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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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

“昨晚皇上沒行房？”一早，當阮招喜來到敬事房，發現昨晚皇上沒依例行房，更沒去到她安排的牡丹殿時，臉都綠了。

“昨兒個奴才照總管指示前往華殿外等候，可是皇上的貼身公公冠玉卻説皇上累極，已就寢。”敬事房的小太監愈是説，阮招喜的臉愈是慘白，垂眼尋思了番才道:“無妨，就當延期，今晚再去請皇上移駕便是。”

“是。”她原本想要走一趟牡丹殿，解釋一下昨晚的狀況，但想了想，晚上皇上就會過去了，實在沒必要多次一舉。

然而——“…皇上説不？”掌燈時分，當阮招喜領着敬事房小太監來到華殿外，得到這樣的回答時，她臉又黑了。

“是的，皇上説不，要敬事房退下。”冠玉淡聲回答。

“可、可是…”

“阮總管，你想要拂逆皇上旨意？”冠玉微眯起狹長美目。

不用問，冠玉也看得出她臉愀變是為哪樁。敬事房太監收受嬪妃紅包，幫忙決定誰可獲得皇上寵幸這種事，在後宮早就不是鮮事，他可以想像阮招喜現在正面臨什麼樣的狀況。

然而話説回來，皇上改變心意，還不是因為她？

“奴才不敢。”不管是資歷還是輩份，冠玉都大上她一大截，面對他，她腦袋都發麻了，更遑論違逆皇上的旨意。

“可是，內務府常大總管説了，皇嗣單薄，如果皇上再不寵幸嬪妃…”

“我再説一次，敬事房退下！”冠玉不耐地打斷她未竟的話。

阮招喜角的笑意徹底垮掉，臉由黑轉白，但還是力持鎮定“奴才明白了，奴才明晚再來。”

“皇上有旨，近期南方水患惹得龍心煩躁，近內無心房事，要敬事房不用忙了。”清朗的聲音將旨意説得分明，也讓阮招喜徹底呆掉。

“可是…”冠玉壓不給她解釋的機會，轉身就走。

眼睜睜看着他消失在華殿外的渡廊上，阮招喜被冷風吹得直打哆嗦，滿心只有一個念頭。

死定了…這次她死定了！

夜半三更，梨壺殿上的草皮快要被阮招喜踩爛，直到她看到一個眼的身影轉進殿前拱門，她隨即一把撲上去。

“小雙子！怎麼辦？我死定了！”青羽有些受寵若驚地瞪着撲到懷裏的軟膩身影，耳邊本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説什麼，心頭被她沒心眼的舉措給惹得發熱。

“…小雙子，我説了這麼多，你到底聽見了沒？倒是給我一點想法，幫幫我啊！”阮招喜環抱着他，抓着他又扯又晃。

“你冷靜一點，先放開我。”她抱得太緊，儘管口上纏着白巾，但他依舊能夠受到她酥軟的脯，教他心旌動搖。

“哎呀，這次真的死定了…”鬆開他，她像個老太婆般縮在石椅上，哇啦啦地將剛知道的第一手消息重複一次。

“你説，這樣子我不是完了嗎？我向來以誠信作買賣的，可偏偏皇上不行房！我去問過常大總管該如何是好，常大總管説一切以皇上旨意為準，可是、可是我已經收了德妃的元寶了，皇上要是不行房…”

“把元寶還給她不就得了？”青羽懶懶打斷她混亂無章法的話。

聽完一大段沒頭沒尾的哀號，他總算把一切都連結上，神也更顯意興闌珊。

“這不是還不還的問題，是誠信問題。”誠信一旦出了問題，往後想要再重作買賣可就難了！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一口酒，可以祛寒又可以穩定她的心神。

“那好，從現在開始，你最好別再？這些渾水。”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