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回:人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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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誰的目光更具侵略的比拼中,最終以白瀟的勝出告結。
男人欣賞美女,目光**大膽,多半是因為美女會在這個時候非常配合地給出羞澀低頭之類的姿態,而如果這個美女不但不低頭,反而同樣拿出有眼光來挑剔評判男人的皮相,那就該輪到這個男人心虛了。
至少白瀟理直氣壯:“你看得我,我就看不得你麼?我為什麼要害羞?該害羞的是無禮打量別人的你吧?”小辛嶼在旁邊看着,黑亮的眼睛裏都快冒起星星了。
好…好厲害啊!
不愧我的女戰神!
辛嶼為了表達仰慕與鼓勵之情,於是不斷往白瀟碗裏夾菜。
“白瀟姐姐,麻辣火鍋要趁熱吃。”
“白瀟姐姐,這個香芋片沾點辣油會更好吃的。”
“白瀟姐姐,狗只要滾三滾就可以了,要趁熱趁鮮。”
“白瀟姐姐,你喝冰啤嗎?我幫你開瓶好不好?”
“白瀟姐姐…”一頓飯吃得,都快成辛嶼向白瀟獻殷勤的專場了,得自認臉皮已經是鍛鍊了出來的白瀟都尷尬無地,時淺淺一臉怪笑,時宇也不再臭着臉,反而一副大力支持辛嶼愛情事業的姿態。
白瀟才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水火不侵,至少她最大的弱點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吃軟不吃硬。
如果別人罵她,她可以毫不客氣地罵回去,如果別人想打架,她也可以兇狠地奉陪,哪怕是面對男人的有眼光,她也同樣敢於用更具侵略的目光反擊回去。
可是一個明淨秀雅的小小少年,張着烏黑澄澈的眼睛向你軟語殷勤,你還能兇狠抗拒嗎?就算難以接受,這初次頭回的,也不好明確反駁吧。
這一頓火鍋吃得,除了辛嶼,人人都覺氣氛怪異。吃完後,辛嶼留下,時宇其他幾個朋友告辭離去,白瀟也準備向時淺淺道謝告別。至少,排除尷尬,這一頓火鍋還是很美味的。辛嶼也很難讓人討厭得起來。
“白瀟,你忘了哦,你還不能走呢。”時淺淺歪着頭,笑嘻嘻的“晚上陳諾的演唱會,票我都準備好了哦,時宇這次大放血,還多買了張辛嶼的,給我們多找了一個小小護花使者呢。”辛嶼也一臉期待地望着白瀟,長長的睫下,烏黑的眼珠子熠熠發光。
陳諾演唱會?白瀟想起上次街霸贏了時宇後時淺淺向時宇開出的條件,其中就有要求要演唱會門票。白瀟最初還拒絕了一起去看演唱會,只是最後還是沒耐住時淺淺的磨工,答應了參加。
既然答應了,那就要説話算話。況且陳諾的歌,似乎還可以。
飯後到演唱會開始前,幾人就在附近的公園裏轉了轉,按時淺淺的説法是,養蓄鋭,以便到時候能有力氣充當陳諾的合格fans。這理論,讓白瀟不由對晚上的演唱會充滿了幻想,幻想那是要打仗嗎?
晚飯幾人隨便吃了一點,到六點半的時候就趕到了明都體育館。時淺淺和時宇都是有坐架的,不過兩人的坐架都很牛,時宇的是一輛雅馬哈勁豹(srv-1)機車,時淺淺的是更加誇張的五羊本田wh125t水晶古機車。據他們説,動力系統都是改裝過的。
跟籃球玩得極好一樣,時淺淺和時宇這對異卵雙胞胎機車飈得也在水平之上,從百草路趕到明都體育館所在的唐興路,兩人硬是把正常30分鐘的車程縮到了15分鐘,讓坐在兩人身後的白瀟和辛嶼大大體驗了一把市內飈車的刺。至於被警電子攝像了,事後可能要收罰單之類的事情,估計時家雙胞胎早習慣了,不過他們這麼囂張,能到現在還保留着駕照也不容易的。
機車是男孩子的夢想,白瀟從小就對這種鋼鐵轟鳴的硬朗車駕有着特別的偏愛,只是作為學生,又受家庭條件限制,一直沒能擁有一輛。
所以,今天跟時淺淺在一起的時間,真是很過癮。
“雅馬哈勁豹啊!”白瀟很讚歎地説。雙手忍不住輕輕撫過深藍的機身,堅硬線的觸讓她欣羨不已。
“好啦,時宇的破車子苯死啦!”時淺淺一把拉過白瀟的手“看我的水晶古多漂亮,我們女孩子就要騎這種!”
