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老將嚴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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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黃曆一四年七月初十常州兵馬總指揮嚴武跨騎在高頭大馬之上,看着身後的雄糾糾的隊伍,心中就有一種莫明的自豪,這是他一造的一支雄兵,雖然無論從人數和規模建制上都無法和南宮飛雲當年的鐵血軍團相比,但是卻是他的驕傲,因為他嚴武從一個士兵到伍長,什長,百夫長,千夫長到現在手中握有三萬大軍的將軍,這是一個多麼不容易的事情。明月軍隊中的將領,大部分都是都是世家子弟出身,而自己從一個沒有任何來歷的平民,走到了今天的這一步,這中間是何等的艱辛,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知道。當年和自己一起加入軍隊的夥伴,如今只有自己活了下來,一場場的仗,一刀一槍的拼,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可以説自己是用自己的命打出了今天的局面,從軍四十年,歷經惡戰七十六場,竟然沒有戰死,這在整個明月中都是罕見的,有人在私下裏偷偷的稱呼自己嚴不死!呵呵,這是何等的光榮。手下的這三萬將士,都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三萬個兄弟,説起來那是何等的自豪,恐怕在自己的村中沒有一個人能夠和現在的自己相比!
前兩天接到獨松關總兵的虎符將令,調自己常州的兵馬前往獨松關協防,他馬上意識到又一個機會就要到來了。因為這次的對手是有修羅之稱的許正陽,僅僅十幾天的功夫,他就將險峻的粟陽拿下,這是一個厲害的對手,嚴武到自己的血在沸騰!
嚴武早就聽説了許正陽起兵的事情,而且如今整個明月都已經傳遍了高飛弒君的消息,對於這個,嚴武不興趣,他要的是戰鬥,他只有在戰鬥中才能體會到生存的樂趣。其實他從來就不相信許正陽弒君的一説,因為他曾經在三年前見過許正陽一次,那時自己做為常州的守備去接過境的修羅兵團,和許正陽曾經有一面之緣,他看的出許正陽是一個梟雄,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弒君,而且還會被人抓住把柄,這個他絕對不相信,但是他不想去理睬這些,因為這些都是皇家的事情,這政治上的事情,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瞭解的,自己是一個軍人,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既然朝廷説許正陽是叛逆,不論他是否就是,也要堅決的執行,服從,是他之所以能夠成為一個將軍的原因,更重要的就是,朝廷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去替他們殺戮的機器,而不是一個會思考的人物,多少名將最後慘死,不就是因為他們太會思想了嗎?
但是他之所以如此的興奮,是因為他想和許正陽鬥上一鬥,因為他都了許正陽的無與倫比的力量,嚴武曾經多次的在想,和這樣的一個戰鬥,那會是多麼暢快的一件事情呀!想到就要和明月的名將鋒,嚴武的心都要高興的跳了出來。
正在想到出神,一匹快馬自前方絕塵而來,飛快的來到了嚴武的面前:“將軍,不好了!”嚴武看着眼前的探馬,眉頭一皺:“什麼事情?”
“獨松關於十天已經失守!主帥風良傑率兵救援粟陽,被修羅兵團主帥誘殺於粟陽城,修羅兵團先鋒向北行和房山兩人更是趁着獨松關防衞空虛,伺機佔領!如今向北行等人率領兩萬重騎兵於十裏外的松山要屯駐!”探馬一口氣的説完。
嚴武幾乎有些趕不上他説話的速度,腦子裏面亂成了一片,他口説道:“不可能,我明明是接到了風將軍的虎符,怎麼會…”話沒有説完,他已經反應了過來,仰天長笑道:“好厲害的許正陽,你竟然能夠將這兵法用到如此的地步,我不如你!哈哈哈!”
