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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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見我?”
“放手!”她奮力掙扎,無奈箝制在臂上的力量絲毫不減。
“我來還你的東西,我跟詠良不需要那種奢侈品。”什麼?她居然退還他給她的東西?天子昊的眼瞳底充滿幾分愠怒,但表面的淡漠將他的情緒遮掩得極好。
“哦?”他挑起的劍眉有幾分不屑,嘴角嘲諷的笑意更深。
“東西呢?”
“在櫃枱,你自己去拿!”她徒勞無功地掙扎了幾下,不咬牙怒視。
“放開我!你這個跋扈的暴君!”
“你的態度也惡劣得很!”見她固執的抗拒,天子昊眼光冷然一凝。
“想把東西還我,就規規矩矩把東西送到我面前!”他説着便朝櫃枱打了個手勢,立即有人將那隻紅絲絨盒送到曉面前。
“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他暴躁地放開她。
“送到我的辦公室!”看着天子昊氣勢萬鈞的背影,曉懊惱地接過絲絨盒,保持距離地跟在天子昊後面,走進這幢建築物頂樓的董事長室。
在寬敞壯麗的辦公室裏,天子昊閒適地坐在辦公桌後面,看着曉抱着絲絨盒,嗔怒地瞪視他。
“還你!”她怒衝衝地拿出鑽飾,將絲絨盒扔到他面前。
“還有這個!”話才説完,曉便將手中那條鑽飾忿恨地朝天子昊的臉上扔去。
天子昊機警地接住這條差點砸到他臉上的鑽飾,見曉轉身就走,隨即起身,用手在桌面一撐,縱身躍過氣派寬大的辦公桌,制住正要開門的曉。
“你有沒有禮貌!”他愠怒地在她耳邊低叱。
“放開我!”她烈掙扎,卻被他硬拖到一面落地鏡前。
天子昊不由分説地將那鑽飾套到她細緻的頸項,頓時,鏡中的鑽飾似乎因佩戴的人而更顯璀璨,那原本粉的肌膚在鑽石亮麗的烘托下,更顯得水樣般的晶瑩剔透。
“你看!”他不覺心醉地擁住她,輕囁着她柔軟的耳朵。
“瞧這多適合你!苞你多相配!曉兒。”曉怔怔望着鏡裏的兩個人,軟弱的淚水在不覺間滑過面龐,這是多悉又遙遠的覺!為什麼他侵略的温柔總能這樣輕易撥她的心絃,教她沉淪不醒,即使是在這個世代,即使是在遭他棄絕後的此時此刻?
這髮間的幽香如往昔那般在他鼻端誘惑地繚繞,令他更痴地想要佔據更多的她。他不輕輕扳過她的臉龐,濛淚眸中盛載的悽楚令他無法控制油然而生的濃烈愛憐,這是被他摒棄又思念已久的熾情。
他情不自地俯下頭,緊緊吻住這雙融化他心房卻遭他摒棄的瓣,飢渴的舌尖急迫地探進飽含芬芳的口中,猛烈索求那滋潤他心靈荒漠的甘泉。
這覺像是另一世代纏綿的延續!曉的理智想維持清醒,卻被這如海濤般情慾的需索淹沒了,隨着那遊移在肌膚上的温熱,她心顫地承這悉的昏眩、悉的酥麻。
這是捆網住她心魂的情絲,她逃不了,只能無力地倚進那跋扈的懷抱,宿命似的接受這既濃烈甜又苦澀酸楚的情挑。
“你…”天子昊醉地在她耳邊呢喃,強有力的手掌夾着情慾探進她的衣內。
“你不該來的,曉兒,你讓我控制不住…”這痴醉的話語竟如洪鐘般將曉沉淪的意志給敲醒了,是呀!她是不該來的,明知自己抗拒不了他情慾的戲,為什麼還這樣如飛蛾撲火般地對他投懷送抱?難道只為了追求那燃燒的剎那,就不顧遭棄的淚忍痛嗎?
想到這裏,她猛然奮力推開他,慌亂地扣回被鬆開的衣襟。
“你説得對!我不該來,”她強忍不捨的哽咽與痛心,恨恨地説。
“請你放尊重一點!”
“你説什麼?”可惡!她竟敢對他説這種話!天子昊臉上的温柔醉在轉瞬間化為陰森冷厲。
“再給我説一遍!”
“我不會背叛我孩子的父親!”她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天子昊當下一語不發,蠻強地一手抓住曉的手臂,另一手搭在她看來平坦卻孕育生命的小骯,臉上的陰鬱更深沉,有如一座隨時要爆發的火山,曉不由得倒一口寒氣,卻下意識起腔。
“你是説這是詠良的孩子?”他近乎咬牙切齒地問。
她忍住要説出真相的衝動,強迫自己現出最甜美的笑容。
“不然我們為什麼這樣急着要結婚?”頓時,天子昊到全身的血似乎一下子被空,潰敗的無力席捲而上。
看着曉斷然轉身走出去,他突然極度希望…曉肚裏的孩子是他的。
***曉態度從容地走出天子昊的辦公大樓,心卻早已紛亂得拼湊不起來。
天子昊説得對!她本不該來見他!另一個世代的情緣早在災難發生的剎那斷絕了,而她卻痴想着在這個世代延續,才會落得如此悲慘的下場。若非詠良在的話,她可能早就崩潰了。
像是迫切的求援似的,曉隨即拿出電話卡,在路邊打電話給詠良。也許聽聽他的聲音,她就能穩定這沒來由的浮躁,説不定她還能慢慢忘掉那玩世不恭遊戲人間的天子昊…
而對於另一個世代的事,她也該學習遺忘了吧!儘管如此想,曉仍壓抑不住陣陣戳刺的心痛,痛得她清淚不斷。
“喂?詠良嗎?”她聽到詠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立即哽咽地説:“沒什麼事,我只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會不會妨礙你!”
“當然不會!”曉突來的電話是詠良最大的驚喜,但那嗚咽的聲音卻令他擔憂。
“你怎麼了?你去找天子昊了嗎?是不是他…”
“不是不是!我只是…”她的話陡然打住,吃驚的眼光錯愕地停在面前一箇中年男子身上,那斑白的鬢髮,深刻的法令紋,還有眼鏡。
“…紀醫生?”
“好久不見,”紀醫生對她正講電話的事視若無睹。
“你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做治療了。”
“我…”她順手將電話靠在肩上。
“我去做過檢查,我的頭部一切正常,所以…”
“是嗎?”紀醫生心中想着,卻莫測高深地笑笑。
“喂?”曉聽到詠良在那頭大喊,沒理會紀醫生,連忙接聽。
“詠良。”
“你剛剛跟誰説話?紀醫生嗎?”詠良想起紀醫生陰沉的神,心底就一陣沒來由的不安。
“你跟他説話要小心點,別講太多,儘量離他遠點…喂?喂?”詠良看着電話,又聽了聽,隱約能聽到街上的車聲,這不像電話斷線,但怎麼就是沒有曉的聲音?
“曉?曉?喂?”他朝電話一疊聲不安地大喊,但是電話的這頭…除了一隻野狗在嗅聞那支垂向地上的電話外,已無人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