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九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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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楠哥哥,這隻蜈蚣還可愛,取名字了嗎?”風霓裳笑着問。
風霓裳不問,林楠倒把那隻金翅蜈蚣忘記了“沒有,就叫金翅吧。”
“金翅不好,叫乖乖。”
“乖個!叫槌,槌多威風啊。”鐵大牛牛眼一翻,當場推翻了風霓裳的乖乖。
“你個頭,就雲,乘風雲,好有詩意啊。”琴詩書的眼中彷彿全是白雲。
“狗!”鐵大牛恨恨吐了口口水。幾人吵得不可開。
“別吵了,還是叫金翅吧。”林楠實在受不了幾人的噪聲污染,忙出來打圓場。金翅蜈蚣矜鳴一聲,圍着林楠飛了三圈,似乎很滿意這個名字。
“好,就叫金翅吧。”幾人終於達成一致。
九龍山,故如其名,形似蒼龍,但九龍山並非一座山,而是九座山,因山似龍走,人們就把它合稱九龍山。該山縱橫兩千裏,荒蕪人煙,瘴氣沖天,怪獸橫行,即使是九龍山上空,也佈滿離風罡,兇險莫測,何況九龍山盛產洪荒異獸,故絕少有人來此窮山惡水,説不定四人是九龍山的第一批訪客呢。一路行來,樹木葱蘢。鳥鳴聲聲,幽谷泉響,實在是風景絕美之地。
“好一派樂土,恁地與傳聞不符。”鐵大牛這個莽夫,居然指點江山、揚文字。
“一派樂土,是嗎?今天是晦月,百獸迴避。毒氣潛藏,故天藍地闊。待明天,哼!瘴氣沖天,毒煙瀰漫,怪獸橫行,你才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鐵大牛被琴詩書這一諷刺,窩了一肚子的火,一拳就擊向他旁邊的一棵大樹,隆隆,那棵竟被鐵大牛一拳擊倒,聲勢震天。
呀!那可是鋼巖木,可竟得起百吒神雷的轟擊,居然被鐵大牛一拳擊倒,這麼説他的實力竟被我還強上三分,難道他在幻神海有什麼奇遇不成?琴詩書心中驚詫,嘴上卻説:“好威風,好煞氣,不過對一棵樹發什麼飆,有種明天打怪獸去。”
“你…”鐵大牛大怒,袖子一甩“達怪售就打怪獸,誰怕誰!”天看將黑了,四人挑了塊背風乾燥且地勢較高的地方紮營,準備過夜。甕甕,彷彿千萬架戰鬥機飛來,鐵大牛立即豎起耳朵,捏緊拳頭,抖顫地問:“琴猴子,這是什麼怪獸啊?”
“哪是什麼怪獸,分明是一羣蚊子,呵!沒見識的大蠢牛。”金角大笑。
鐵大牛訕訕鬆了拳頭,待蚊子近身,竟是黑壓壓的一片。鐵大牛忙慌手慌腳地拍打蚊子,奈何蚊子無孔不入,那穿過拳風的花腳蚊子特張狂,狠狠地叮了鐵大牛幾口,頓時脖子上,胳膊上腫了幾個大紅包,其癢無比。
“嗚嗚…,癢死我了”鐵大牛拼命抓撓,那大紅包竟被抓得鮮血淋漓。這下可好,漫天的蚊子對準鐵大牛一人飛了過來。
“救,救命啊!”鐵大牛抱頭就往林楠那裏鑽。
“嘿嘿,幾隻蚊子就嚇成這樣,明天還打怪獸?我呸!”琴詩書在一旁幸災樂禍,奇怪的是蚊子卻一隻也不近他的身。
“琴猴子,為什麼蚊子不咬你?”鐵大牛很奇怪。
“笨,我抹了遮香草,蚊子避之都來不及呢。”
“難道你們都抹了遮香草?”鐵大牛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林楠、風霓裳,兩人點了點頭。
“嗷…”鐵大牛彷彿狼一樣嚎叫“你們幾個混蛋,竟串通起來合謀對付俺,俺跟你們拼了。”
“怎麼,不想要遮香草了?”琴詩書拿着把遮香草搖了搖。鐵大牛立即收起拳頭,陪着笑臉走了過來。
“剛才誰説要拼命啊?”琴詩書漫不經心地説。
“沒有,絕對沒有,剛才是一條狼在叫。”鐵大牛居然信誓旦旦。
“哦,既然是狼叫,那我就不計較了,給,遮香草。”接過遮香草,鐵大牛眉花眼笑,當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收起來。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鐵大牛又發出一陣殺豬般的叫喊。三人一看,捧腹大笑,原來鐵大牛身上爬滿了旱螞蝗,連頭上都是,黑黑的一片,委實可怕。
