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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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只因為不忍心看她那被貨物壓彎的肢和勞累過後那雙顫抖的腿雙,不惜設下這個局,着她走進他親手為她安排的人生。
也許當初做出這個決定只是一時興起,可如今親耳聽她講出她的那些經歷時,更讓他心頭生出一股心疼。
這覺很奇妙,奇妙到一時半會兒他完全不知該如何響應。
就在他呆怔之時,王子妃已經提着工具,準備起身走人了。
“相信短時間內,你家的馬桶不會再有大問題,你回來之前,我已經將房間打掃完了,做好的飯菜也放到餐桌上了,趁現在還熱着你快去吃。”説話間,她看了看腕錶,隨意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衫,“如果你沒有其他吩咐的話,我就先走了。”閻烈下意識地一把揪住她的手腕,王子妃被他揪得莫名其妙。
“閻先生,還有其他事情要我去做嗎?”閻烈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拉住她,但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他不希望她就這麼離開。
“你有沒有吃早飯?”
“我這就回家去吃。”
“你做了那麼多飯菜,我一個人本吃不完,不如一起吃吧。”
“那怎麼好意思?”再説,她一點也不想和這個男人一起吃早餐。
只要看到他,就會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傷心的回憶。
就算閻烈已經把當年那個小拖油瓶忘得一乾二淨了,在她心底,他的存在,依舊和惡魔沒有任何區別。
如果不是欠了他一筆鉅款,這輩子,她本沒想過再和這個人產生任何集。可惜她心裏的想法閻烈本不知道。
他向來唯我獨尊,最討厭別人忤逆他。
“如果我説,讓你留在這裏是命令呢?”
“閻先生,有沒有人説過你是一個很難伺候的老闆?”
“以前沒有,不過現在有了。”見她嘟着嘴被迫妥協,閻烈心情莫名地好了起來。
事實證明,和王子妃一起吃飯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別看這小女人只有二十五歲,人生閲歷倒出乎他想象之外的豐富。
他聊股票,她就可以和他講期貨。
他聊天文,她就可以和他講地理。
他聊時尚,她就可以和他講品牌。
他聊政治,她就可以和他講時事。
無論他將話題轉向何處,她總能從容應對,絲毫沒有社會底層人士那種無知淺見。
最讓閻烈欣賞她的,就是不管她説到哪個話題,總能表現得落落大方,毫不刻意虛偽,讓人從心底對她生出一股莫名的親切和好。
這頓早餐,閻烈吃得很愉快。
早餐過後,王子妃一邊洗碗,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閻烈,“聽説酒店的總部設在台灣,那麼閻先生的家人現在也都在那邊吧?”當她試探着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喉嚨眼。
雖然過去了整整二十年,可她忘不了曾生養過她整整五年的親生母親,也就是閻烈的繼母。
當年陳三妹將無家可歸的她帶回家,曾不只一次問她,她究竟還有沒有親人?
她的回答只有一個,沒有!
她永遠都記得當年閻烈對她的警告,如果她敢再出現在他面前,他會親手毀了她母親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就算那個時候的她只有五歲,零碎的童年記憶裏,依然隱約記得,母親在嫁給閻烈的父親之前,幾乎每天都以淚洗面,過得好不辛苦。
正因為如此,在閻烈説出對她的要求後,她才斷了回去的念頭。
如果她的離開,可以讓成天以淚洗面的母親過上幸福安穩的生活,她不介意用自己的人生,去換取母親的快樂。
也許是心扉關閉了太久,所以當閻烈重新出現在她生命中時,她一方面害怕被對方發現自己就是當年那個小拖油瓶,一邊又強烈渴望知道親生母親的現狀。
“是啊,我爸媽比較喜歡那邊的生活步調。另外,我媽因為體質原因對各種通工具都非常反,坐飛機暈機,坐汽車暈車,我爸怕她路上吃苦受罪,所以除非有必要,否則很少會出遠門。”王子妃聽他提到“我媽”兩個字,耳朵頓時豎得老高。
“不知道閻先生的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閻烈笑了一聲,“一個很温柔很賢慧的女人。”王子妃呆呆地回想着五歲以前的事情,在她那僅剩的記憶裏,依稀記得,那個很愛哭的媽媽的確温柔賢慧,美麗多姿。
“她的身體,現在還好嗎?”閻烈察覺到幾分不對勁,不由得挑高眉頭,“你怎麼這樣關心我媽?”啦!
猛然失手,王子妃將正在洗的碗打翻落地。
清脆的聲音頓時喚回她的心神,她急忙彎下身子去撿破碗的碎片,一邊還拚命解釋道:“我…我就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由於情緒過於動,碎片狠狠割破了她的手指。
鮮血瞬間染紅了地面,而她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指尖傳來的疼痛。
閻烈一把將她拉到自己面前,迅速地抓起她受傷的手指查看,斥責道:“怎麼這樣不小心,洗個碗也能傷自己,給我看看傷口深不深?”王子妃傻傻地由着他檢查傷口,淚花在眼中閃爍,她卻死忍着不讓那股濕潤輕易拽出。
閻烈見她神情悲慟,還以為是傷口過深痛得受不了,便輕聲哄,“不過是了一點血,你哭什麼?”王子妃這才意識到他注意到了,急忙用手背抹去淚痕,小聲道:“我…我有些怕血,所以才…害怕得想哭。”她撒了個謊,不願讓他知道自己悲傷難過的真正原因。
閻烈將她受傷的手指放進嘴裏輕輕。
王子妃被他這個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回手指,卻被他固執地抓在手中,不准她逃避。
“別動,這是最有效的止血方法,我媽教我的。”那一刻,王子妃又想哭了。
因為這個止血方法,她媽媽也曾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