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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大禍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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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説了,不想談個人問題,我服從組織的處理結果,坦白講,這身警服也許真的有點不適合我,一直以來我都下不了決心走人,這一次啊,我可以安心地走了。”曹亞傑笑着道,笑裏有點疲憊的樣子,似乎已經心力瘁了。得到這個結果,只是順水推舟罷了。

“老曹啊,人不能變化這麼快吧。”肖夢琪苦口婆心勸着:“從深港回來,我們一組人多興奮,我記得你説了,在抓到一個又一個嫌疑人、挽救一個又一個受害人,這才是一個警察職責的真正意義所在。可才幾天,就要放棄你剛剛找到的有意義的職業?”

“肖領隊您是什麼銜?我聽説,您將有機會進入省廳了。”曹亞傑不答反問,一問肖夢琪噎住了,然後曹亞傑笑了笑道着:“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心態的平衡,如果為了一個理想中的目標我們可以放棄,如果為了一個團隊榮譽,我也可以放棄。但如果完完全全放棄自我,純粹為一個堅定的信念活着,能有幾個人辦到?我自問,在這件事上,我沒有損害過任何人的利益,我們穿的是便衣,誰也沒有説自己是警察…是他們查到的,如果組織上認為,我是害羣之馬的話,我沒有什麼可説的。”無意中提及深層次的問題了,一個大案換了一個部頒的榮譽,也就一個榮譽而已。真正得到的是領隊、上級,給予隊員的,只有更高和更嚴格的要求。

説好聽點,他們沒有向組織伸手;説不好聽點,是組織本沒有給予他們什麼。只有更高更嚴的要求在不斷抹煞他們的個

“等候處理吧,也許沒有那麼差…如果純粹為職務或者個人的原因而選擇離開的話,我就替你有點不值了。”肖夢琪道。輕輕地放下了他的檢查書,出去了。

為難了,這個小團隊一個一個比個,而且共進退的意識很強,肖夢琪想了想,這件事的罪魁禍手,恐怕還是餘罪,他當過特勤,沾惹了一身病,要沒有他,恐怕曹亞傑和俞峯,都不知道夜總會的門朝那個方向開着。

鼓着勇氣敲餘罪的門時,她手下意識地停了下,歸隊後她一直壓抑着自己的想法,每每從餘罪的眼睛裏總能看到的光芒,雖然大部分男人在這方面都不怎麼樣,可餘罪表現尤其強烈,而且本不加掩飾。

有鑑於此,她很刻意地在迴避着兩人的獨處,對於一位理的女人,知道怎麼樣保持着清醒和理智的頭腦,特別是在這種她並不討厭對方的心態下。男女之間嘛,還是不要那種情遊戲的好。

終於敲響了門,裏面傳來一句:“門開着,請進。”肖夢琪進來了,一看餘罪埋頭看什麼,她一想這孩子命途這麼坎坷,卻是不忍打擊了,問着:“也不歡我啊。”

“早聽到你的腳步聲了,猶豫了那麼久才進來啊。”餘罪頭也不抬地道着“你人賊,耳朵也這麼賊。”肖夢琪看餘罪不那麼鬱悶,反倒心裏一鬆的覺。

餘罪驀地抬頭了,賊忒忒笑道:“眼睛更賊…嘿嘿…”果真很賊,一盯肖夢琪就臉紅,老是想着這傢伙很沒節的從褲裏掏東西的事,她氣咻咻地瞪了眼:“再這樣看人,我剜了你眼珠子。”怎麼看,你總覺得他眼珠子瞪在你前的部位,而且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已經把你扒光了在欣賞一般。

盯得準,變得也快,肖夢琪一生氣,餘罪驀地變臉了,很嚴肅地一請:“坐,肖主任,別客氣…哎你是不是喜歡這種板着臉的表情。”果真板得很嚴肅,肖夢琪哭笑不得地坐下來,剛要説話,卻發現不對了,那兩位有點悲痛不知所以,這位罪魁禍手,反倒像沒事一樣,笑了笑,又低下頭了。

