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討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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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聰分辯道:“媽,這不是我買的。
原來她是許辰的媽媽,這般個頭和魁梧的身材真是不多見,姐弟二人竟然一點都不像她媽媽,特別是許辰,那麼地瘦弱,哪有她媽媽半分的影子。
許母對兒子道:“你姐給你買的也不行,你長大了應該懂事,家裏有困難你不可以亂花錢。”許聰抬頭看到我,便對媽媽道:“是趙大哥給我買的,他來看姐姐呢。”我趕緊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和許母打招呼:“阿姨,過年好,我是許辰的同學趙錢,路過這裏順便進來給你們拜個晚年。”許母一時間盯着我不放,左看右看好一番才道:“你就是那個趙錢?快快屋裏坐,辰辰呢,怎麼不招呼你。”我道:“她在廚房裏做飯。”許母硬拉着我道:“走,上樓坐着去,院子裏下雨後總是這麼髒。”這裏冬天是不下雪的,北方雖然還要穿棉襖,但這裏穿件西服就很熱了。被許母硬拽到客廳的破舊椅子上坐下,許母對我道:“我下去幫辰辰做飯,趙先生是大城市的人,千萬別笑話我們這破家。”
“不會的阿姨,我覺得就很好,你忙你的。”有許母幫忙,很快四菜一湯上了二樓的餐桌,許父雖然腿不好,但坐在椅子上吃飯還可以,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守着熱氣騰騰的飯菜,這覺、這氛圍真的不錯。
許父開了酒,我偷偷瞅了兩眼酒瓶子,57度的地方老白乾,靠,這東西我從來沒有喝過啊,以前也就是喝點啤酒,不過看起來家裏好像沒有那玩意兒。
“叔,我不喝酒。”我只能這樣推辭道。
許辰卻幫我端起酒杯:“沒事的趙錢,喝醉了下午就別走,今晚村裏有戲劇演出,我們一起去看呀。”搞不好就是魯迅同志寫到的社戲之類節目,下午不走是不是晚上也不用走了呢,那晚上我睡哪裏?軍區的事確實都已經了結,如果明天在這裏過了元宵再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我還從來沒在農村過元宵節呢。
自己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一大杯老白乾已經滿上了,許父許母對我的神情很虔敬,我想接待國家總理用這種場面也可以了,本不想喝這濃烈的白酒,可架不住二老的一番心意,於是三來兩往就喝起來。
許母看起來應該是那種豪的女人,這與許辰內向的格完全相反,她問我道:“趙先生多大年紀。”
“阿姨,你還是喊我小趙或者趙錢吧,我歲數不小了呢,26歲。”許母有些驚訝“是呀,和辰辰差了五歲呢,不過看起來你好像個孩子。”許母問到年紀又拿我和許辰做比較,這個話題似乎有些,我和許辰一時間都沒有接話,許母便轉了方向“今天真是怪事了,鎮政府來了一批大人物,開着十幾輛黑轎車真氣派。”許辰聲音低地道:“媽,開轎車也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若不是路遠我也把車開回來了呢。”許母好像並不知道許辰有車的事兒“辰辰你也買車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和媽媽提前商量一下呢。”許辰偷偷看了我一眼“是趙大哥統一給我們幾人買的,又不是我自己的錢。”許父許母一時間有些動,拿筷子的手都顫抖不已,本來閨女是連學費都快拿不起的那種學生,突然間有了錢不説,竟然連轎車都配上了。
“小趙,辰辰多虧你照顧了,你對她的恩情真是讓我們倆口子不知道該怎麼謝,辰辰,快敬你趙大哥一杯啊。”啊,還喝?這不讓我出醜嗎,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許辰舉杯對我道:“趙大哥,我不能喝酒你是知道的,那就以茶代酒吧,先幹啦,我的心意你明白,就不需要多説了對不對?”又喝下一大口白酒,辣的我差點咳嗽起來,許父許母呵呵直笑看看閨女又看看我,好像非常滿意。
許母道:“我先吃飯了,剛才路過政府的時候大家商量好了下午去討工錢,難道當着那些上級領導的面他們還敢不管這件事兒嗎?”
