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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塵埃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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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這樣都行?”愣了半晌,楊支隊長才如是慨道。

新義村,路面兩公里,一所廢棄的路面養護段。

親眼目睹大案落地,而且是全程參與了,來文和助手興奮了,正扛着攝像機,在幾台應急燈的照明下,拍着繳獲的贓物。

手機、手錶、手包、金鍊子、各類證件、車鑰匙,對了,還有那個古玩,那位藝術氣質男剛花四十萬拍得的,現在已經擺放在楚湘萍面前了。

三位女嫌疑人被銬着,蹲在地上,背後是另外幾位被銬蹲着的,是個準備轉移走的窩點,商小剛已經聯繫的銷贓的人手,準備接車走人呢,沒成想被人包了餃子。

拿燈的杜雷瞅瞅那幾位妞,有點小興奮了,他嚷着道:“喂喂,抬頭啊,給個微笑的表情,上電視呢。”其他噗聲笑了,熊劍飛笑罵道:“你傻呀,這都落網了,還能笑出來?”

“噢,那給個痛悔的表現啊?”杜雷又道。

“痛悔能有用麼?傻”藺晨新笑道。

“也是,那就這樣吧,反正拍出來要給你們打馬賽克,就和拍av一樣滴啊。”杜雷道。氣得來文手一哆嗦,差點把器材摔了,她嚷着別人,要攆杜雷了,藺晨新趕緊地,把他這位雷語不斷的哥們拉走,一位刑警代替了他的位置,好歹這現場拍攝,才又重新進行下去了。

震驚吶、刺吶、其實很快就過去了,興奮過後,被拉到外面的杜雷看着越來越多的外圍包圍警車,他不屑地道着:“這麼多警察欺負人家幾個人,我就覺得那幾個小niu,可憐的啊…擱這陣勢,得尼馬嚇成月經不調啊。”

“你能閉上你這臭嘴麼?”藺晨新斥道,不理他了,要出去,杜雷追着,一出門,滿眼紅藍警燈的閃耀,長安方面趕來的同行,已經把這裏圍得水不通了,兩人鑽上了五原那輛運兵的悶罐車,保安已經坐到地方警車裏了,諸事還需要等領導來處理,這後續的事情嘛,反倒比抓捕之前更瑣碎,更麻煩。

腳踏上車門一剎那,藺晨新聽到了裏面的聲音,他噓了聲,示意着,然後兩位從不知道節何物的貨,鑽在黑暗裏,聽着裏面説話,像是勸

“…你變得這麼沉默寡言,不怕憋死你呀?”餘罪的聲音,不用説,勸的對象肯定是標哥嘍,就聽標哥唉聲嘆氣了一聲,言又止了,接着餘罪似乎肢體接觸了一下訓丨着:“裝什麼娘炮,你特麼是多愁善那號人麼?”兩人憋着笑,聽到了鼠標長噓短嘆道着:“餘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榮譽信譽對於咱們和女人的貞一樣,被一回,就沒下回了…攤上這事,就上面包着,也是塊心病啊,都報案了。”

“也是啊,當biao子誰不想立牌坊,呵呵,我想想辦法…別拉着臉,高興點,還和當年一樣,咱們兄弟是最的。”餘罪道。

呀,咱們拼死拼活才混了個什麼,人家尹波、小武,事沒幹,和咱們都是平級的。”鼠標牢騷道。

黑暗中,藺晨新使勁捂着杜雷的嘴,生怕他笑出來,卻不料話題一轉,聽得餘罪幽幽地説道:“爭那些有意思麼?前王局混到廳長,不照樣被擼了,這個世界什麼時候有平等了?咱們就活得再差,也比孤單單躺在陵園的馬哥強吧?他那麼拼命又為了什麼?人要活得沒點氣神了,這人也就完了…説真的啊,我有很長一段時間就覺得活得沒意思,真沒意思…可又能怎麼樣?上面有老的、家裏有老婆,撇不下呀…”

“我知道…你別擔心我,我沒事。”鼠標道。

兩人喁喁私語着,有些事説開了,心裏也許就好受點了,這個談話最終是被駱家龍打斷的,他奔來通知支隊長和地方公安到了,上車才發現車門口窩了一對,一不小心摞一塊了,哎喲喲喲亂成一團,餘罪摁亮手機才發現這兩貨。

啥也沒説,讚了個:真尼馬賊難改,竊聽都會了?

兩人呵呵傻笑,不過笑完,卻是面面相覷,怎麼覺好像心裏那個部位被觸動了一般,不管是沒節的標哥,還是賤過人的餘處,在心裏的形象都高大了幾分涅?

