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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相遇何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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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任何在你看來有價值的東西?”餘罪問。

“絕對沒有,我都不看這種雜誌。”魏錦程道:“別看上面忽悠得一溜一溜的,什麼商界新星、什麼英,那些英在沒有成為英之前,這種雜誌絕對不是他們的事業嚮導。”餘罪保持着若有所思地表情,突兀地問了句不相干的話:“你聽説過卞雙林這個人嗎?”

“誰?”

“卞雙林。一點一下,卞,雙木林。”

“耳…”魏錦程想了片刻,狐疑地看着餘罪,聯繫到餘罪的身份,他不確定地道:“你説的不會是…”

“那應該就是了。”餘罪笑道。

“我們那一代,現在還沒破產的商人,基本都認識,這是個奇才,不過好像下場不怎麼好。”魏錦程評價道。

“他是個詐騙嫌疑人,奇才從何説起?”餘罪笑着問,提醒着:“莫非商和騙子,信奉的是同一個上帝。”

“呵呵,你還別埋汰我,其實大理是通的,商人低進高出,掙一分利就是商人、掙一半利就是商、掙一倍利,那就是騙子了…呵呵。”魏錦程自嘲道。

“那這樣的話,你那塊地,可掙了不止一百倍的利啊?這叫什麼?”餘罪問。

“哦,這種就叫成人士了,和竊鈎者誅、竊國者當諸候是一個理,財富累積到一定程度,任何政權都會向你伸出橄欖枝的,那怕理念相悖。”魏錦程道,笑容裏多了一份自信,一份比以前從容更甚的自信。

“我記得你也説過,一分利養家餬口,一倍利破家滅户。”餘罪笑道,這無關嫉妒,只是他總覺得一個人飛騰皇達的快了,負作用總是有的。

“這是我父親的理念,沒錯,只是可憐啊,我只是個逐利的俗人,實在變不成聖人啊,呵呵。”魏錦程道,這個話題將進入死衚衕的時候,他識趣地停止了,畢竟和一位普通的人討論財富的問題,有炫耀之嫌,他轉着話題問着:“對了,你怎麼忽然提起卞雙林來了,我説他是個奇才啊,是因為他眼光不錯,他是咱們市的第一代股民,最早進入證券、信託市場,他幾乎也是最早的私驀發起人了…不過有點可惜啊,積累財富太過心切,開始詐騙了,當時他的事很轟動,有不少人栽在他身上了。”

“呵呵…我要告訴你,這些資料都是卞雙林要的,你會不會覺得,它應該有點價值呢?”餘罪問,這才把來此的主旨説出來了。

魏錦程吃了一驚,想了想,然後又重頭開始道:“我得再看看,這個人呼風喚雨的時候,我還沒有登堂入室呢。”説幹就幹,魏錦程還真從頭開始了,比第一次更認真了,連餘罪也揣摩到魏錦程的表情的含義了,不管是出於景仰還是出於神往,卞雙林這個人,應該不簡單。……

四個小時後,餘罪出現在五一商廈頂層的書市。

奇人就是奇人,魏錦程看了三遍,中午兩人一起吃飯又討論了很久,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的的確確就是普通的雜誌、有刊號、有發行單位、有正式註冊的登記,和所有的垃圾雜誌一樣,發行量也不大,很多就是靠那麼點廣告支撐着,實在找不出能讓人興趣的東西。

告辭了魏錦程,餘罪到了商廈,這兒有個私人,是來文推薦的,據説是高職厚薪的白領最愛,多數在逛商場之餘,會在這裏消譴點時光,特別是財經類的書籍和雜誌,據説很暢銷。

從書市信步走過,對於讀書不怎麼多餘罪來講,除了看一些重口味的刑偵類、心理分析類的,其他的還真是少有涉獵,看看,還真是興味索然,《財經週刊》、《第一財經》、《商界名人》、《環球經濟》、《財富》、《商業週刊》…等等等等,眼花繚亂的財經類佔了接近一半的空間,剩下的就是讓人蛋疼的時裝、時尚、以及和時尚相關的免費小説了,他注意到了,還真是很暢銷,下午的時分,總有閒逛來的男男女女、時尚打扮、自信一臉、裝模作樣的捲上幾本,像成人士一般,不過餘罪很清楚,這是一種裝的模式,真正牛的,像魏錦程那種會撈錢的貨,本就不百~萬\小!説。

可這裏面會有什麼?

餘罪慢慢的翻閲着,商界名人的專訪、全球經濟發展態勢、股市行情、還有各種理財產品的介紹以及投資指南,枯燥到非專業人士本無看懂的程度,在這種雜誌裏,似乎隱藏不住什麼秘密。

他翻看着,又一次拿出了卞雙林給他的手機,這個人有點,身無分文地假釋出來,一轉眼就換了身人模狗樣的西裝,現在都不清楚他那來的錢又是買衣服、又是買手機。

很明顯這是一個嶄新的手機,餘罪在這部手機裏找到他列出的雜誌清單,還有一份詳細起訴運營商的細節,前者餘罪還沒有給他準備好,而後者,官司已經贏了。

不得不佩服這個老騙子的心機,可能從最初接觸案卷開始,已經想到了最後一步,即便抓不到詐騙嫌疑人,也能通過律途徑找回損失…辦這麼多事,難道就為了換上一堆過時的雜誌,寄回監獄,他一天到晚翻着玩?

