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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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怎麼向他表達自己的歉意呢？

這是這幾天來，一直困擾着杜蘅的問題。

“唉…該怎麼做呢？”停下擦拭的動作，杜蘅煩惱地雙手撐頰，靠在光可鑑人的櫃始旁。

“鮪魚，你認為呢？”

“纖指輕彈懶懶賴在櫃枱上，時而摸摸花貓鮪魚絨絨的頭，杜蘅愁眉不展的模樣，只換來花貓毫無同情心地悻悻一叫。

“喵…”好似抗議般，三花貓鮪魚對自己的名字頗有意見。

“你問這不會説話的傢伙，還不如問我來得快！”伴隨着話聲方落，男人的身影突然自櫃枱後冒了出來，自認為頗具戲劇效果的出場方式，嚇了杜蘅好大一跳。

“呃。老、老闆！”羞紅了雙頰，怎麼也沒料到有人會躲在櫃枱後，那她方才的自言自語，全都教對方聽見了嗎？

一想到這兒，杜蘅原本就薄的臉皮，又很不爭氣地嫣紅了一層。

“唉，小杜，不用這麼拘謹！看，你的臉又紅成這樣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待勞工，害得你中暑咧！你可別讓我教人誤會！”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困窘地頻頻道歉，杜蘅因為對方玩笑的一語，又開始急得手忙腳亂，臉上燥熱的暈紅非但不見退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情勢。

“哎…真拿你沒辦法。”向來行事隨、裏氣的阿海，傷腦筋地抓抓頭嘆息。

他新請來的這個可愛的服務生什麼都好，就是內向害羞的個教他沒轍，連自己隨便開個玩笑，她都會把它當真，教他説起話來都得小心翼翼。

“女孩子這樣的個很容易吃虧的。”阿海語重心長。

太容易緊張，老將別人隨口説的話當真、記掛在心上，小杜這樣的個，鐵定讓她從小到大不知上過多少次當、吃過多少虧。

“可是…我就是這樣子啊！”靦腆地出一個笑容，杜蘅微微垂下眼臉，遮掩住心事。

她也不想這樣啊！

多年來，她一直都是這樣的子，温温的、軟軟的，絲毫沒有魄力，就如同往三年的男友分手時，丟下的那一句冷語批評…

你就像是一杯白開水，平淡得教人到乏味！

平淡乏味啊…其實，就連自己都快這麼覺得了，她又怎麼怪罪男友的變心呢？

看着杜蘅陷入自己的思緒中，清秀小臉上出落寞的神情，阿海忍不住嘆息地搖搖頭。

“想跟他和好？”他首先打破沉默。

“呃？”原本腦中在想着分手的男友，杜蘅被阿海的話嚇了一跳，驀然抬起頭來，這才發現，原來老闆口中説的“他”是指那位被自己誤認為大叔的原先生。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除了那夜的誤會外，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説錯了什麼話，才會惹得那位原先生心情不快，更別提要如何開口道歉了。

“別想太多，其實阿紹不是個會記仇的人，只不過那天晚上，你不小心説中他心中的痛處，不過，有道是‘不知者無罪’，相信他不會跟你計較的。”安似地拍拍她的肩，阿海笑道，只是眼底多了些少見的灰調。

“但，他每次看到我都蹙着眉頭，好像很不高興似的…”原先生真的沒在生自己的氣了嗎？

杜蘅實在不確定。

“啊，那個沒什麼！他只是討厭女人罷了。”隨地擺擺手，阿海壓不把這當一回事。

“討厭女人？”為什麼呢？

“這個嘛…”手指摩挲着下巴，阿海看看杜蘅疑惑的眼光，再神秘兮兮地東張西望一下，才像是要宣什麼秘密似的，對她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