支隊的一行人來了,邵萬戈沒啥説的了,狠擂了熊劍飛幾拳,咬牙切齒地贊着:行啊你,真給我這支隊長長臉。熊劍飛樂呵呵地道:你少罵兩回人,比這於得還好呢。政委卻是笑道:差矣,能到今天的境界,全虧罵出來的。

玩笑開着,熊劍飛帶着諸位看了眼被刑警抓捕,看守着的幾位嫌疑人,那贓物看得長安方支隊幾位領導倒涼氣,還真沒想到眼皮底下發生這種案子,萬幸的是,都落網在這兒了。

裏邊問,外邊當地警方安撫那幾位被扒了衣褲的保安,強調就是一句:案情重大,回去啥也別説啊警燈閃爍着,就等着長安市局領導來了,這種案子,案發現場是一定要來滴,那怕就為問一下,作個姿態也是必須的。

肖夢琪從隊伍裏悄悄退出來了,這個輝煌的戰果像遂了她的心願一樣,讓她又是興奮,又是動,可動的人羣裏並沒有看到餘罪,她退出了院子,找了圈車裏,問了問車裏發悶的鼠標和藺晨新,才知道餘罪的去向:窩在房背後煙呢。

她快步跑着,拐了個彎就看到了房屋角上蹲着煙的餘罪,淋着雨,看閃爍的警燈餘光裏,輝映着他肅穆的,不像平時的那種表情,她輕輕地走上去,解下了雨衣,躊躕了一下下,然後披在餘罪身上。

“你這不褲放麼,我們早濕透了。”餘罪道,扔了煙頭,起身,雨衣一揚,披回了肖夢琪身上,笑着。

“你這人有點不識好歹啊,算了,我自己穿吧。”肖夢琪貌似有點生氣了“就是嘛,假惺惺來這一下於嗎?”餘罪笑着道。

“是啊,那我還要假惺惺的對你説一句。”肖夢琪道,很正看着餘罪,輕聲吐了兩個字:“謝謝”

“謝謝?”餘罪愣了下,道:“為什麼謝,為那些吃喝嫖賭的受害人,還是為這些不值得同情的嫌疑人?或者是為你本人?”肖夢琪一噎,反問着:“就謝謝,也需要動機?”

“是啊,愛恨總要有緣由的。”餘罪道。

“那就為我自己吧。反正在你眼中,我也是一個追名逐利的女人。”肖夢琪突然道,餘罪愣了下,尷尬地笑了,實話,總是讓人很尷尬,肖夢琪看着餘罪,她聲音放得更小了,輕聲道着:“很慶幸有你這樣的朋友,也很遺憾,我們可能只是朋友。”

“呵呵,當朋友就幫我辦件事。”餘罪道。

“你説吧,只要能辦到。”肖夢琪道,莫名地有點臉紅,她還記着,輸了要輸照的。

“勸勸鼠標,天外海酒店發的那個案子,別讓影響到他,他心眼不大,真要被這事影響到,會鬱悶好一陣子的。”餘罪道。

“好的,我記住了,保證辦到。”肖夢琪笑道。

“還有,這些嫌疑人,爭取全部解押回五原審訊。”餘罪道。

“那當然,我和邵支隊長已經換過意見了,這麼大的功勞可不能旁落。”肖夢琪笑着道,某些地方,警察是共通了。

“錯,不是功勞的問題,這些人連續作案數年,前面有多少懸案、舊案和沒有報案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儘量深挖,對以後偵破和防控類似的案子,會很有幫助的。”餘罪道,又下意識地點了支煙,火光裏,有着與他年齡不太相符的愁容。

“在想什麼?怎麼覺案子破了,你反而更愁了?”肖夢琪隨意問着。

“呵呵,我心裏在想睡覺,生理上在想女人,腦子裏卻在想這些蛋案子,能不愁麼…睡去了啊,突審給你們了,這種人難抓好審,我就不想了。”餘罪悠悠地踱着步,上了五原那輛悶罐車,果真是休息了,連地方領導的問也沒有參加。

,兩地警方通報了聯合辦的這起跨省麻醉搶劫詐騙案,直到待出數起案子,仍然有同行不敢相信還有這麼奇葩做案手法。就那麼大搖大擺地從星級酒店開走車,而且大部分受害人連案也不報。

後,據嫌疑人商小剛的待,分別在湖北、貴州抓捕到了另外兩位參與麻醉搶劫和詐騙的女嫌疑人,女騙子湊足了五朵金花,而且團伙人數越多,還就越好審,待出來的案子,屢屢在刷新着詐騙案的記錄,五原市刑偵支隊調了十餘名刑警,專事辦這宗跨時跨省的案子,隨着案子的待,參案的刑警越來越多。

一週後,據現場抓捕銷贓人員的待,五原聯合聊城警方打掉了一個專事銷贓盜搶機動車輛的團伙,已經查到賣到數省十餘地市的贓車幾十台,幾地警方攜手,又開始從海量的機動車裏尋找那些被盜搶騙走的贓車。

戰果在不斷擴大,不過戰果帶來的並不僅僅是興奮,因為,有多大戰果,就代表着,曾經有過多少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