“怎麼了?”我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便問許辰。
許辰道:“去年我媽媽和村裏人拉縴的工錢沒有結算,年前到政府上訪了幾次,可都讓他們打發回來,説是民事糾紛讓大家自己和煤礦上的老闆協商解決。”許父又進一步解釋道:“離鎮十里地有個小型煤礦,產煤量雖然不是很大,但每天也能出兩船煤,我們這裏水路方便,所以都是用船來運輸,經過鎮上的時候有段河道水位非常沒,煤船吃水太深,需要人力拉縴才能過去,鎮上有幾十號人都在靠此為生,我們家沒有手藝人,也只好出賣點勞力,本來再加上那幾畝水稻也勉強渡子,都怪我這腿不爭氣,哎…,本來拉縴前説好了半年一結帳,可年前煤礦的老闆用種種理由搪,大家連個過年錢都沒有拿到,於是就到政府上訪,誰知道他們官*商*勾*結,本就不理會我們這些苦力人的生活,窮人過子怎麼就這麼難哪!”我責怪許辰道:“這些事情為什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不把我當朋友看。”許辰委委屈屈地低下頭不説話,喝過酒的男人很少不衝動,我對許母道:“阿姨,你不用着急,下午我和你一起去煤礦討工錢,那個老闆若敢不給錢,咱們就把他的煤礦封了!”許母嚇了一跳道:“可不敢呢,那個老闆手下有十幾號打手,把他惹怒了可不是好事兒。”許辰抬頭對媽媽道:“媽,你別擔心,沒人敢把趙大哥怎樣。”許父許母只是聽閨女説她的趙大哥很有本事,卻不肯把他的確切身份説出來,説是機密,不能隨便宣揚,二老很不明白,什麼機密連他倆都不能告訴。
這時候樓下有人在喊:“聰聰他娘,走啦,下午還有一纖要拉呢。”許母放下筷子道:“我要先走了,你們慢慢喝。”我起身道:“阿姨,一起去。”許辰見我喝的有些晃,趕緊起身道:“我也去,聰聰留下照顧爸爸。”一直在悶頭大吃的許聰道:“去吧,大家都去吧,我是男子漢我能照顧爸爸。”許母見阻攔不了我,便點頭同意了,下樓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許母給我介紹道:“這位你叫李叔吧,他是我們這幫拉縴人的頭兒。”我和許辰站在一起看起來女倩男俊倒也班配,李叔曖昧地笑道:“怎麼辰辰的對象來拜年啦,也不提前告訴大家一聲,晚上去你家熱鬧熱鬧啊。”許辰道:“叔,你誤會了,這是我同學趙錢。”李叔對許辰道:“同學?同學也可以談戀愛嘛,怎麼要幫你媽去討工錢啊,走,人多力量大,看當着那些上級領導的面,他們還敢不敢不管,若再不給錢,以後的纖咱們不拉了,當牛做馬竟然想讓我們白乾,太沒有天理了。”許母和李叔走在前頭,許辰悄悄問我道:“趙大哥,你是怎麼來的?”
“開車啊。”許辰道:“那車呢?”
“他們應該去政府吃飯吧,軍區提前發了通告,縣裏派專人接待呢。”
“媽媽説的那些領導就是你的人對不對?”
“應該是吧,所以這次咱們肯定能成功,不然惹我發火把鎮政府的樓給他拆了。”許辰絕對相信我會拆樓,因為她曾經見識過我一拳砸碎銀行的防彈玻璃。
邊走邊不斷有人加入進來,等到鎮政府門前的時候已經有了十五六位,不過女除了許母外只有許辰了,看了為了支撐這個家庭,許母一直把自己當男勞力看待,曾經看過許辰畫的一幅拉縴人畫像,那裏面應該有她對母親深深的敬意。
小鎮上沒有飯店,不過鎮政府卻有自己的食堂,我們來的比較早,裏面還熱熱鬧鬧在吃飯呢,劉穎在,公安部和國安部都有兩名同志同行,不過現在只見到一位,另兩位應該是暗中保護我,還有幾名超級戰士,本來我説過自己的安全不用他們心,可現在這些事情本由不得我自己做主。
我走在人羣的最後面,許辰則拉着我的手,唯恐我一不高興又砸人家東西,李叔既然是拉縴人的頭兒,便由他上前和門衞涉,誰知道門衞竟然把鐵門一關,連進都不讓進了,一時間眾人只能聽着後院中杯碗往來。
有個眼尖的喊道:“李瘸子也在裏面,媽的,我就説他們是官*商*勾*結,果然一點不錯,人家都坐在一起喝酒了,還會幫我們討工錢嗎,今天下午的纖咱們不拉了!讓他把煤全窩在礦上好了。”有人又道:“咱們不拉有的是人想拉呢,狗的世道,還讓不讓人活了,老婆孩子過年連套衣服都沒能買上,眼看明天就是元宵節,兒子直吵吵要買煙花,這可咋辦。”有個脾氣很暴燥的青年人道:“大家衝進去把他們飯桌給掀了不讓咱們吃飯,咱們也不讓他們吃飯!”一呼百應十幾號人馬上行動,鐵柵欄門本來只是虛掛着鎖,兩個人衝上去一把推開站在門口的兩個門衞,接着有人拉開鐵門,眾人轟地衝進後院餐廳門前。
“怎麼回事兒,怎麼回事兒!是不是想造反!公安部、安全部、整風辦的領導都在,你們是不想要命了!”一個胖胖的眼鏡衝出餐廳吼道。
李叔上前一步道:“吳書記,我們不管什麼部什麼部的,我們就是想要回自己辛苦半年的拉縴錢!”一個走路一瘸一拐的矮子也從餐廳出來,他好像做報告似的對大家揮了揮手“鄉親們,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可我去年的賣煤錢也沒有要回來啊,大家也要體諒我的難處,只要煤款一到帳我馬上給大家發錢,好不好?”
