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他在等—個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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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紀多晴在飛機上一直閉着眼睛睡覺,不過空姐的送餐車推過來時,她閉着眼睛伸手去接,倒是把那妝容緻的美女嚇了一跳。不同於編輯部的其他興高采烈的女人,她的情緒有點低落。她也有心情低落的時候,付雲傾藉着筆記本上的反光的保護膜看她閉着眼睛把飛機餐裝進包裏。
林嘉也很奇怪:“紀多晴病了嗎?”他説:“大概是累了吧。”原來她也是會累的。
多晴是覺得很累,當她去排練看見她的位置上坐着別的人時,她突然就覺得很累。也覺得很難堪。洛洛愧疚地低着頭,何夕則坦然地把她請出排練室。何夕學長還是那個跟她一臉誠摯地説邀請的何夕學長,她知道,他一直沒變。
可是到底是什麼變了?
唯一變的就是被邀請時,她不喜歡他,而現在她喜歡他。
“紀多晴,是我錯了,你本不適合這個樂隊。”她把手放在口袋裏,微微笑:“如果是因為我耽誤樂隊演出的原因…”他搖了搖頭。
多晴閉上嘴巴,專心看他前的鉚釘紐扣。
“我聽洛洛説,你當初學鼓是因為你媽媽看見電視上女孩子打鼓很帥,所以覺得女兒會打鼓的話也會很帥,你才去學的。我真懷疑你這麼孝順乖巧,你的媽媽真不是真的會開心。你並不是真正的喜歡音樂,不是喜歡樂隊。可是你做得很好,簡直太好了,你很聰明。你聰明到連喜歡一個人保持怎麼樣的距離都剛剛好。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怕嗎,完全把自己的本抹殺那麼清醒的活着,不像一個風華正茂的女孩,而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血鬼。”多晴乾脆數他皮衣上的鉚釘,一個,兩個,三個…好多的鉚釘。
“多晴,我是喜歡過你的。”何夕低下頭,把右手覆蓋在她的頭頂“可是我沒辦法繼續喜歡你,因為我有種覺,即使某天我變得非常喜歡你,你也非常喜歡我,只要你在意的人讓你離開我,你就會毫不猶豫的笑着離開的。而且離開我,你一樣可以過得很好,可以很容易的喜歡上別的人。”她知道他説得很對,就像在複製她內心的獨白那樣,原來何夕一直都是在悄悄看着她的。並不是像他以為的毫無察覺無動於衷。
“所以你離開,對我們樂隊也是好的,對你也是好的。”她搖搖頭,她只知道她出局了,被拋棄了,有什麼好呢?
為什麼人拋棄別人的理由都是如出一轍?
“紀多晴,你需要好好談一場戀愛,遇見一個讓你頭腦發昏不顧一切的人,不過,就怕你遇見了看不到。”她的視力是不好,不過她有帶眼鏡。
不是她找不到,只是她不想找而已,而且,跟他很容易喜歡上別人,所以找一個母親喜歡的有什麼不好呢?
簡直是最完美的結果。
多晴了太陽,有隻手探到她的額頭上。
她睜開眼看見付雲傾收回手:“沒發燒,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是有點困。”他也不點破她:“到了酒店再睡。”雖然付雲傾在東京有房產,林嘉還有很多私很好的朋友。他拒絕朋友的邀請集體住酒店。分配房間時,其他兩個女編輯,年長些的叫阿瓷,工齡只有一年的馮西。她們倆私下很能聊得來便自動組合開房。包括付雲傾在內的三個漫畫家都是每人一間,剩下的也只能是紀多晴和蕭漫拼屋。
多晴也真是累了,反正她和那倆女編輯都不,跟誰在一起也都沒差別。
在東京落腳的首頓晚飯,阿瓷提議去居酒屋吃點不同與國內的緻式料理店。阿瓷算是個美食家,年紀輕輕就結了婚,還有個兩歲的女兒。每年都要出半個月時間喝老公去旅行吃美食,還出了一本關於各國美食的書,聽説賣的不錯,還上過暢銷榜。
經過當地人的介紹,他們在一條不起眼的巷子找到掛着紅燈籠的梅澤家。
多晴對於美食沒研究,烤雞,炸天婦羅她都一口沒動,只吃了些放在她面前的壽司。桌上的都是社裏相處了很久的人,只有她是新人。蕭漫不停地説着場面話,然後不停地敬酒。她做人八面玲瓏,連多晴都不落下。
“多晴,以後大家一起共事,以前有得罪的地方你多擔待,以前社裏的實習生都要做那些事,我可沒有針對你喲。以後雲傾你就多費心,有你這麼好的助理,我的工作也好做。這杯算我謝你的。”這番話説得體面,既誇讚了多晴能幹,又把自己洗得一乾二淨無比大度。多晴也沒多廢話舉杯就喝。酒喝下去,好像情也升温了,蕭漫立刻嘻嘻哈哈地説:“多晴真痛快啊,剛才看你只吃壽司,難道是這壽司做得格外好吃?”多晴搖搖頭:“還好,沒味道。”阿瓷頗不贊同:“不會啊,味道很不錯啊,你多沾點芥末和醬油嘛。”多晴撓了撓,放下筷子聽他們説一些行業裏的八卦,聽得津津有味。林嘉説到另一個社那個不擇手段的總編時,拍着大腿一副潑婦罵街的架勢。店裏的客人若不是看見其他人都在笑得花枝亂顫,怕是早以為那幾個中國人一言不合快要打起來。
2關於什麼國際其實很是非常輕鬆愉快的事情,真正手忙腳亂的,也只有主辦方而已。
接下來的行程很鬆散,多晴本以為跟着過來會有很多工作做,卻發現她完全不上手。看來這一趟出行的確是社裏的編輯們都想爭取的福利,她跟着拍拍照,吃吃美食,時間過得很快。
多晴不跟蕭漫他們一樣喜歡買東西,最近天氣不好,她便憋在酒店裏睡覺。這天睡得糊突然聽見門外傳來吵鬧聲,門虛掩着,好像是蕭漫在哭。
外面天已經黑透,她怕蕭漫是不是遇見半夜喝醉酒的醉鬼,在桌上隨手抱住一本大辭典躡手躡腳地出門。猛然看見的一幕讓她吃驚不少,蕭漫正踮着腳摟着一個男人的脖子接吻。那個男人被她壓在牆上,拉下脖子,兩條手臂卻是閒閒地垂在兩邊看好戲似的。
噢,看這個會長針眼,她正要悄悄回屋睡覺,狗血劇的男主角已經看見了她。她被瞪得一怔,手中的辭典“啪”地一聲掉在地上,蕭漫滿臉淚痕地轉過頭來。
“對不起,你們繼續。”她撓撓頭。
蕭漫卻是被撞破羞得不行,轉身飛奔回屋,把狗血言情劇女主角的戲碼演了個十足。多晴的腦子有點轉不太過來,蕭漫進門時受辱般地把門給甩上,此刻穿着睡衣蓬頭垢面站在門外的紀多晴真有種學漫畫裏被父母趕出大門的小孩那樣拍門大哭的衝動。
剛剛熱吻過的男人還靠在牆上,兩隻胳膊抱在前淡淡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