偏偏想不通的事,恰恰就是正在發生的事,放起了手機,餘罪找了幾本新刊的財富,卷着正準備付款離開的時候,驀然間眼睛一滯,站在櫃枱前,愣了。

眼光投的方向,另一位也愣了,她挽着一位高個的中年女人。在看到餘罪的一剎那有點失態,那中年女人訝異地問了句,她解釋了句,然後信步朝着餘罪走來了。

安嘉璐…安安…餘罪心驀地一,在她婷婷聘聘而來的腳步間顯得有點惶恐,在她靚麗的裙裝搖曳而來時顯得有點緊張,婚姻像一道天塹,隔絕着你和除了愛人之外的其他異,特別是這位在他的婚宴上失態,惹得他和林宇婧吵了不止一次的女同學。

“好巧啊?”安嘉璐笑上來了。

“是好巧,你…沒上班?”餘罪尷尬道。

“我們窗口單位,輪班的…你是…哇,學習理財來了?”安嘉璐誇張地道,睜大了眼睛,直接奪走了餘罪手裏的雜誌。

“替別人買的…那位是?”餘罪發現那個中年女,老是警惕地張望,他信口道:“你媽媽?”

“長得像麼?”安嘉璐不無得意地問。

是位風韻猶存的女人,餘罪瞭解到,這位媽媽是有名的律政金花,後來嫁了位監獄長,那監獄長和許平秋是平級的,這種人自然不是他願意評價的,他笑笑道:“像。”説得好淡,很多謀面的或者會恭維女兒比媽媽漂亮,或者會説媽媽和女兒像一對姐妹,安嘉璐皺皺眉頭,覺到了餘罪話裏淡淡的疏遠和距離,她無聊地翻翻雜誌遞給了餘罪,卻幽怨地、關切地問了句意外地話:“你…過得好嗎?”

“就那樣。”餘罪道。

“張猛調到區司局了,我上週還見過他,他和厲佳媛都有小baby了。”安嘉璐笑着道。

“他是比我強啊,造人都快一步。”餘罪尷尬地笑道,惹得安嘉璐眯眼笑了,笑着卻是不自然地把玩着手指,似有千言萬語,卻又無言以對。

“調調工作,總不能一輩子幹刑警在一線拼命啊,我聽説你們支援組都撤了…其實工作就那麼回事,有個領工資的地方就行了,沒必要那麼拼命的。”安嘉璐輕言道,她覺得出,餘罪身上變得很多,那種肅穆、那種孤獨、那種冷峭,越來越雷同那些長年拼殺在一線的刑警了。

“我履歷上有污點了,除了在一線,我還真想不出那兒更適合我這種人,況且,我也很喜歡現在乾的事,就不難為上級了。”餘罪笑道,曾經壞壞的笑裏,已經帶上無奈和自嘲的味道。

輕飄飄地話還回去了“污點”這個詞正是安嘉璐最在乎的一個詞,她語又止,儘管已經過去數年,仍然能從她臉上找到不適的症狀,餘罪抬頭示意:“你媽媽叫你。”安嘉璐回頭看了眼,再回過身時,餘罪已經走向了收銀台,正向他輕輕地招手再見,那微笑,朋友式微笑,一點也不像她記憶中能刺到她的賤笑…她突然發現,她一點也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相比現在的中規中矩,她倒更喜歡曾經那個不守規矩的壞男孩。

“説什麼呢,説了這麼久?”漂亮的媽媽在問。

“我同學,隨便説了幾句。”安嘉璐搪着。

“少蒙我,以為我不認識這個名人?”媽媽在敲邊鼓了。

“認識還問我?”安嘉璐嗆了母親一句。

母女倆,似乎有某種芥蒂,一言不和,安嘉璐拂袖而去,氣得當媽的直嘆氣。

就像所有的擦肩而過一樣,安嘉璐奔跑着下了電梯、出商廈,茫然四顧着人來人往,卻再沒有看到餘罪的身影,她呆呆地立着,記憶裏卻在回放着,那個當眾戲送她玫瑰的男孩、那個打腫臉充胖子用半個月工資請他吃飯的男孩、那個明明喜歡,卻從來沒有向他説過一句、給過個好臉的男孩。

生活,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安嘉璐好失望地消失在如的人中。

真相,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商廈外的街道慢行着一輛車,車上四人,其中一位捧着筆記本,盯着筆記本上移動的一個紅點,其他人對比方位的時候,卻被如織的人難住了。

“這到底是在找誰啊?”開車的問,找了幾天了,這個信號時繼時續,真把哥幾累慘了。

“老闆待的,不管是誰,都得找到人…跟着,總不成他一直在人堆裏。”另一位道。

“信號好像停止了?”一位道。

其他人齊齊看着方向,是一輛公車停下了,魚貫上車的一羣人,那種十六輪的公載客上百,仍然是無確定目標。有位罵了,真特麼滴,就像故意躲咱們一樣。

還真不是躲,要躲也是躲安嘉璐,上車的餘罪摸着手機,兩部,一部接到了鼠標的電話,讓他去匯合,另一部是卞雙林的手機,他順手關了,準備把這個想不通的答案暫且放下。

可他無從知道的是,隨着他手裏卞雙林那部手機關機,後面追蹤的人,又一次失去信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