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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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掠影的猶豫讓琅琊晶不由得出言恐嚇。

“你若不照我説的做，我就跳車！”狠話一撂下，果然把掠影嚇得面無血。

“哇啊啊…公主你可別衝動，我…我掉頭！我馬上掉頭就是了！”於是，馬車在琅琊晶的迫下轉向，往回頭路奔去。…皇城內，烽火處處。

唉踏進宮門，就看見一路橫陳的傷兵與死屍。

出宮時所聽見的金戈鳴聲已經停止了，顯然戰事已經結束，佇立在蕭瑟的秋中，能聽見的只剩下倖存者的呻與西風的呼嚎。

越往裏頭走，血腥氣味越濃，尤其是太極殿前的廣場屍橫遍野，殷紅的血跡濺得到處都是，甚至滲入灰白的石板地裏。

眼前的景象活像是人間地獄，充滿死亡的氣息。

琅琊晶強自壓抑着思心嘔的覺，腳步虛浮地跨過一具又一具的屍首，她提心吊膽着，深怕在那些屍體中看見某張令她掛念的面容…

“公主，你要去哪裏？”掠影一路陪着她走，不敢離她太遠。她的臉白得像鬼，走起路來搖搖墜，好像隨時會暈厥過去。

至於琅琊晶的兩名侍女，膽小的喜兒早已嚇昏，鵲兒則是腿軟得無法走路。只有琅琊晶還在苦撐。

掠影喊了她一次，她沒聽見，整個人好像陷入某種狂亂裏。

他只好又叫了一次，並拍了拍她的肩膀喚回她的注意。

“公主，你要去哪裏？”琅琊晶彷佛嚇了一跳般回過頭，空的大眼直勾勾地望着滿臉憂的掠影。

“是不是…死了…”她動着失的粉，説了些什麼，可是很小聲，讓人聽不清楚。

“什麼？”掠影把耳朵湊到她嘴邊要她再説一次。

“是不是所有人都死了？”當琅琊晶問出口時，全身不試曝制地顫抖起來，她抖得甚至無法站穩腳步。

掠影連忙扶住她，安地説道:“不會的！鮑主別想太多。”

“司徒漠…司徒漠人呢？”

“別擔心，他一定和上官韜在一起…”看見琅琊晶脆弱的模樣，掠影嘆了一口氣，回那些敷衍之詞…也罷！反正他沒能達成任務，把三公主送到離宮去，這罰是躲不掉了，既然如此，他也就不必再顧忌什麼。

“要見他嗎？”琅琊晶眼睛一亮，用力地點點頭。

掠影輕鬆地將她打橫抱起，齒一笑。

“那我帶你去找他吧！”掠影施展輕功躍上廊檐，站在高處往下俯視，很快就發現先皇的大政宮前廣場上有一羣人…而且是活人…在那裏砍砍殺殺。

説不定司徒漠就在那裏。掠影打定主意朝着大政宮的方向飛躍而去，不多時，他們已經站在大政宮的屋頂上。

“哈，找到了！看吧，司徒漠在那裏！”琅琊晶順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見司徒漠穿着一襲沾滿血污的黑鎧甲，渾身散發着殺伐之氣，領着一小隊人馬作戰。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穿着戎裝的他，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目睹他殺人。

他的武器是一把很特殊的長刀，通體黑亮，削鐵如泥。他輕易地斬斷攻擊者的兵器，然後無情地當一掠，置對方於死地。

他的刀法有如行雲水，俐落得令人屏息，沒有特別華麗的招式，卻招招致命。

若不是親眼所見，她不會知道身為文官的司徒漠，竟有一身不輸給武將的武藝。

看見琅琊晶訝異的表情，掠影很能明白她的受。

“那就是司徒漠的另一面，就連先皇都不知道他有這等本事。他允文允武，在治世是能臣，在亂世也足以成為一方梟雄。他不喜歡動武，可是他一旦動起手來就像他手上那把玄武劍，不見血絕不入鞘…啊，結束了！”當敵方主將的腦袋被司徒漠一刀斬下時，一場混戰也宣告終結，失去主將的敗兵陷入恐慌中，全都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