“喲,你還真沉得住氣呀?”肖夢琪奇怪地問。

“難道你期待看到我一把鼻涕一把淚?我是心裏桑。”餘罪陰陽怪調道“不能吧?你不像還有心有肺的人啊?”肖夢琪道。

“我可剛舉着拳頭宣誓,你這樣説話,是侮辱黨員於部啊。”餘罪不以為然道。

“呵呵…我看看…”肖夢琪興趣上來了,一拉餘罪正寫的東西,哎呀,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肖夢琪一下子愁眉苦臉,餘罪這字吶,寫得胖的、圓得、扭得,淨是歪瓜裂棗,不知道多長時間,寫了半頁,而且是開着電腦屏幕,在網頁上照抄下來的。

啪唧,肖夢琪給他扔了,餘罪呲笑着看着她,自嘲地道着:“我這如櫞大筆,寫出來是不是有點驚鬼神的覺?呵呵…你別這樣啊,之所以這個結果,你應該質疑現在的應試教育,存在嚴重的問題。”

“我…”肖夢琪氣笑了,笑着看着餘罪問着:“我怎麼就對你一點同情都沒有呢?”

情可以有,同情就不要了。”餘罪壞笑道。

“你別打哈哈…這事很嚴重,不好真敢給你一個除名,把你開除了我覺得應該,可不能把曹亞傑和俞峯兩位好同志也牽連到吧。”肖夢琪説到正題,一説這個,餘罪眨巴着眼,像是言又止,肖夢琪奇怪地看着他,狐疑地問:“好像你一點也不急?”

“你…一定想知道我本不急的原因,對吧?”餘罪看着她,似乎看到了她此時的思維。

肖夢琪點點頭:“對。”

“那…”餘罪把檢查往前一推道:“替我寫封檢查,我告訴你。”切…肖夢琪氣得從座位上跳起了,蹬蹬蹬幾步準備拂袖而去,到了門口,轉身回看餘罪,餘罪彷彿吃定了她一樣,理也不理,又低下頭了。一瞬間她受刺了,又走回來,刷聲走了餘罪的檢查道着:“好,我替你寫…不過你得保證,把曹亞傑和俞峯辭職給攔住,好容易組建起了支援組,不能因為你,把他們牽連了。”

“成。那你坐這兒寫吧,我上個廁所啊。”餘罪道,懶洋洋地起身,把座位讓給肖夢琪,他呢,出了門,出門時像是身後有眼睛一般,一回頭,和正凝視的肖夢琪來了個對眼,他一笑,肖夢琪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也許,這傢伙和許處長的關係不一般,似乎有緩和餘地。

也不對呀?在深港還當面指責過許處長,這個時候,許處長難道會維護他疑問重重,讓肖夢琪覺得莫衷一是了,一看餘罪寫的檢查,得,氣更大了,擦擦一撕,隨手龍飛鳳舞地開始寫了,寫了幾個字又覺得不對了,自己堂堂的一個副處級領導於部,居然替一個小警寫檢查?看來是着急上火了,就病急亂求醫,也求不着他呀。

她扔下筆時,又覺得不忍了,那怕讓她多寫幾封檢查也無所謂,這個來之不易的團隊,她真不忍看着散夥。

到底嚴重嗎?

這種事在體制內真不好説,不追究事沒有,要追究,也是個事啊。何況在這種整頓警容警紀的風頭。

史清淮趕赴省廳的時候已經快下班了,三樓的樓道里來回巡梭着,許處長不在,電話裏讓他等着,事情已經彙報了,電話裏許處長沒説什麼,不過史清淮知道,臭罵一頓不可避免了,到了那一級的領導不會直接針對隊員,可領隊就得遭殃了,訓丨了兩句管理不善、放鬆思想教育那是輕的。警隊裏這些領導,急火了罵人比街頭那些鄙爺們還寒磣。

他在試着想該怎麼説,事情發生在凌晨兩點,地點發生在橙年華kt五原很有名的一家,本來就是個國慶期間的例行臨檢,查查有沒有在逃人員,卻不料查到了酩酊大醉,一手攬一妞吼歌的餘罪,跟着是啥身份證明也沒有,還試圖逃跑,這倒好,直接被拘回l10指揮中心了,直到天亮才通知總隊領人去,史清淮現在想起來當時面對同行的尷尬表情,臉上都有點發燒。

是啊,這事就一點偏袒的理由也找不出來啊,他愁眉苦臉地一遍一遍走着,看到許平秋從樓上下來了,趕緊地上去,許平秋盯了他一眼,很不悦的表情,一句話沒説,進了辦公室,坐下。史清淮關好門,卻不敢坐了,稍有緊張地看着許平秋。

剛剛取得了點成績,就翹尾巴是吧?

