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我心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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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區局,副局長辦。
朝陽的辦公室灑滿了四月和煦的陽光,窗台上的盆景在辦公室中央形成了一個漂亮的投影,沙發、辦公室、文件櫃各一具,就是餘罪副局長的新辦公室此時的餘副局長,正斜斜地倚在辦公椅子上,手裏百無聊賴地點着鼠標,隨着一下一下的輕擊,電腦的屏幕在切換着,他已經看了無數遍的畫面。
冰、大麻煙、k粉、搖頭丸、杜冷丁,還有新型的神仙水、浴鹽,即便五原這個內陸城市,每年各級警務單位繳獲的毒品都足以開一個毒展覽,以餘罪的權限能領略一下非保密案情的資料,那些繳獲的現場、食的照片,還有一個個神情恍惚、骨瘦如柴、面黯黑、渾身體味的毒人員,就即便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也足夠讓觀者怵目心驚了。
有個社會學家説過,物質時代的神荒漠、信仰缺失,必然帶來個體從神追求轉向尋找生理興奮,毒品的泛濫便是一個最直觀的體現,販毒毒,也是任何一個社會形態沒有解決,也無法徹底解決的問題。
太高深的理論餘罪不懂,不過以他警察直覺能看到很多,毒人員長年維持在一個平衡水平,那説明一直有來源的供應;翻看審訊記錄,看一看那些毒品平穩的價格,就能知道,那些無所不在的地下渠道,依然很穩定,供貨充足。警察的夜憂勞,也頂多能把這些毒品販售控制在一個相對穩定的水平而已社會問題,餘副局長自然是解決不了。
可他心裏的問題沒有解決,那就讓他多愁眉不展,每病懨懨的,也像毒癮發作了一樣。
鼠標,點到了最後一事,一個靚麗的倩影出現在屏幕上時,餘罪心驀地被刺痛了一下,喃喃地道着:“林姐呀,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可能?就我叛逃,也輪不着你於這事啊想到此處,老病又犯了,戒了很久的煙又上了,而且得還很兇,濃濃的一口能燃掉小半支香煙,騰騰的煙霧起時,他閉着眼,想着那些刺痛他的畫面:“她叛逃了。”
“她殺了駐港毒聯絡官。”
“她現在已經墮落成了毒販的婦情兼保鏢。”
“如果你知道她的任何情況,務必向組織彙報,隱瞞、協助,將和她視為同罪。”叛逃餘罪還真特麼不在乎,當個毒販掙上幾百萬瀟灑,可比當個窮警察強多了。真正刺痛他的,是林宇婧穿着三點式的泳裝和一位男子的照片,他現在有點理解那位滅門案的兇手了,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是的的確確地喜歡着自己的老婆,可當他無法駕馭,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老婆在別的男人下承歡的時候,那種心態,絕對是殺人都不在乎。
滅門,他只是於了一直以來想於的事而已。
“媽了個的要不是在境外,老子崩了這狗的。”餘副局長叼着煙,起身,痞氣十足地在辦公室裏來回走了幾趟,有想砸東西的衝動,可沒得可砸;有想揍人的衝動,可沒人可揍,現在是分局副局長,每每見人都是笑臉相逢,親熱和尊敬的比比皆是,還真找不出來一個不順眼的揍一頓。
氣了好久,煙了幾,當他想對着屏幕林宇婧的照片猛來一拳時,他突然又想到了,不對啊,她不是我老婆,我特麼生那門子鳥氣。
馬鵬説得對,忘了她,忘了她就是最好的選擇。
可怎麼忘記啊,每每深夜驚醒,只會讓記憶越來越深刻,在羊城那個暖昧的午後,在山巔那個漫的黃昏,還有開房時候的那麼纏綿,他第一次覺到,那是一位女人把自己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給了他。
給的不止是,還有愛“不對,不對…這事不對,肯定那兒有問題,本沒有動機,何來叛逃?還有…還有…對了,那組照片是不是有問題?”餘罪想起了在毒局,不知來路的人給他的照片,但要論親近,誰還會比他和林宇婧更親近,他使勁地回憶着,在找着這個故事的破綻。
越想疑竇越大,又開始了他這些子的常於的事,靠着椅子,夾着煙,一條一條梳理着這個現在似乎已經既成事實的“叛逃”故事。
第一就是林宇婧本人本不適合當卧底,短期客串還行,時間一長肯定出問題,卧底只會選擇和警察圈子幾乎沒有集的人,就即便培養,也不會放到警營裏,而林宇婧不同,她從十幾歲就在警營,身上的體制味道太濃了,那怕穿着高跟鞋也會下意識地擺臂抬腿,像走正步。
而且她的專業是通訊,本不瞭解那些人渣的生活方式,這種人本不適合當卧底,除非領隊是傻。
第二,退一步,假設領隊是傻,派她去,長達一年的時候難道不餡對了,餘罪啪唧一拍桌子,想到了一個最荒唐的漏。
那張半照,如果沒有那照説不定還沒有破綻,如果有,絕對是一個大敗筆。
這個原因只有他知道,他在想着林宇婧,長年警營磨練的痕跡,那怕就整容也恢復不了,手指骨節稍有變形,那是拳擊練的;食指起繭,那是握槍練的;肘、膝、踝部,經常訓練擊打的部位,都是糙起繭。
這樣的體格來一個光果浴,海棠睡,那位男子口味得多麼重,才能接受那雙打過沙袋的手去撫摸?餘罪最清楚那種覺,她能摸得你不過氣來,隨時讓你的關節臼。
這不是林姐的風格,假的,就即便被協迫,也不會變得這麼順從。
不合理,她不是那樣的人。就即便真喜歡,也不會表現得很骨。
餘罪在回味着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他記得,第一次強吻的時候,她是那樣的羞澀,他記得,第一次褪下她衣服的時候,她的臉紅到發燒,她好笨拙,笨拙到緊緊地夾着腿,還得他使勁掰開…他更記得第一次入的時候,她全身痙攣着,顯得緊張而痛楚,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她的脾氣和格嚇跑了所有試圖接近她的男人,餘罪知道他是第一位。
可不能轉眼間,澀女就成風月高手了吧?這種事沒有歷練可不行。餘罪想着,又想起了自己,一種深深的愧疚油然而生。
他不敢想自己於的糗事,在梳理着這個處處透着詭異的“叛逃”故事。
對,故事本身也有問題,這種事不可能公開處理,特別是在事情還沒有明瞭之前。現在這樣做無非是告訴所有認識林宇婧的人,她叛逃了,她殺人了,所有人必須和她保持距離,有情況及時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