“勁豹很好啊。”辛嶼也摸着時宇的勁豹“我覺得白瀟姐姐適合這個,很有力量啊。”他烏黑的眼睛總是那麼亮,轉過頭,望着白瀟,無比認真“白瀟姐姐,你這麼喜歡它,以後我一定要自己賺到錢買一輛送給你!”白瀟心中怦然一下,無奈然後還是尷尬,小小少年的宣言真是讓人很難承受。
她打了個哈哈,伸手輕拍辛嶼的肩膀“這個,辛嶼啊,我們還是不要站這裏看車子了,快進去吧,人很多了。”她説着又抹抹額頭,當先往體育館的演唱會入口那邊走去。
辛嶼笑眯眯地跟上,毫不氣餒,少年的心,因為有着明確的目標,充滿力量。
時淺淺跟時宇相顧一眼,都很無言了,難道小辛嶼真就陷進去啦?這愛情來得,也太奇妙了吧?
當然,當前最重要的還是看演唱會。不過明都體育館外那人山人海的景象真是恐怖得很,警察和保安雖然竭力維護秩序,走在前面的白瀟和辛嶼卻還是生生淹沒在人羣中,然後從時家雙胞胎的視線裏消失。
“天啊!都怪辛嶼,説那種話,害得白瀟跑了,現在怎麼辦啊?”時淺淺細細着氣,埋怨“這兩個笨蛋,跑那麼快做什麼?我們可以走vip通道的啊!”時宇哼了聲:“誰讓你自己不先説清楚的?”
“人家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嘛。”時淺淺跺着腳,拉起時宇的手臂晃“時宇,快去找人啊!”可是現在演唱會入口處人擠人,吵嚷喧鬧,混亂不已,本沒辦法找人。
“快去找王叔叔幫忙!”時淺淺拉着時宇就跑,票雖然分給了白瀟和時宇,但沒有他們兩個的證明,那就是普通票,票上坐號也靠後,本就看不到什麼,時淺淺可不想好不容易把人拉來看演唱會了,結果卻讓人傢什麼也沒看到。
白瀟和辛嶼已經深陷在了人羣中,人們互相推攘,讓他們幾乎都被人擠着在移動。
有沒有搞錯!怎麼會這樣?
白瀟從來沒看過這種演唱會,從前本無法想像這種場面。現在親身體驗到了,那可真是,比原來幻想中的打仗也差不了多少。
要命的是,她的側傷處總被人碰到,疼得那一片都快像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了。
“白瀟姐姐!”辛嶼緊緊拉住白瀟的手,大聲喊“我們再靠近一點!”可即使是拉着手,他們中間都擠着好幾個人。人羣壓力一**襲來,讓辛嶼幾乎忍不住就要放手了。
“可是白瀟姐姐雖然盡力在對着我笑,但很痛苦,很艱難的樣子啊…”拉住那隻柔軟修長的手,辛嶼恍惚有牽住這人一生的錯覺,不知從哪裏,忽然就湧出一股力量,充斥到四肢百骸,讓他中豪氣頓生“我要保護她!”他全然不顧衝撞的疼痛,奮力往白瀟身邊擠去,有一刻,白瀟覺得,自己的手都快被辛嶼大力地拉扯捏斷了。
然而他的眼神,那麼堅定執着,雖然眉目稚,裏面卻像聳立着高山,深藏着大海,讓人的心,瞬間就沉澱下來,似乎被無邊温暖包圍。
這個孩子…
辛嶼不知什麼時候竟然擠了過來,一把抱住白瀟。
“白瀟姐姐,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