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圖窮匕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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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個啊,我來。”熊劍飛本不當回事了,拿着的話筒,開了指揮頻道吼着:“聽我的命令…目標晉祠山莊天權樓,兄弟們,抓賭去。”收聽的頻道里,不少人哈哈大笑了。這一輛車一馬當先,一開大燈,孫羿加着油門飈上了路面,像全隊的旗艦,打開了爆閃燈,直衝晉祠山莊。身後,從路面下、從加油站、從樓後的陰暗處,爆閃着警燈瞬間暗的熒火,撲向了這裏。
門廳,幽靜的環境,響着輕柔的音樂,沒有注意到,不遠的路面,一片警車正洶湧而來…
“那就賭撲克牌吧,賭注大小王老定,贏了我拿錢走,輸了錢匯到您賬上,我再走…如果王老不放心,我可以通知外面的人送錢來。”餘罪淡淡地做了一個決定,畢竟是曾經見過大錢的主,説出來好像並不顯得突兀。
“沒那麼麻煩,人在這兒,錢還怕來不了,小麼,拿牌。”王老千抬抬眼皮。
陰陽頭的小麼動了,從密封的櫃子裏,拿出來了一摞未拆封的撲克牌,特製的,澳門皇冠版,賭們的最愛,放在桌上,王老千伸出左手僅有的幾指,示意着餘罪檢查。
“錯不了,開始吧。”餘罪心砰砰亂跳,他知道電話出去之後,馬上大隊就來,可現在還有個問題是,背後站的這位大個子居然還有武器,他真怕關鍵時候再出問題。
瞥眼幾次,那大個子絕對是個守得住的主,就虎視眈眈的站在餘罪的背後,別説制服人家,想耍個小動作都不可能。
哧拉,牌被拆了,每人五副,這場看似乎手腳全乎的餘罪討便宜了,王老千笑着道:“那咱們簡單點,速戰速決,就挑挑看怎麼樣?你拆我挑,我拆你挑,五局同開,大多者贏。”這個不難理解,平時就聽鼠標這個賭講過這些軼事,那是兩個賭徒一較高下的最好辦法,一個拆牌、一個挑牌,相互挑比大小,相當公平,餘罪不動聲,鼠標可是凜然了,要是個普通人也罷,可王老千尼馬只剩三指頭了啊?就這還玩牌。
“王老,您先來。”餘罪請到。
“好。主隨客便。”王老千笑了笑。
笑着時一伸左手,三指抄起了一副牌,順手在桌上一抹,一拉全翻開,以示正常,然後其他人開始大躍眼鏡了,就三指,隨意地把牌分成三份,順指一攏,收到了手裏,僅餘三指的手,從掌沿到指尖,翕合伸展,一副牌切得順暢無比,幾次切換,啪聲往桌上一拍,一溜順開,請勢出來。
餘罪本不去考慮,一伸手,捻走了牌中的一張,扣好。
跟着是餘罪拆牌,明顯就差遠了,笨手笨腳地一拆,一不小心飛起來了一張,他訕笑了笑,揀起來了,幾把拆過,桌上一扣,讓王老千挑牌。
“小夥子,你很聰明啊,故意飛起了一張a故意往牌面上拆,讓我注意?”王老千眼睛不眨地盯着餘罪,一切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法眼,餘罪笑笑問着:“那王老,那您一定看到我拆走的那張牌了?”這個考較的是賭徒的眼力和手法,一副從a到kr牌切過之後,高明的賭徒會據手法細微的變化判斷出大牌的所在,很明顯,王老千絕對是個高手中的高手,他伸手,抹開牌,抹到最後一張,就在餘罪竊喜的時候,他手一動,走了倒數第二張,一亮:黑桃保安的噓聲四起,鼠標眼一閉,知道有輸沒贏了。
