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許菲：青春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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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菲越來越覺得家中莫明其妙地飄蕩着一種令人窒息般的壓抑氣氛。中文網這種氣氛來的是那麼莫明其妙，沒有一點點的跡象以及徵兆，就是突然地來襲。許菲努力回想，到底這種氛圍是什麼時候降臨的，可惜她絞盡腦汁也思索不出一個頭緒來。

往昔家中總是充滿了歡聲笑語，充滿了青活力的，可是現在，家中似乎陷進了無限的沉默當中去，沉默以及不安濃稠得像一瓶打翻的漿糊，填滿了這個家中的每一個角落。

許菲現在上初中三年級。

也許是進入了青期，所以開始變得多疑以及沉默寡言了？

她察覺到似乎是自從上個月自己過完了生之後，家中就開始發生了變化。

她開始覺得爸爸媽媽有什麼東西隱瞞着自己，因為他們臉上總是有着一種劇烈隱瞞着秘密的表情。他們的每一個動作，好像都是在極力地裝出來的。許菲想要問，但是又不敢。因為，平時和善的爸爸臉上現在看起來佈滿了烏雲，似乎要發作。

而媽媽呢，近來的行為舉止也顯得非常詭異。啊，請原諒我的用詞，也許我不應該用這樣一個貶義詞加在媽媽的身上的。可是，她近來的舉動的確讓人到害怕。她總是很神秘兮兮地出去，然後在傍晚的時候鬼鬼祟祟地回來，一回來就關上大門，好像做着一些不見得光的事情。

而我許菲，臉上竟然開始不斷地生長出青痘來。

最初只是鼻子尖上長了一顆，通紅通紅的像一個飽滿的葡萄。轉載自中文網最初，許菲也不怎麼在意，畢竟只是一顆青痘罷了。但是，經過幾天后，許菲突然驚恐地發現臉上的青痘越來越多了，就如同雨後筍般迅速地佔領了臉上的皮膚。一顆，兩顆，三顆…一顆一顆地脹着黃白的膿凸在臉上。

許菲面對着鏡子，她真的不敢相信鏡子中的那個面部彷彿腐爛般的人就是自己。臉上已經長滿了青痘，整個臉就像是一顆透了的荔枝，突出一顆一顆紅的東西。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連自己都忍不住胃部翻滾起來想嘔吐。

回到學校。每一個人地臉上都毫不掩飾地出噁心地神情。

她去商場買了很多治療青痘地‮物藥‬。塗抹地。服食地。買了那麼多。可是卻一點效果都沒有。那些昂貴地化妝品塗抹上去。反而像營養品一樣令那些青痘更加瘋狂地生長。整個臉部都真切地有着針刺般地疼痛。

可是。家裏人卻對此視無睹。他們一點關心地問候都沒有。或者説。他們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地女兒臉上此刻長滿了開始化膿地青痘。

許菲覺得自己開始要發瘋了。

可是。令她想不到地是。發瘋地不是她。而是她地爸爸媽媽。

她發覺自己渾身被大地繩子捆綁住。然後。看到爸爸和媽媽滿臉詭異地望着自己。

她驚恐地尖叫起來，卻發現自己嘴巴里面被進了一團厚厚的紙團。許菲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對，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可是，眼前這個夢是如此之現實。

爸爸還是以前的爸爸，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讓許菲覺到如此之怕。

媽媽滿臉笑容地來到許菲面前，手裏拿着一團白的衞生紙以及白的棉籤。

許菲望着自己的親生媽媽，心裏驚恐地説:“媽媽，媽媽，你到底要幹什麼，媽媽——”她卻突然明白了媽媽要對自己幹什麼。

媽媽在擠捏着自己臉上那些噁心的青痘。

媽媽的拇指和食指捏住許菲臉上的青痘，然後用力一擠，許菲只覺臉上一陣的刺痛，她甚至聽到了脹鼓鼓的青痘破裂時候噗哧的一聲。膿刺破單薄的皮膚時候發出的聲響。

媽媽，媽媽，你到底在幹什麼？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擠青痘，很容易在臉上留低疤痕的嗎？媽媽，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們是不是發瘋了？

然而媽媽聽不到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媽媽在繼續擠捏着許菲臉上那麼多那麼飽滿的青痘。

許菲突然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她這才發現，原來媽媽擠捏青痘的原因是，媽媽在收集噴濺出來的青痘的膿汁。

媽媽用一隻塑料的透明的一次杯子在手集許菲的青痘的膿汁。

許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媽媽收集自己青痘的膿是用來幹什麼？

旁邊的父親突然拿出了一個東西。

許菲認出來，那是自己昨天晚上換過的衞生棉，上面還有着黑的血跡。

她實在不明白，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都讓她覺到太怪異太噁心了，她甚至開始胃部翻湧。

自己肯定是在做夢，肯定是在做夢，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是真實的，因為現實生活中，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這樣的情節，只能出現在心理變態的作家寫的恐怖小説情節裏面。

爸爸拿着許菲用過的衞生棉，然後捧起一隻白的瓷碗，瓷碗裏面裝着清水。爸爸把清水倒進衞生棉裏面，讓清水滲進柔軟的衞生棉中。柔軟的衞生棉收了清水，變得膨脹起來，而上面那些凝固了的黑血也開始融化，逐漸地擴散成鮮豔的紅。然後，爸爸像洗衣服般用力扭着衞生棉，衞生棉殷紅的水匯成一條線，落進一個大瓷碗裏面。

媽媽把透明的塑料杯子拿過去，杯子裏面已經裝了很多黃白的青痘膿。媽媽把裏面的膿倒進大瓷碗裏面，和裏面褐的水攪合在一起。

爸爸淡淡地説:“好了，好啦，終於搞好了。是時候給她喝下去了。”許菲聽到爸爸的話，身體拼命扭動起來，她怎麼也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實。

可是，媽媽捧着大瓷碗，一步一步走向許菲，臉上的笑容又温柔又詭異，她説:“菲菲，不要怪爸媽。”那手中的大瓷碗，緩緩地往許菲靠近。

裏面的水紅褐，上面浮着青痘黃白的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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