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步步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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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變三輛,次弟出了煤場,很快拉開了距離,很快一南一北,走的路線都不盡相同。
這個簡單的變化把監視和分析的搞得手忙腳亂,直到雙方建立聯繫時,才省悟了:不是一次易,而是兩場
易幾乎在同時進行…
易果真像九處所説,他們一直在繞,繞了二十公里高速,下高速,然後再繞回來,賣方有尾追試探,買方也有前哨在觀察。
時間指向十八時三十分,繞近兩個小時,居然還沒開始易。而又一拔買家由北而來,捕捉到這一信息後,指揮部裏幾位興奮得心快跳出
腔來了…
整十八時,一輛晉ao牌,uu07車號,大越野駛進了市公局安招待所的院子,懂點國情的都知道這種車號的不能攔,何況又是漆着白藍顏,車裏一準就不是普通的人。
後院的倉庫,嚴格地講不是倉庫,二層簡易的房間門口守着督察處的人,不為外人所知的是,凡是犯錯被督察提留回來的人,都給關在類似地方寫檢查,問題輕的住幾天可能出去,問題重的可能從這裏出去就被移檢察或者直接銬上送走了。
對了,關在市局下屬的招待所,一般都是問題相當重的。
市局動用了十二位督察,上下都守着,可沒有敢攔這輛車,等下車的時候嚇了眾督察一跳,居然是崔彥達廳長來了,隨行了一位司機和省廳保密處的秦處長。市局督察處帶頭的這位緊張兮兮下了樓,對着崔廳敬禮:“崔廳您好,我們正在執行任務。”
“好,小夥子真神…叫什麼?”崔彥達關切地問。
“張帆,市局督察處科長。”張督察興奮地又敬了一個禮。
“那張科長,給我開個後門,我想想見見那位墮落的警察…而且我想勸勸他,坦白從寬,您看呢?”崔彥達和靄地道。
別説見了,就抬抬手放這人,都沒人敢説不是。張帆又敬禮道:“請。”
“他待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了嗎?”崔彥達好奇地問。
“沒有,什麼也沒説。”張帆道。
“那痛悔了沒有?沒哭?”
“沒有。”
“悔罪表現總該有點吧?”
“還真沒有。”
“看看,我黨的方針是治病救人,可偏偏有些人枯惡不俊吶,哎…”崔廳嘆着氣,好挽惜的樣子,到門口給開門時,他回頭神神秘秘告訴張帆:“保密啊,別讓其他人知道?同意嗎?”
“是”張帆敬禮道。
“那好,把門關了,把他們的手機都收起來給秦處長,包括你的。”崔彥達笑道,閉上門了,張帆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司機在關門了,秦處長把手伸出來了,他悻悻然地
出手機來了。
屋裏亮着燈,那位在伏案寫着什麼,不對…崔廳長上前時才發現,這傢伙是做了寫的姿勢,在點瞌睡着,他拍拍肩膀,那位驚醒了,直道着:“不要搗亂,老子正寫坦白書呢?想不想讓老子待了?”説着回頭,一看笑
的來人,餘罪一抹口水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了敬禮:“崔廳您好”
“哦,瞧瞧這條件反的,從警幾年了?”崔彥達拍拍肩膀,餘罪答着:“三年。”
“嗯,坐不必敬禮了,從這兒出去,大部分都當不成警察了。”崔彥達擺擺手,讓餘罪坐下。
餘罪嘴歪了下,笑了,正襟坐好,在絕對的,能主宰你生死的權威面前,那股子凜然的氣勢還是有的,他直視着,崔廳同樣審視着,在這個時候能點瞌睡的,看樣子神經不是一般的大條,他想起了,兩年多前那個冒險的計劃就是把面前的這位送走了深牢大獄,他不知道餘罪是怎麼活下來的,但他知道能活下來,能着
膛走出那種地方的人,應該是涅磐重生了。
那怕涅磐成一個壞人可偏偏這個人又不像壞人,是壞人的剋星。
面前這位成了什麼樣的人呢?大案追到了毒梟、在羊頭崖當鄉警就抓到了大牲畜盜竊案的主犯、還有最近的滅門案,能以那種匪夷所思的手段抓到兇手…樁樁件件,似乎面前這位讓他非常好奇一般,崔彥達審視得繞有興致。
“你…難道不準備開口求我?”崔彥達憋不住了,直接問。
“我蹲過大獄,沒什麼可怕的。”餘罪道。
“哦,明白了,你準備再去蹲一次?”崔彥達好奇地問。
“大部分執法者,都或多或少有過違法的行為,絕大部分蹲一次都不冤枉。”餘罪道。
“你這是在為自己辨解。”崔彥達笑了,解釋着:“執法者,首先必須遵從程序的合法,以求結果的合法,這就是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它們從來不是相悖的。真不知道你這樣連起碼法理都不懂人,是怎麼混進警察隊伍的?”