“我輸了。”餘罪牌也未亮,直接扔掉。
肯定輸了,他是隨意挑的一張,本沒有王老千這種挑出黑桃ar本事。
第二局,餘罪先拆牌,輸了頭局,餘罪的氣勢有點萎了,回頭看看近在咫尺,以防他出千的大個子,又看看笑眯眯的,等着他出醜一於保安和那個陰陽頭。他心裏在暗罵着,那幫子手下,怎麼還沒衝進來。
“小兄弟,忘了提醒你,我們這兒的規矩是,開盤中間,雙方都可以要求加註,或者增加外圍賭。”王老千從第一局已經看出來了,來者的水平沒有他想像高,慢條斯理地道。
“加多少?”餘罪問,手拿着牌。
“不一定非要賭錢,賭隻手怎麼樣?輸了的,砍三寸。”王老千慢慢的伸出他的右臂,被砍成禿的一截胳膊。
氣勢,老光的氣勢上來了,人家斷三寸無非還是隻禿胳膊,可要對手斷三寸,得廢手了。
兩位手下笑着,這個不對等的賭注,比多少錢都有威懾力,不過還有更狠的,餘罪手一,一把牌在手裏暗動着,啪聲按到了桌上,左手摁着,手一離,一捋右手的袖子,孤注一擲地喊着:“好,賭了你再挑出黑桃a來,我直接把手送給你。”一句嚇得鼠標咯噔一下,心不知道掉什麼地方了,不過王老千卻皺了皺眉頭,這個毫無花哨的蠢辦法卻把他難住了,本沒看到餘罪的手是怎麼動的。不過讓老千認輸可沒那麼容易,他左手開了牌,很均勻把牌開,看了看餘罪,慢慢地把牌分成四份,他指摘着:“雖然你藏得很緊,可是雙手連了四次,而且你的手心出汗了,所以牌面會有細微的變化第一墩牌,應該在這兒”他指着中間,被分成的一墩,慢慢的捻出一張,笑着看着餘罪道:“未拆過的牌,是按順序排的,所以這一墩牌裏,是吐的聚集,隨便拿一張的贏面都比較大…不過我還是準備挑一張”他笑着,慢慢地把牌掀起了一角,慢慢地看到花。
驀地,老頭臉一凜,變了。
餘罪笑着,笑得其無比。
而場上的其他人,卻不知道底牌是什麼。王老千瞪了大個子一眼,大個子一把揪住了餘罪的肩膀,等着老大的命令,可這命令像卡在王老千的喉嚨裏,噴出不出來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這不是千術。”王老千愕然問着餘罪,走眼了,知道人家出千,沒有當場捉住,那就輸了一籌。
“你認輸我就告訴你。”餘罪笑眯眯地,指指大個子抓着他肩膀的手,王老千一使眼,大個子放手了,餘罪斜斜的覷着王老千,催着道:“亮底牌啊沒亮,僵着,王老千知道自己的這一世英名就係在這一張牌上了,可這個面子丟得大了,他兩指靜靜的摁着,似乎在想着什麼應對之策。
就在這些,門嘭聲響了,那位女領班衝進來了,上氣不接下氣,指着門外了一樣着:“警警…警察…”大個子驀地反應過來了,回手一摸,卻不料裏一涼,還未轉過身來,砰聲槍響,他啊聲腿一軟,一骨碌滾在地上,那女領班看到了,持槍的餘罪正猙獰地站在倒下的大個子背後。槍口縷縷冒着煙。
啊…驚聲尖叫中,女領班連滾帶爬往外奔。
砰…回手餘罪一槍撂倒了拔刀在手的陰陽頭小麼,正中腿部,保安嚇得齊齊腿哆嗦,鼠標卻是一躍而起,抄着椅子劈頭咚聲砸下去了。
再一回手,槍頂到了王老千的額頭,王老千瞪着眼,幾乎不相信地看着突兀來的變化,那人的手像鬼魅一樣,直接把大個子後的槍摸走了,幾秒的優勢足夠翻盤了,何況還悍然開槍。
瞬間的翻盤,餘罪不屑地手翻開王老千不敢亮的底牌,方片q他走眼了。餘罪笑着袖子一抖,直接掉下四張a來,看得王老千目瞪口呆,就聽餘罪説着:“這是賊王的絕技,老頭,你輸了。”牌的時候,已經偷藏牌了,不過瞞過這個賭術大師也真不容易,王老千目瞪口呆地看着餘罪,瞠然問了句:“你到底是誰?”