剛剛得到了點表揚,就目得意忘形是吧?

肯定是這些話,史清淮心裏直打鼓,許平秋凝視了好久,開口了:“你這個組長當得很不稱職啊,清淮。”

“是,我沒有抓好他們的思想政治教育,放鬆了對他們紀律約束。”史清淮趕緊開始承認錯誤。

“去去…少來那套。我是説,你遇到問題就往我這兒跑,這一點就不合格。”許平秋不悦地道。

喲,敢情問題在這兒,史清淮愣了,可不求助於他,跟其他領導也説不上話呀。

“知道你錯在哪兒嗎?”許平秋又問。

“知道,對他們關心不夠,沒有及時的疏通他們的思想癥結。”史清淮。

“停停…你這個組長當的是個什麼呀。什麼思想癥結,喝喝酒、唱唱歌,那是思想有癥結?那是玩得高興…可玩就玩吧,也不能讓人提留到l10去吧?他們在刑警眼裏還算警察呀?真是光着腚推磨,轉着圈丟人。”許平秋一拍桌子,手下犯這樣的錯誤,實在讓他不可理解。

這可把史清淮整懵了,似乎這錯誤在領導眼裏看來,又是一個概念。而這個概念,他無從瞭解。

“現在什麼情況?”半晌許平秋又問。

“市局把這件事通報出來,措辭很嚴厲。”史清淮道。

“他們呢?”許平秋又問。

“領回去了,早晨l10指揮中心通知總隊,我去領的人。”史清淮道。

“你們怎麼處理的?”許平秋皺着眉頭問。

“萬政委很生氣,訓丨了一通,現在正在總隊寫檢查,聽候處理。”史清淮道,期待地看着許平秋,他知道,這幾位愛將,無論如何也是領導不可能捨棄的。

可也就怕萬一呀,他看到許處長哎聲嘆了句,又有點忐忑了,這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古話應驗的時候太多,何況這幾位也不是什麼好鳥,領導能保他們嗎?

“許處。”史清淮弱弱地問着:“我們…怎麼處理這個事,萬政委讓請示一下您。”

“處理什麼?我就不信,五原每天吃喝嫖賭的警察多少呢,就偏偏把我這幾位功臣給逮現行了,放着,我還不信了,誰敢把手伸到總隊替我處理…你回去吧,誰也別理會他,病…就看不慣別人能掙下點功勞。”許平秋不屑地道,黑臉頗有威風。

聽這話史清淮樂了,無原則地一點頭:“哎,好嘞,我馬上回去。”

“等等。”許平秋一招手。史清淮馬上道:“我懂,對他們加強教育,加強管理。”

“你快算了,他們教育你還差不多。我是説,你幫我想想,多給他們,特別是餘罪壓壓擔子你不給他找活於,他就給你找事捅。”許平秋道。

“是。”史清淮道,覺得領導這眼光和境界,就是高,三言兩語就解決問題。

揮手屏退了人後,許平秋啪唧扔了一把文件,不知道生誰的氣,誰的也有,這幾個混球公然逛娛樂場所,説破天也不佔理啊;逛就逛吧,還被治安給逮個正着,這倒好,市局一通報,直捅到省廳來了,總隊剛受到部裏表彰的名譽啊,一下子從巔峯摔到低谷了。

想了好大一會兒,想着其中可能的因素,他瞬間決定,拿起電話,命令似地口吻道着:“紅城,查查橙年代kt…對,查清,到底什麼來頭。”打完了電話,他起身了,想了想,應該到昨晚出警的部門去一趟了,當警察從來不相信巧合,那怕它真是一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