“將軍我們是不是回師常州,憑藉常州天險和許正陽決一死戰!”身邊的副將説道。
苦笑着,嚴武看着身邊的副將,緩緩的説道:“沒有想到你比我的腦子還不好使!嘿嘿,我相信常州在我們出發的那一天就已經落入了敵手,眼前的兵馬絕對不會是什麼他們的先鋒,那一定是修羅的主力!十天,我們的消息竟然如此的閉!”
“將軍為何如此説?”副將不解的問道。
“許正陽以奇詭著稱,兩年前,他以奇兵出擊,佔領開元,如今他又是以奇兵偷襲,我敢説,必是粟陽貿然出兵,結果被許正陽趁機佔領,接着他調動獨松關守軍支援,又偷襲獨松關,接着他以虎符將我調出,但是他們兵馬早已經守在路上,待我出擊以後,奪取了常州,然後又將他的主力屯紮於前,誘我軍攻擊,好趁機將我們完全消滅,這連環計環環相連,我們誰也沒有逃出他的算計!”嚴武緩緩的説道。
“那我們怎麼辦?”聽了嚴武的分析,副將心中有些慌亂。
“就地屯紮,伺機突圍!”想了一下,嚴武斬釘截鐵的説道,“同時派人回常州打探,看是否已經被他人佔領!”説着,自己不由得出諷刺的笑容,“呵呵,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心中還是抱着一絲希望,人就是這樣!”一騎絕塵而去,向常州飛奔…
我坐在中軍大帳之中,看着帥案上面的地圖,此次進軍十分順利,甚至有些超出了我的預料。通往建康道路上的四塊石頭已經被我破掉了兩塊,想來現在第三塊也已經去掉了,剩下的就只有五牧城,按照我的計劃,十五天以後,五牧城應該也會被拿下了!呵呵,這樣的話,我將可以準時到達建康要,與梁興等人會師了,説實話,我也真的有些想念梁興了,分別三年,我們只是依靠書信傳遞信息,現在終於可以見面了!
帥帳中安靜異常,我輕輕的翻閲着戰報,自我起兵至今,一個月的時間連拿三關,整個明月人心惶惶,再加上我通過青衣樓在明月傳遞的信息,更是讓整個帝國振動,許多原先都在向高飛臣服的諸侯鬥停下來觀望,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武威,這是一個讓我到心焦的變數。
“啓稟元帥!”錢悦這時衝進了大帳。
我眉頭一皺,帶着一絲責怪的口氣説道:“錢悦,我已經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這樣慌慌張張的,士兵們會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而慌亂,現在大帳是沒有別人,如果有其他的將官在,我一定打你軍!”有些不好意思,錢悦撓撓頭説道:“元帥,屬下知道了!”看着這個越來越象我的英俊小夥子,我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好了,説吧,有什麼事情?”
“元帥,常州兵馬在十里以外的風凌口駐紮了下來,不在前進!”我聞聽眉微微一挑,“哦?沒有想到那嚴武還是有些本事的,呵呵,原想將他誘入我的口袋,但是看來他不上當呀,這個老傢伙果然是不同反響,我有些佩服他了,憑藉軍功走上這個位置的人比那些世家子弟果然強了許多!”