“救,救命啊。”鐵大牛的聲音都發抖了,可見他內心是何等恐慌。這個憨厚的漢子,沒有被困難嚇倒,沒有被死亡嚇倒,現在,小小的旱螞蝗就把他給嚇倒了。
“嘻嘻!”金角大樂,還跳起了扭尾巴舞。
“蟲蟻散!”風霓裳灑出一陣白粉,那黑黑的旱螞蝗化做一陣輕煙消失了。
“姑,求求你,給俺一點蟲蟻散吧。”鐵大牛一把抱住風霓裳的腿,跪在地上求喊。
“快,快放手,我給你就是了。”風霓裳緊張無比,滿臉通紅,慌忙給了鐵大牛一包蟲蟻散。鐵大牛哈哈大笑,彷彿天真的孩童找到了他最喜歡的玩具。
“哼!把俺當傻子。”鐵大牛表面上高興,心中卻大為不滿,對琴詩書更是恨之入骨,這樣陰毒的主意,只有那個陰損的人才想的出來,定要找個機會好好修理他。
有了遮香草與蟲蟻散,那些煩人的蚊子小蟲再也沒有來聒噪了。鐵大牛心情大好,疾步如飛。前面是一道林子,上空佈滿紫紅的煙霧。金已早早升起,煙霧理應消散,但那紫紅的煙霧卻緊緊縈繞不去。
“嘿嘿,那就是有名的枯葉瘴了。”琴詩書指着紫紅的煙霧説道。枯葉瘴,奇毒無比,修真界極少有解藥,因為很少有人來九龍山,也絕少有人中枯葉瘴,何況枯葉瘴的解藥用藥複雜,極為難煉,而且很難保存,故整個修真界沒幾人有枯葉瘴的解藥。若中了枯葉瘴,那是極為麻煩的。
“是瘴氣?”鐵大牛腿肚子直筋,他寧願和怪獸打十場,也不願和這鬼勞子瘴氣有什麼糾纏。
“俺們還是繞道而走吧。”對於瘴氣,鐵大牛向來膽怯。
“九龍山到處都是瘴氣,你能繞到哪兒去?你昨天不是説九龍山是樂土嗎?”
“這個?意外,純屬意外!”鐵大牛居然撿上琴詩書的話。
“哼!”琴詩書沒話説了“走吧,還磨蹭什麼?”
“好。”鐵大牛應了聲,雙腳卻兀自站立不動。
“有沒有枯葉瘴的解藥啊?”
“沒有,枯葉瘴雖有萬種毒氣彙集而成,可對修真界的人來説,只要真元護身即可安然無恙。”聽説能避瘴氣,鐵大牛愁眉頓消,整個人神采飛揚。
“俺皮厚,還是俺打頭陣。”説完鐵大牛一陣風似的衝進林子。林楠正想進,琴詩書一把拉住他,説:“枯葉瘴已現,馭風獸必出,先讓鐵大牛吃吃苦頭,咱們再上不。”
“不,我們不能那樣沒義氣。”林楠掙開琴詩書的手,毅然走進林子。琴詩書搖了搖頭,也鑽了進去。
林中瘴氣比較厚,紫紅的一片,最多能看三丈。讓人的視覺大受限制。地上全是枯葉,腳踏上去,枯葉,陷了下去,咯吱咯吱地響,形成一個淺淺的腳印;待人走後,那枯葉慢慢上彈,恢復原狀,一切彷彿沒發生過似的。
“哈哈,林小個子,你也來了,這裏面可真古怪,紫紅紫紅的,像新娘的紅頭巾,真他孃的晃眼。”可能是喝了幻神水的緣故,那瘴氣對林楠毫無影響,他竟能看一二里遠。
“大牛,小心,前面飛來了十幾只怪獸。”林楠好心提醒鐵大牛。
“怪獸?”鐵大牛立即警覺起來。
“在哪裏,在哪裏啊?”
“在前面大約兩裏處,大家做好準備。”颼颼,才一會兒,那怪獸即抵達四人面前,亮閃閃的眼睛似夜空裏的星星,好奇的打量四人。
“是飛鼠,一種和善的風系魔獸,以松果榛仁為食,譏餓時也捕捉鳥類。”琴詩書忙向四人解説,矜誇起自己的學問來。四人忙好奇地打量飛鼠。只見它們長得和老鼠差不多,不過體形大了點,大約二十斤一隻,這或許是他們為什麼叫飛鼠的緣故吧。可尾巴大大的,蓬蓬的,像極了松鼠的尾巴,這些飛鼠就已尾巴掌管方向,駕風而行,暢自然。
“飛鼠的皮光滑鮮豔,乃上等皮,值不少錢;尾可制筆,名揚天下的濰湖筆即是用飛鼠的尾製作的,另外飛鼠鮮清香,乃一絕世美味。”聽説飛鼠的乃絕世美味,鐵大牛大喜,揚起海碗大的拳頭,準備打下一隻來嚐嚐鮮。
“你敢!”風霓裳狠狠地盯了鐵大牛一眼“這麼善良的動物你竟忍心打死它?”鐵大牛訕訕放下了拳頭“哈哈,俺哪裏捨得打它,俺只是在做舉手。”呵呵,想不到憨厚的鐵大牛居然也學會了撒謊,可見琴詩書對他的影響之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