“老子是有牌的黑澀會。”餘罪近距離呸了一口道:“警察,知道了吧…給劉禿打電話就是行動信號,蠢貨,還以為你很高明似的。”啪聲反手一耳光,餘罪拖着捂着中槍的大腿哀嚎的大個子,拖出了房間,場子裏早亂套了,驚聲尖叫的女人、倉皇準備逃的賭客,還有在籌碼台子,直接用推車準備推走錢和籌碼的保安。
砰,拖着個血淋淋的大漢,餘罪狀如殺神下凡,朝着天花板一槍,全場皆靜,只剩下下餘罪囂張的吼聲:“都他媽別動,誰動打死誰。”房間裏,標哥發飈了,砸昏了陰陽頭,搜着他身上的匕首和槍,回頭瞪了眼已經嚇呆的保安:“都靠牆站好。手舉起來。”這時候可乖了,一個個面朝牆,舉手,鼠標拿着刀,蹭蹭蹭連割幾人的帶,嘩嘩褲子都掉下來了,着茸茸的大腿,愣是沒人敢彎提。
他順手把一位保安的襯衣割了一大片裹着傷手,裹着就發現驚恐坐着未動的王老千,這位高高在上,神出鬼沒的賭術高手,此時看得鼠標卻是怒從心頭起,抬起一腳,把老頭踹得骨碌碌滾到地上了,標哥尚不解氣,上前跺了兩腳,邊跺邊罵着:“了個的,不好好當賭,還玩槍玩刀…老子當警察找倆錢容易麼,還特麼老子一刀。”此時,先遣的隊伍已經衝進了樓裏,為了指示方向,出來的鼠標推開了門,幾盒子籌碼就地一扔,噹啷啷滾了一地,順着樓梯滾下去不少,直接指示着後續隊伍循跡而來。
內部的安保力量不是沒有,足有七八個武裝保衞,剛堵在甬道里,面黑壓壓來了一片警察,嚇得匪羣掉頭就跑,被衝上來的刑警分別摁住。管制刀具、鋼珠槍、電擊器,劈劈叭叭扔了一樓道,成羣的警察誰敢擋啊,一觸即潰吶苟盛陽、孫羿、熊劍飛一於人最先衝進來的時候,哇哦,嚇了一跳,持槍的餘罪拖着個打傷的,正威風凜凜的鎮着場面,滿場男男女女都抱頭蹲着,愣是沒人敢動。
哇哦,籌碼台邊的手推車,整整一車都是鈔票啊,看得進場的眾警都眼紅了。
“全部銬起來,封鎖現場…”餘罪吼着,開始全盤控制這個有史以來最大的抓賭現場了。
天權樓的撤離不可謂不快,不過沒想到刑警的來勢洶洶,不到三分鐘,唯一的一條暗道被堵住了,狹小的甬道里,足足擠了二十幾個沒來得及逃走的賭客,還有已經逃出來慌不擇路的,撲通撲通掉假山邊上的池塘裏了,外圍的刑警開始滿院子抓遍地亂鑽的賭客了。
十分鐘後,晉祠山莊開始動了,電話直到了上層,不過偌大的一個省廳,居然無人知曉今天的行動,電話又自上而下,到市局、到支隊、到各分局,同樣是無人知道有這麼一個行動,居然敢針對一個四星級的酒店,省市兩級政府指定的招待單位下手。
半個小時後,最先得知消息的刑偵支隊長李朝東趕往現場,下車伊始,就看到了幾個悉的面孔,莊子河刑警隊的、礦區刑警隊的,還有重案二隊的,氣得無語地揪住一個認識的小刑警踢了兩腳,敢情上層震怒的事,是他手下人胡來。
他怒氣衝衝地進了現場,沒人敢攔他,不過從現場出來之後,怒氣消失了,嚇得腿有點哆嗦,光現場繳獲的賭資就有六百多萬現金,還有通過p轉賬的暫未確定,抓到的賭場服務人員加賭客,有上百人了。裏面居然還有他悉的面孔,他記不清是那個單位的領導了。更恐怖的是,莊子河刑警隊那個愣貨,還開槍打傷了兩人。
他躲在車裏,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彙報着:“老隊長…出…出事了…出大…事了…餘罪帶了幾十人抓賭,把…把把…秦副市長抓起來了,對,我看清了,應該就是還還開槍打傷了兩個人…現在都亂了…”彙報未完,李朝東就看到了,又有大隊的警車,在蜿蜒的路上,向着晉祠山莊疾馳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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