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其情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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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的孟慶超和張素文,不斷上門的調查毀了他們正常生活的可能;即便就貌似風光的劉繼祖,這些年所受的心理壓力也不小,他待完後面對要面對的牢獄之災,反而是一種解
的表情。
即便這個人不足同情,那其他人,十字街上,那對退休了,還在含辛茹苦掙錢的父母;那位已經作古的受害人父親,已經駕鶴西去的嫌疑人,至死都沒有看到孫子回來。
一樁孽罪,需要多少人為他付出代價啊。
餘罪有點後悔接這個案子了,他不知道拷問他良心的事,還會有多少。
驀地,門響了,袁亮推門而入,一屋煙味,他嗯了聲,開門開窗,問着餘罪一夜沒睡?餘罪同樣反問回來了,都是一夜沒睡。
接着又進來一位,方臉高額、一身警裝的男子,餘罪看着面了,思維一下子從案子沒出來,好
悉沒想來了,袁亮提醒了句:“顧局長來看咱們來了。”
“哦哦…”餘罪慌亂地收回了兩腿,站起身上,敬禮。不料這一晚胡思亂想,衣服着,褲子口還開着,顧局長看得哈哈大笑。不介意地握上手來了,握着手直贊着:“好,幹得漂亮,名不虛傳吶,真沒想到,淹沒這麼久的線索都能被你挖出來。”
“有點運氣成分,不過價值還是不夠大。”餘罪謙虛道。
確實不夠大,只能證明他協助逃跑,但無法證實他包庇窩藏,而且嫌疑人的下落他並不知情,顧局長卻是不介意地道着:“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他落網的時候…我覺得這個時間不會很長了,怎麼樣,餘所長,這個案子,就你來辦,縣刑堊警隊全力配合,需要跨省協調,局裏幫你們出面,只要能把他抓回來,我親自給你請功。”本來揭英雄榜的事,縣裏是冷處理的,縣裏這小廟沒人指望還有真佛,頂多出了李逸風這麼個笑話,不過昨天一下子揪出來重要知情人來,一下子讓縣局的領堊導班子重燃偵破此案的希望了。
看着領堊導那麼期待的目光,餘罪反而有一種不好意思地覺了,他為難地道着:“顧局長,這個案子淹沒太久了,我真不敢打包票。”
“謙虛…在咱們這一行裏不是美德。我和王鑌指導員通過氣了,他也極力推薦你,這個案子壓得咱們夠久了,你不用考慮其他因素,有什麼事我頂着。”顧局長拍着小夥的肩膀,慣有的鼓勵方式。
“我盡力。”餘罪笑着道。
“不是盡力,是必須。”顧局長強調道。
“這個太難。”餘罪有點惶恐。
“正因為難,才證明你的過人之處。”顧局長道,又加重語氣道:“我再強調一遍,必須,無論如何,必須把他繩之以法。”
“這個…真的太難…”餘罪還在躊躕。
袁亮嗤聲笑了,顧局長瞬間也發現自己有點強人所難,哈哈一笑,攬着餘罪,鼓勵加鞭策,繞來繞去,餘罪盡力還就只能變成務必了。
送着局長下樓,這位年輕的局長看樣很看好餘罪,不吝言辭的表揚着,餘罪這麼厚的臉皮都有架不住了,不過好在有比他厚點的,李逸風早在車前等着局領堊導了,他恭立地局長車前,把司機的開門活搶了,顧局長一上來,他開了着,啪一個敬禮,然後很鏗鏘地吼着:“放心吧,顧局長,我們一定排除萬難,不怕犧牲,把兇手緝拿歸案”哎媽呀,把顧局長嚇了一跳,一看李逸風笑了,他臉一整,指着李逸風道着:“咱們縣局的後備幹部,就應該這個樣子啊…辛苦了啊,逸風。”
“不辛苦,為上級解難,為領堊導分憂。”李逸風拉開了車門,絕對巴結到的程度。
顧局長是大笑着上車走的,人一走,袁亮憋着的那股笑才噴出來,笑得眉眼全綻開了,餘罪抿着嘴笑,李逸風卻是自鳴得意地笑,顛兒顛兒跑上來問着餘罪道着:“所長,下步怎麼辦?”
