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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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打電話給你。”他在她打開車門以前，俯頭深深吻了她。

她怔立在門口，目送他的車直到消失為止，那一天過得像場甜美卻短暫的夢，即使她已經站在家門口，仍有踩在雲端的輕飄。

在用鑰匙打開家門以前，她猛然想起，他未曾問過她的電話，也未曾留下他的電話或地址。

雖是如此，她仍抱着他知道她家電話的希望。沒人知道，每當家中電話鈴聲一響，她的心就像要從嘴裏跳出來一樣，但最後總是失望。

就是因為這無盡的等待，她上課聽不進教授的聲音，走路看不見通信號，吃飯覺不到食物的美味，更別提會記得與紀醫生的約定。

罷才紀醫生對她公佈的消息稍稍讓她忘了天子昊的失約，但詠良不意的提起那個特別的一天，讓她不由自主地思念起天子昊，然而每念及天子昊一回，她心頭的惆悵便增加幾分。

一部白的跑車倏地在對面的車道閃過，曉的眼光本能地追着那部車的背影，心底卻在幽幽嘆息，她真是個傻瓜！

明知那不會是他的車，明知每一部自她眼前駛過的白跑車都不會是天子昊的法拉利，她就是無法放棄任何見他的希望，即使那希望渺茫無期。

唉！天子昊可知道為了他的失約，她已等得失魂落魄了。

“曉，你已經沒課了吧？”詠良在等紅燈時，停車問道。

“你要回家，還是…”

“我們去海邊走走，好不好？”她不假思索地要求。

海邊的一切沒有改變，海風依然帶着特有的鹹腥味和着聲徐徐吹着，陽光仍然如上回那般燦爛耀眼。

不同的是，天子昊的濱海別墅大門深鎖，上次的通往私人碼頭的小徑已圍起柵欄。不過，從大門這邊，還是能隱約看到停泊在碼頭邊的白遊艇。

“你還在想那艘遊艇嗎？”詠良見曉試探地朝大門柵欄間翹首遠望，奇怪地問。

“你想來這裏就為了看那艘遊艇？這不太像你平常的樣子。”

“沒…沒有。”曉掩飾心中焦急期盼地笑笑。

“我只是好奇。”

“沒想到你對那艘遊艇那麼興趣。”詠良毫不起疑地説。

“可惜那位天子昊好像不在，不然就能請他再讓你參觀一下那艘遊艇。”曉怔望着那隨着海波微微起伏的白遊艇，內心濃厚的失望驟然匯成酸意，凝在眼眶盈盈打轉。

“曉，你怎麼哭了？”詠良見她驟清淚，不嚇了一跳，連忙出聲安。

“別難過，你想看遊艇，我們就多來這裏幾次，總會有碰到天子昊的時候，到那時，再請他讓我們…”

“不用了！”曉趕緊擦掉臉上的淚水，強笑地説。

“我沒事，剛剛只是風太大，吹得我的眼睛很不舒服，我們回去吧！詠良。”

“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詠良一面啓動機車，一面關切地問。

坐在後面的她為這話忍俊不。

“我才剛看完醫生呢！我沒事了，詠良。放心啦！”在詠良的機車走遠以前，曉下意識回過頭來，對那幢華麗的別墅投以最後一眼，不見天子昊，這地方的陽光似乎也暗了些，她的心也沉重了些。

天子昊，他為什麼不再跟她見面？是不是已經忘…

不！她隨即搖頭甩掉這個想法，那天熾烈的甜仍在她心中一再重現，那燃燒相融的覺依然明晰，她無法把那天的濃情意想像是他的遊戲，何況他們在另一個世代曾共有過同樣刻骨銘心的愛戀。

他一定是為其他事忙碌而沒時間跟她聯絡，畢竟才過了一個多星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