“放!”人羣中有人反對道:“沒有錢節前還給你老婆買了輛小轎車?你他媽騙鬼呢!”胖眼鏡吳書記吼道:“反了,反了!趕緊找人把他們轟出去,耽誤了領導吃飯你們負得起責任嗎?”劉穎從餐廳出來問道:“怎麼回事兒吳書記?”吳書記臉馬上一變,低頭道:“是劉秘書啊,一羣鄉下人不懂規矩,我馬上組織人把他們攆出去。”劉穎一眼看到人羣后的我和許辰,她對吳書記道:“你敢嗎?”吳書記一時難明所以,這些人就算攆他們出去他們也沒有脾氣何來敢不敢之説。
劉穎分開人羣走到我跟前道:“趙主任,你怎麼也來了?”我指了指許辰的媽媽道:“幫阿姨來討工錢,哎,拉縴人太辛苦了,再拿不到錢就有人要餓死。”吳書記臉上的汗唰唰了下來“趙、趙、趙主任?這位就是整風辦的趙主任?”公安部和國安部的兩位同志也聞聲出來了,往兩邊一站對吳書記道:“也是我們的副部長,怎麼吳書記從來不看新聞嗎?是不是每天忙於應酬沒有時間理公務。”吳書記當然不會不看新聞,最近名頭最火的可不正是眼前人。
他怎麼會來討工錢,這不明擺着讓他往火坑裏跳嗎。
想到這裏吳書記狠狠瞪了身邊的李瘸子一眼,事情都是他惹出來的,幾萬塊錢而已,值得鬧到這麼大嗎,現在都驚動人家雙料部長、整風辦主任親自來討要,據説他還是主席和總理眼前的大紅人,這事要是捅上去,像自己這種小官,不用中央發話,縣裏就會先把自己給擼了。
李瘸子譁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一疊鈔票“我給,我給,一分錢都不會少大家的,我馬上打電話讓老婆往這裏送錢,大家稍安勿燥,稍安勿燥。”劉穎對吳書記道:“吳書記,國家對民工工資管理如此之嚴,沒想到你們這裏竟然還會發生這種事情,這件事我會叮囑縣裏的同志嚴查,你好自為知吧,還有我們在這裏的一切花費你開個詳單,走的時候一起結帳,這是我們的規矩,別讓我們為難。”吳書記的臉非常難看,他連連道:“招待費是國家允許的範圍,怎麼能讓領導自己掏錢呢,我一定會好好配合縣裏的調查,請組織上放心。”當一張張紅紅的鈔票遞到眾村民的手裏,他們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討要了近一個月沒有結果,現在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手,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怎麼那麼多頭銜啊。
李叔悄悄把許母拉到一邊問道:“聰聰他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辰辰的同學怎麼會是那麼大的領導,又是公安部又是國安部的,還有個整風辦是什麼機構?”許母道:“我哪裏知道啊,辰辰只是跟我提過説他很有本事,誰會知道很有本事竟然是這麼大的本事。”幾個年輕人拿到錢後圍住許辰亂開玩笑“辰辰長大了啊,找個這麼有本事的老公回來…小丫頭看不出來啊,見過大世面的人果然兩樣,回頭讓我閨女也考大學去…”許辰雖然很羞澀,但她心裏的高興還是不言而寓,回去的路上緊緊跟在我身後,雙手不停地絞來絞去,眼睛不時的偷偷看我,還暗暗抿着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