“你不給領堊導分憂嗎?你問我?”餘罪不中意地瞅着道。
“嘖嘖,你這態度不對,工作的目的,主要就是給領堊導看的,領堊導看不見,你乾的還有什麼勁?是吧,袁隊…哎所長,你別走啊,這該怎麼辦涅?顧局長都説了啊,我馬上要進入後備幹部名單了,以我這黨齡、軍齡、工齡,絕對是年輕有為的幹部啊…哎,別走啊。”李逸風顛
顛追上去,袁亮在原地笑着看,他估摸着,就這麼個貨
一天十幾趟追着,這案子也得繼續走下去。
不一會兒,餘罪從樓裏出來了,李逸風提着一箱子跟在背後,這是要去送“道具”袁亮揮了揮手,把兩位打發走了。
起牀、洗漱、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汪慎修着眼睛,不時地看着窗外,一夜沒怎麼睡好,又像噩夢了。
勾引少堊婦上當的任務圓滿完成,不過他可有點不自在,眼前老是回想着苑香珊那樣子,許是沒當警堊察,心真沒那麼磁實,經不起這號折騰。
第三次洗臉的時候,聽到了喇叭聲音,他收拾起隨身的東西,下樓,餘罪已經等在總枱了,結完賬,進了車裏,餘罪原封不動地把道具給了他,強調一句,包就不用還了,給你裝錢用吧啊。
那包是特殊處理過的,夾層裏的竊聽錄音,不過肯定被取了,汪慎修沒搭理這茬,餘罪看漢兄弟表情有點萎靡,關切地問着:“怎麼了漢
?為什麼用如此憂鬱的眼神看着我?”
“光勾引了,沒上牀,能不鬱悶嗎?”李逸風替他説了,汪慎修氣得一凸眼,餘罪斥着讓這貨滾蛋,李逸風一看餘罪火了,趕緊地溜回車上了。
似乎有話,人走了汪慎修噴出來了,語重心長地對餘罪道着:“餘兒啊,你為什麼就不能好好地當個警堊察,非要用這種矛盾和糾結的方式對待案子和嫌疑人呢?”
“有嗎?”餘罪愣了下,不知所謂何來。
“你看啊,武小磊殺人,罪不可恕;劉繼祖窩藏包庇,理應制裁;可我想來想去,不該這麼辦,人家老婆孩子無辜啊,這事從人家家裏下手,真他媽不地道。”汪慎修道,做過了,知道了後果,才覺得很不地道,而且昨晚那案子他知悉大概了,覺那知情人也情有可原。
“你真是坐着説話不疼,你以為憑什麼能突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線,靠風騷動人、還是帥氣
人?這上面的較量從來就不擇手段。”餘罪道。
“你這樣開啊,只能證明你這個警堊察心裏陰暗以及行為卑鄙。”汪慎修有點怨氣,全發餘罪身上了“你錯了,如果他們無辜,這隻會是一個鬧劇。現在之所以是悲劇,那是因為他種下了禍
…我們只是把錢放到了她面前,這個事你覺得很沒底線嗎?”餘罪道,只要沒冤枉好人,當警堊察的誰還會介意扮個壞人。
“算了,不和你爭了。”汪慎修扭着鑰匙,要走了。
“我也沒和你爭,值得同情的嫌疑人多了,你才見過幾個。謝謝啊,兄弟。”餘罪道,嗒聲拉開車門,回頭看汪慎修,一年多的時間,從一個窮學生到坐擁旺鋪的小老闆,這其中的蹊蹺恐怕比案子還難解,餘罪一念閃過,突然問道:“你這麼反,可為什麼還要同意做呢?不僅僅是為了沒當上警堊察耿耿於懷,想嘗試一吧?”
“我説我想幫你,沒準什麼時候用得着你,你信嗎?”汪慎修沒回頭,平和地口吻道。
“不信,就你不幫我,該找我的時候,你都不會客氣。”餘罪道。
“那你説什麼原因。”汪慎修道,回頭看要下車的餘罪。
在照面的一剎那,餘罪笑了,笑着道:“那是因為你也覺得,兇手應該受法律制裁,不管他有多麼情有可原,漢,你不像個
商…我懷疑你從事的事有問題啊,你這臉蛋就再帥,也不至於帥到能換回個旺鋪來呀?人一闊臉就變,也不至於變到你和市裏的同學都不來往吧?咱們去羊城招驀隊伍裏,不會還有什麼貓膩吧。”
“滾蛋”汪慎修回過頭了,空踩了一腳油門。
餘罪狐疑地看了眼,拍上了車門,汪慎修一打方向,直接就走了,那貼着膜的車窗看不到面部表情,不過給餘罪的心裏,蒙上了不透明的一層。
“所長,咋拉,汪哥不高興啊。”李逸風又湊上來了。
“沒事,光勾引沒上牀,能不鬱悶嗎?對了,以後別找他,去市裏也別找他。”餘罪笑着道,一眨眼隱藏起了自己的真實表情。
“為什麼呢?我正試圖和這位土豪做朋友呢?”李逸風不解地追問着。
“嘖,聽哥的,沒錯…他的取向有點問題,他剛才暗示我,他説他有點喜歡你,讓我私下給你透
下,能不能下回去市裏帶上你,只要你願意,他包養你…你知道什麼意思?”餘罪賤
上來了,隨口就是一個噁心的理由,聽得李逸風渾身起麻子,不迭地搖頭,緊張地説着,哎呀所長你不早説,噁心死了。為事業獻身我沒意見,可不能給一個男人啊。
嚇退李逸風了,餘罪開着車回刑堊警隊,思想有點走神了,越想越亂,往事如般湧來,雖然無法確定,可不知道為什麼,卻有着一種深深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