“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不是警察了…而且我拭目以待,看一看這一次是什麼樣的正義結果。”餘罪嘴歪了歪,像在嗤笑。
崔彥達也笑了,他明白為什麼許平秋特別推崇此人了,那狡黠的眼光讓鄰家娃娃一樣,不會讓你到厭惡,看這個話題僵住了,老廳長笑道一轉道:“這點可能你是對的,從罪犯人渣堆裏出來的人,應該更瞭解他們…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接這件事嗎?坦白告訴你,這個計劃我知道,但我當時很懷疑有人甘願這麼做,因為抹黑了的事可不容易洗白,何況誰能證明你是真黑還是假黑?
“我沒想那麼多,因為此案牽涉到一位我喜歡的女人,我很憤怒,我恨那些毒販,也恨我們自己人不辨是非。”餘罪道,舒了一口氣補充着:“剛開始是這樣,開始後我也沒有想很多,或者那時候我看到很多漏,因為在收黑的時候,截
一部分很正常,我們窮得沒房本沒老婆本,誰也想多撈點…不過隨着我接觸深入,我發現又有點變了…”
“變成什麼了?”崔彥達問。
“憤怒,一種咬牙切齒的憤怒,戒毒所裏那些傾家蕩產、如狼如虎,一個個已經成了行屍走的人,還有那些仍然在擴大市場,把正常人變成癮君子的毒販,這個弱
強食的世界,那些普通人只能任他們催殘,任他們盤剝…很多事能讓人有殺人的衝動了。”餘罪道,兩眼如星如水,非常平靜地道。
“沒錯,這就是警察存在的意義,我們不僅在維護着和平,某種意義上我們還在維護着一個公平,一個弱者不被欺凌的公平。”崔彥達道,他看着餘罪,觸了句:“你一直在一線,比我更懂怎麼樣當警察,我不懂,我沒有親手抓過壞蛋,很多時候,我也不太分得清好壞人…問你一句:我還能相信你嗎“能。”餘罪道。
“為什麼?”崔彥達問。
“因為接觸過黑暗的人,比任何人都向往光明。”餘罪道。
“説得好。”崔彥達廳長慢慢地從身上掏出佩槍,放在桌上,看着餘罪,餘罪笑了,反問着:“您不是講我本連法理也不懂?怎麼,又要用我?”
“因為有些人法理可逃,天理難容。”崔彥達道,把槍往餘罪身邊推了推道:“這是第一任廳長的配槍,老五四,你知道公安戰線第一位廳長的下場嗎“不知道。”餘罪道。
“他被批鬥迫害致死了,砸爛公檢法時候的事,沒有人為那事負責…可就在那個時候,他都沒有拔出槍向迫害他的人開槍,這是一把善良之槍,從來沒有人開過,我們的佩戴也僅僅是一個象徵。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崔彥達問。
“我會毫不猶豫地扣響,殺了那些施暴的人。”餘罪嘴角睥睨。
“那還等什麼?如果在善良和正義之間選擇,我和你一樣,選擇後者,那怕程序是錯誤的。仁慈可不是警察的風格…車在樓下,行動即將打響,你難道準備半途而廢?”崔彥達道。
餘罪不吭聲了,拿起槍,在
裏,大踏步地出門,蹬蹬蹬下樓,那些督察有點懵了,不知道該不該攔,這時候秦處長説話,來來來,都進來…把在場所有的督察都招進
閉室,嘭聲鎖上門了,裏面還關着司機監視着,生怕誰身上還有沒有
出來的通訊工具。
佇立車前的餘罪心裏泛起的微微的動,秦處長拿着東西一扔,餘罪知道那是自己的東西,他接到手裏,向樓上的兩位敬禮,上車,呼嘯着疾馳而去。
“這小子夠野啊,崔廳,信得過他嗎?毒這一行可是人心叵測。”秦處長笑道。
“接觸過黑暗的人,比任何人都向往光明。”崔彥達笑着,隨口引用了餘罪一句話,他覺得這話很好,更覺得能夠坦然面對的人值得信賴,那怕他有過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