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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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回來…快回來…哥哥…求求你快回來…

蜷縮在客廳沙發上，我將頭埋進‮腿雙‬間，幾乎要崩潰地在心中呼喚着那個狠心的人兒。

十天了，自從那天在學校裏那場烈的愛後，哥哥就再也沒回來了。我找遍了所有哥哥可能出現的地方，但他卻如同在空氣中蒸發一般地消失了…

不要丟下我！哥哥…你要小晨怎麼做都可以…要我跪着認錯也沒關係，求求你快回來…快回來啊…哥哥…

“小少爺，你怎麼啦？怎麼渾身在發抖呢？我…我馬上叫王醫師過來。”

“滾開！別來煩我！”我頭也不抬地對着囉嗦又雞婆的張管家呵斥着。

“小少爺，你這幾天不吃不喝，連學校也不去，整個人都已瘦了一大圈了，萬一讓老爺和夫人從美國回來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們會怪我沒把你照顧好的…”

“閉嘴！滾！滾！都給我滾！”我猛地彈起身，一腳踢翻了眼前的茶几…

煩躁、焦慮伴隨着哥哥或許再也不會回來的恐懼，使我整個人就如同一頭髮狂的野獸，再也沒了平時的優雅與從容，一些膽子較小的女傭都已被我嚇得哭了出來。

“若晨，你在那邊耍什麼少爺脾氣？我是這麼教你的嗎？”一個柔美中帶着威嚴的聲音自背後晌起，我不必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媽…”

“好了，香兒，別再罵了，你沒看到兒子都瘦成這樣了，若晨來，讓爸爸看看…”手被包進温熱的大掌裏，我抬頭望着雖已年近半百，但仍顯得魅力十足的父親。

“怎麼臉這麼差呢？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和你媽提早返國就是為了幫你慶祝十六歲的生，沒想到一進家門就看到你這病懨懨的樣子，你知道爸媽看了有多心疼嗎？”生…？不，他不要慶祝什麼生，不要慶祝什麼生！他只要哥哥回來，只要哥哥回來啊…“張管家，你給我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少爺是因為大少爺他…”

“給我住口！你出去，這裏沒你的事。”狠狠給了那個大嘴巴的張管家一個警告的眼神，我轉向父親出了一個輕鬆的笑容“爸，我沒事，只是有點冒罷了。”哥哥失蹤的事絕對不能讓父親知道，他對哥哥一向要求甚嚴，要是讓他曉得哥哥離家出走，並且曠課多，他絕對不會原諒他的。

“既然冒了怎麼不躺在牀上休息？看過醫生了嗎？”

“一點小冒而已，不要緊的。對了，爸媽，你們剛回來一定很累了，快上樓去休息吧。”

“我們不累，倒是你，看起來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若晨，你還是快點上樓去躺着，我讓王醫師來看看。”

“爸，我説不要就是不要，你不要再説了好不好！”

“若晨，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是這麼跟你父親説話的嗎？”

“香兒，別説了，兒子生病了，他不是故意的。”

“你啊，都是你從小把他寵壞了。”

“我就只有他這麼一個寶貝兒子，我不寵他要寵誰呢？”

“爸，我不准你這麼説！”我聞言簡直氣得暴跳如雷，父親不知道我有多麼痛恨聽到他説這種話，如果我是他唯一的兒子，那哥哥在他心裏到底算什麼？

可惡，可惡，就是因為他老是對我如此偏心，哥哥才會這麼恨我啊！

哥哥，我可憐的哥哥，不要緊的，你知道嗎？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愛你，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把你放在心上，你還有小晨啊，還有小晨會永遠地愛你…永遠在這裏等你…

所以…求求你快點回來…快點回來吧…

“杜若晨，你真是愈來愈沒大沒小了！你現在馬上給我上樓去好好反省！”

“香兒…”

“你不要再説了，今天我絕對不會原諒他的。你現在馬上給我上樓去！”我轉過頭去不發一語，就算媽媽對我疾言厲，我還是不願移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