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何去何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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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沉睡中的胤礽覺得自己彷彿做了一個夢,夢裏,他以旁觀者的角度看遍了那拉氏作為一個宮廷女子悲哀的一生。
雍正十二年,事高宗潛邸,為側室福晉。入侍前乾隆請旨將使女高氏超拔為側福晉。
乾隆二年封嫺妃,乾隆十年晉嫺貴妃。高氏冊封貴妃時享有了公主王福晉和三品以上命婦到她的寢宮向她跪拜叩頭朝賀的禮儀,而那拉氏冊封時,乾隆以“初封即系貴妃,與由妃嬪晉封貴妃者不同,前者位份尊貴,所以得享公主王福晉大臣命婦的叩頭。由妃嬪逐級晉升貴妃的則不同,未便照初封即系貴妃的典禮”為由取消了貴妃的所享公主福晉命婦齊集叩頭的大典。
乾隆十三年,孝賢皇后崩,晉皇貴妃,攝六宮事。十五年八月初二,冊立為皇后。
乾隆三十年正月隨駕南巡,閏二月十八忤旨截髮失寵,提前送回京;五月十四收繳歷次冊寶夾紙,打入冷宮。三十一年七月憂鬱成疾,薨,以皇貴妃禮葬於裕陵妃園寢純惠皇貴妃墓內,無享祭。
那拉氏所出的皇十三子永璟與皇五女皆幼殤未封。皇十二子永璂,在生時無封爵無所出,死後也沒得到追封。乾隆四十一年薨,年25歲。直至嘉慶四年三月才被追封貝勒,過繼永瑆第四子綿偲為嗣。
同樣是愛上了高高在上的帝王,結局也同樣是無奈。胤礽是被身份和血緣這兩道枷鎖牢牢束縛,最終只能選擇在沉默中毀了自己。而那拉氏,不僅毀了自己,連帶着她的子女,也都落了個沒下場,因為她動了真心,這是生活在紫城中的女子最不需要的東西。
胤礽不嘆,老四這是怎麼教養的兒子,雖然子嗣不豐,滿人所出唯弘曆一個,但這也太不着調了。什麼心喪之類的,還真給愛新覺羅家長臉,天下萬民都在看着呢!如此不孝行徑,居然能做得理所當然。
這那拉氏的手段也真是差勁,為妾時被打壓,十幾年無所出,當了繼後,依然讓弘曆那小子寵妾滅,一點臉面都不剩,使得弘曆的後宮包衣女子大行其道,最後連個好名聲都沒得,比起皇阿瑪後宮的那些女子,還真是不可同而語。
胤礽還在慨的時候,那如同戲劇般的一切已經漸漸消失了,一位臉略顯憔悴但臉上神情依然端正嚴肅,目光隱含悲哀的宮裝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行了個福禮,“那拉氏給二伯請安。”胤礽大奇,“你就是那拉氏?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爺竟然不經輪迴,附身到你的身上?”
“二伯不必着急,且聽侄媳一一道來。”那拉氏頓了頓,接着緩緩開口道,“侄媳子剛硬,出嫁前因高氏一事倍覺受辱,以致出嫁後行止不謹,被弘曆後院一干女子百般挑撥,失了君心寵愛。後來雖因女兒出生蒙受上寵,卻輸在對弘曆動了真心,侄媳事他以真情,如此竟再入不了他的眼,及至後來他遷怒於我兒。”
“侄媳業已身死,過往情愛已如雲煙,心中一口怨氣卻無法消散,導致不能再入輪迴。二伯的出現實乃冥冥中的一線契機,求二伯代替侄媳把這人生路繼續走下去。想必以二伯的能力,侄媳曾經受過的種種都不至再度發生。”胤礽沉了一下,“你的經歷爺已有所瞭解,佔你身軀雖非我所願,但天意如此,爺卻是欠了你,本來答應你的要求是無可厚非的,可讓爺堂堂男子屈居人下,對方還是爺的侄子,這事實在…”看到胤礽的為難,那拉氏抿嘴一笑,“二伯請別急着拒絕,上天讓您保留記憶重生到侄媳身上,自有其用意。至於如何應對弘曆,相信二伯必有解決之法,侄媳只能告訴二伯一句,二伯的心願,這一輩子,或可有實現的可能。如此,侄媳在這塵世該了之事已了,望二伯往後多保重…”話音一落,那拉氏的身影漸漸消失。
胤礽被那拉氏的話一驚,抬起頭再想問問清楚,可那拉氏的身影早已消失無蹤,眼前只剩一片混沌,哪裏還有人。
“爺的心願,真的有實現的可能麼?”胤礽心中千迴百轉,因為突然轉生為他人的混亂而壓抑下的對玄燁的情愫,又漸漸蔓延,纏繞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