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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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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對不住,我從來沒見過船,一時看呆了。”如君被他那聲冷漠不悦的呼喝刺痛了心,但她很快地揚起微笑,裝作不在意地道歉。

拉不下臉來安撫她、也做不出這種窩囊的事情,齊燁胡亂地“嗯”了一聲,便率先往登船的木板步去。

大船的甲板與碼頭有一段距離,因此必須登上一片寬長的木板才能上船,但木板經過無數人與車的摧殘,加上船身被波撼動產生的搖晃,人走在上頭也跟着左右歪倒起來,看着有些危險。

齊燁因為經商走遍大江南北,早搭慣了船,本不把大船的高度和深不可測的江水放在眼裏。

但如君不同,頭一次搭船的興奮心情,全都在見到那片老舊破爛的木板後消失無蹤,只剩下惶恐不安。

這…真的一定要踩着這片木板才能上船麼?沒有其它的法子麼?萬一木板被她踩破了,或着她不小心沒站穩,就這樣被晃掉了,那該怎麼辦?!

她緊咬着下,手足無措地抬起頭,想找唯一能依靠的男人求援,卻失望地發現齊燁早已快手快腳地登上船,正與某位陌生的男子熱絡地攀談起來,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窘境。

她深一口氣,試着冷靜下來。既然人車牲畜都是從這片木板上登船的,沒道理她做不到!

她堅強地桿,剛要邁出步伐踩上木板時,身邊卻忽然傳來一道屬於男的陌生低沉嗓音。

“姑娘,我來扶你吧!”

一登上船,齊燁便遇上許久不見的故友,兩人免不了要寒暄一番。

“齊維現下也有六、七歲了吧?你還不考慮續絃麼?”男子清楚好友被本是青梅竹馬子背叛的痛苦,但一個大男人養育孩子難免有些不便,還是得有個孃親比較妥當。

“實不相瞞,我前些子又做新郎倌了。”面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友人,齊燁臉上多了點表情,但卻是苦笑。

聽見齊燁總算克服心魔,不再苛待自己,男子自然到驚喜。

“是麼,你終於想通了?”他眨眨眼,半開玩笑地道:“那麼,容我拜見一下夫人的尊容吧!”

“拙荊出身貧賤,言談之處若有冒犯,還請多見諒…”齊燁語重心長地説着真話,卻被男子誤認為是客套。

“齊兄,這你就太見外了。依你的眼光,想必嫂子一定是個温柔婉約的美人兒吧?”男子的臉上滿是開朗笑顏,與深沉內斂的齊燁完全不同。

“那些客套話就免了,除非你不把我當兄弟,連讓我向嫂子問候一聲都不肯。”温柔婉約的美人兒?有沒有温柔婉約他不曉得,不過倔強得可以倒是真的。就連自己冷落了她好幾,也不見她跑來嗔怒抱怨,只拿那雙怯生生的澄澈眸子望着他,望得他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

想起那個方才還看着船身看到發愣、沒見過世面的單純小女人,齊燁忍不住蹙了蹙眉,有些不情願地回過頭要給友人引見。

“如…”她叫什麼名兒?如意、如玉、還是如花?他開口喚她的閨名,卻驀然怔住。

與此同時,一道十分耳的驚呼也傳入齊燁耳中…

“請你放開我,我已經成親了,不需要你的幫忙!”

“原來是小娘子,你不必這般防着我,我不是壞人呀…”這段對話一聽就知道下頭正上演着一出“調戲良家婦女”的老套戲碼,但這並不是引男人注意的原因。

那名女子的聲音有些許驚慌,卻故作鎮定,教他聽來好生悉,彷佛在不久之前,自己也曾經聽過這樣逞強的呼喊…

他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才瞥上那麼一眼,沒多想,便已施展輕功,三兩下來到那位被調戲的“良家婦女”身旁,用力攫住登徒子不規矩的手。

“這是在下的拙荊,請問公子找她,有、何、貴、事?”齊燁冷着一張臉,一字一頓地沉聲説道,那鷙猛狂傲的氣勢得登徒子不一步步後退。

“不、不…什、什麼事也沒有!”沒膽地扔下一句,登徒子便落荒而逃了。

跋跑了膽敢覬覦他子的無禮之徒,齊燁的怒火可還沒燒完,他抓住子的手腕,兇狠地瞪着心虛低下頭的小女人,猶豫着要怎樣處置她才好。

這丫頭真好的本事!自己才一個不注意,她就跟個小白臉勾搭上了,要是將來他動輒離家個把月,她還不把整個齊府給翻過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瞧她這副憨憨愣愣的模樣,沒想到媚惑的手段居然這樣驚人!他越想越光火,忍不住加大手下的力道。

“好痛…”如君因手腕的痛楚而蒼白了嬌顏,只能虛弱地推推他。

“你、你痛我了。”痛?他就是故意要讓她痛!

“我説過,要你安分地當齊夫人,別打什麼鬼主意。”他怒極反笑,只是那笑容極其猙獰,教人不寒而慄。

“結果呢?我才一個轉身,你就找到姘頭?怎麼,這是在抗議我冷落了你?”面對齊燁陰鷙發怒的恐怖表情和抓痛了她細弱手腕的強勁力道,説不到害怕是騙人的,但她咬緊了下,倔強地不肯認輸。

“我沒有。”她努力上他的視線,不讓聲音出一絲軟弱。

“剛才我大聲呼救,你也是聽見的,不要錯怪我!”如果是怪她動作太慢,那麼她會乖乖認錯。但如果是怪她不守婦道,胡亂勾引男人,那麼她可不服!

她方才會那樣不顧他人眼光地大嚷大叫,為的就是要引起他和其它人的注意,好來解救自己無力掙的困境。倘若這樣他還到不滿意,那她也沒有辦法…

“你…”她那不馴的目光和言語讓他更加火大,正發作,卻被友人截去了話尾。

“齊兄,難不成這就是嫂子?”男子笑嘻嘻地出來打圓場,及時解救瞭如君被丈夫教訓的命運。

“我和齊兄是從小結拜的兄弟,名喚曹天佑。齊兄,不知嫂子怎麼稱呼?”齊燁面無表情地,沒有説話。經過剛剛那一陣折騰,他更加不確定自家娘子的名字了…

“叫我如君就好。”像是看出夫君的窘境,如君很快地接口,自然得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曹天佑笑了笑,彷佛有一絲瞭然。

“方才真是一場無妄之災啊…不過齊兄你也有不是,怎麼可以扔下嫂子一個人呢?”他調侃似地數落齊燁,也不着痕跡地替袁如君説話。

“任誰見到像嫂子這樣嬌俏的小娘子落了單,都一定會過去調戲她的,你要好好地護着她,別讓她被人搶走啊!”齊燁冷下臉,一語不發,但握住她手腕的力道確實放輕許多。

天佑説的沒錯,他怎麼會如此失態?光是見到有陌生男人親暱地靠着袁如君就氣急敗壞,無法冷靜衡量情況。

這丫頭是個禍害!她有種讓人失去理智、左右人心的魔力…但她休想再動搖他分毫!他瞇起鷹眸,覷着她蒼白柔弱的側臉,暗自下定決心。

“走吧。”他鬆開箝制她的大掌,依然徑自走在前頭。但這一次,她發現他刻意放慢了腳步。

她嫁了個懷疑自己隨時會紅杏出牆的夫君啊…如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不由得為自己未來的到憂心。

她遲遲沒有跟上,男人極不耐煩地回頭拋來冷冷的一瞥,她不敢再分神,連忙邁出步伐,小心翼翼地登上這艘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