“元帥,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錢悦問道。
“呵呵,其實他現在如果立刻逃逸,我倒是不會將他怎麼樣,但是他心中還是存着一絲希望呀!立刻命令各部火速移動,將他包圍,萬不可讓他逃跑了,這一路上我們幾乎沒有怎麼打,兄弟們都有些着急了,正好借這個機會練兵,不要到了建康之時,我們的將士們都手腳生疏了,呵呵!我要會會這個嚴武,這個老傢伙很有些意思!”我笑着説道,接着低頭看着地圖,仔細的思考着。
錢悦沒有立刻退下,他靜靜的站在一邊,因為他知道如果我沒有説讓他下去,那麼就是還有事情要分付。
我手指在地圖上面細細的尋找,這個嚴武當真是一個不簡單的傢伙,短短的時間,他就已經找到了一個絕好的地點來駐紮,我緩緩的點頭,風凌口是一個背水依山的山丘,他守在這裏,恰好是我前進的路線,如果我要強行的突破,那麼勢必造成極大的傷亡,不划算!我搖搖頭,否決了強攻的想法;如果繞行,那麼又會使我的時間大大的延長,這個嚴武,真的是厲害,就是那麼簡單的以駐紮,卻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我眉頭深鎖,有些到頭疼。閉上眼睛,我腦中急轉,這個嚴武,沒有任何的背景,從一個小小的士兵,四十年成為了一個將軍,聽説此人極為好戰,每逢大戰,必然衝於陣前,六十歲的人了,脾氣卻比年青人還要火爆…
突然,我睜開眼睛,好戰!好,我就和你戰上一戰!我提起桌案上面的筆,伏案書寫,寫好以後,將信裝入一個信封之中,“錢悦,着人立刻將這封信送往嚴武大營!”錢悦微微一愣,接過信件轉身出去。
我靠在大椅之上,輕輕的出了一口氣,嚴武,你不是好戰嗎?我就讓你戰個夠,你以騎兵為主,我就告訴你要用步兵和你決戰,你個暴躁的老傢伙,我就不相信不起你的火氣!
我在大帳中等待着,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
傍晚時分,錢悦匆匆的走進了我的大帳,他的臉陰沉,一臉的怒氣…
我正在和兵團的將官商量以後的行軍安排,看見他那陰沉的臉,我奇怪的問道:“錢悦,出了什麼事情?陰着一個臉,好象誰欠了你錢一樣,呵呵!”我話音剛落,帳中的眾將不由得大笑起來。錢悦恨恨的説道:“笑,你們還笑!”我聽到他的話語,更加奇怪的問道:“好了,錢悦,説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前往嚴武那裏送信的人回來了!”錢悦依舊黑着臉説道。
“哦,在哪裏?”
“就在帳外!”我心頭一動,莫非…
“讓他進來!”我説道。
錢悦點點頭,對帳外高聲喊道:“將他抬進來!”兩個士兵抬着一副擔架走進了大帳,擔架上躺着一個人,看不清面孔,因為一塊黑的布巾蓋在他的身上。
我起身走了過去,將那布巾掀開,只見那擔架上的人滿臉的血污,鼻子、耳朵都已經不見了蹤跡,我看罷大怒:“錢悦,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前往嚴武大營送信的軍士,那嚴武也太過猖狂,他不但將送信之人的鼻子、耳朵割去,而且還將他的舌頭也割了,所以就是這個樣子!”
“為什麼這樣?”
“不知道,軍士送回時已經昏,還有這封信!”説着,錢悦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給了我。那信上佔滿了血跡,上面寫着幾個大字:無知小兒,逞口舌之利,示以薄罰!來松山陣前,嚴武決戰修羅!
我看到短短數語,頓時明白了箇中的原由,必是這個軍士在嚴武面前大放撅詞,才惹得嚴武將他的耳鼻舍割去,這突然也給了我一個警示,我修羅兵團是否有些過於驕傲了?至少有了一個驕傲的苗頭,甚至我也是,月餘時間,我連破三城,這是不是説明了我修羅兵團真的是無敵了?如果這樣下去,不用對手,就是我們恐怕是自己打敗了自己!
帳中的眾將本來都是氣憤異常,但是卻發現我始終沒有出聲,不由得奇怪的看着我,我抬起頭,看着眾人,緩緩的説道:“各位,我們應該謝嚴武,他讓我們避免了一個大錯誤!”眾將譁然,我緩緩將箇中的理由説出,所有的人都沉默了,甚至連錢悦也不再氣憤,我説道:“這個軍士在敵人面前的無禮,只會讓我們的敵人輕視我們,錢悦將他送回涼州,好生照顧,讓冷鏈安排一個活計給他,畢竟他是為了我們的軍團!”我頓了一頓,看着眾將:“但是在座諸位,戒驕戒躁,我們都應該共勉,嚴武這個醒提的好!”眾將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