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真誠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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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望着兩個小子有如無忌孩童咬耳朵般的模樣,都有些忍俊不,就連白魅空
的星眸裏,又有那種奇異的波動在閃。
兩個小子眼神完畢,程懷寶施施然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下面就看無名的了。
無名依然如他以往的風格一般,説話直來直去,想都不想張口便道:“園主,無名也想請你來玄聖殿。”譚菲雅秀眉輕揚道:“無名又為什麼要本座加入玄聖殿?”
“因為我們需要你。”無名沒有一點藉口,用他不含一絲世故虛假的真誠道:“經過園主方才一番教導,我與小寶終於知道了我們的缺點是什麼,但是園主説的東西太高深了,本便不晚們短時間內能夠想得通參得透的,如果沒有園主的幫助。可能我們還需要很久才能達到園主地要求,甚至可能永遠也達不到。可是我想與姐姐和小
兒在一起,很想很想。想到快要發狂。想到想要殺光一切阻礙在我面前的人。”在無名那雙透徹的沒有沾染一絲塵世俗氣地清澈紫眸地注視下,譚菲雅竟然發覺自己的心在漸漸變軟,她甚至懷疑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怕也會在無名這無比真摯純淨的目光下熔化。
聽着無名那情真意切的一番話,徐文卿早已控制不住心中的動,晶瑩的淚滴似斷線的珍珠一般自星眸之中滑落,一顆芳心早已化的水一般的温柔。
譚菲雅地素面之上顯出一絲苦笑,頃刻之間,腦海中轉過了無數念頭,她曉得自己即將作出的決定是何等的重要與關鍵。甚至可能會完全改變江湖的未來。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般,房中靜極了,每個人都在等待着譚菲雅的決定,其中最緊張的,莫過於徐文卿與韓笑月了。
許久之後,譚菲雅輕輕的了一口氣,櫻
微張,説出一個即將改變無數江湖人命運的決定:“好吧,我答應你。”短短六個字。卻有泰山一般的分量。
無名與程懷寶這兩個無法無天地小子,若沒有正確且合適的引導約束。在正道諸派地迫之下,淪入魔道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為了整個江湖的福祉,為了不會再出現一場曠持久、死傷無數地正魔對峙。她別無選擇,只有繼續趟入早已令她厭煩無比的江湖這攤渾水。
冠冕堂皇到極點的理由,但是譚菲雅心中卻明白,這些都是藉口。
她…
本沒有辦法拒絕那雙充滿懇求與渴望,不含一絲雜質的清澈的紫眸。
無名笑了,他的笑容有點孩子氣的傻氣,輕輕的道:“謝謝你。”譚菲雅的素面閃過一絲不自在的神情,輕咳一聲以她一貫淡雅的聲調道:“本座有一條或許可以省去許多無謂廝殺的計策,不知你們願不願聽?”兩兄弟同時點頭。
譚菲雅又道:“你們先答我一問。你們倆兄弟有沒有稱霸江湖的野心?”漢中府城西郊的一處荒山下,樹林裏有一座巨大的墳丘,一塊大青石做的墓碑上書着墓主人的名字,雙尊盟斧頭堂堂主龍霸天之墓。
石碑前擺着各式祭品,除了常備的酒點心外,赫然有一顆蒼老的人頭與雙臂腿雙,可不正是公孫天祥屍身上失蹤的人頭四肢,經過特殊處理的殘肢,雖有些乾枯,卻並未腐爛。
無名與程懷寶就靠坐在石碑之下,程懷寶輕輕的拍着墓碑,就彷彿拍的是龍霸天的肩膀一般,喃喃道:“老龍,木頭與我沒有食言,你與眾多兄弟們的仇已經報了。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咱們的雙尊盟已經改名叫玄聖殿了,不只是名字更加威風了,實力也增加了十餘倍,雙刀門都被咱們收拾了。
你在那邊別擔心,咱位雙尊盟一般老兄弟都好的,紀中是五大堂口的堂主之一,他領銜的雙尊堂中都是咱們的老兄弟,五惡人也還是如以前般一天到晚的咋咋呼呼,沒個安靜。
大傢伙都想你的,紀中他們喝醉的時候,還經常叫着要你來喝酒。
今寶爺帶了一罈好酒,窖藏了二十年的燒刀子,咱們一人一半,喝光它。”説罷雙目已然通紅的程懷寶捧起身旁一隻酒罈,打開封口,仰脖就灌,一通猛飲,半罈子老酒已然入肚,剛待將酒撒於墓前,一直靜坐一旁默默燒着紙錢的無名忽道:“小寶,把酒給我。”程懷寶一怔,卻二話沒説,將酒罈遞給了無名。
無名接過酒罈,學着程懷寶方才的模樣連灌三口,隨即兩兄弟共同執着酒罈,將剩餘老酒盡數傾灑於墓前。
距龍霸天的大墓不遠,便是鍾老爹的墓,兩兄弟又祭掃過這位善良老人之後,身影消失在了茫茫山野之中。
抬頭仰望着遠處那座曾經無比悉的高聳入雲山峯。兩兄弟心頭都有萬千
慨。
我們回來了,玄青觀。
在山間小道緩步上行,望着周圍似是而非的般般景物。無名與程懷寶誰也沒有説話。默然中回憶着在前方那座恢宏道觀中十餘年前所發生過的點點滴滴地往事。
雖然離開時,兩人因為師父至真老祖對玄青觀充滿了怨憤。
曾經…
他們以為自己再不可能回到這裏,然而當真正歸來的這一刻,心中竟然生出了一股類似於遊子回家時望鄉心怯的古怪覺。
終於走到山門前那座高大地牌坊下,程懷寶雙手微顫着扶上地木柱,輕聲道:“木頭,咱們終於回來了。”無名沒有答話,一雙紫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氣勢恢宏的大門與院落內的殿宇一角,緩緩的點了點頭。
兩兄弟正在懷間,一個雅
卻充滿了驕橫的聲音道:“哪裏來的村夫野漢?報上名來。這裏是你們可以亂闖的地界嗎?”五個十二三歲的小道童滿臉不耐的從觀門中走了出來,説話地顯然便是其中之一。
這五個守門道童都是近兩年通過晉級大會甄選的寬字輩弟子,哪裏認得眼前這兩個貌不驚人年輕江湖客就是玄青觀有史以來兇名最著、成就最高的那兩位棄徒。
程懷寶眉頭一蹙。斜楞着眼睛不屑的瞄了幾個嘴上沒的小傢伙一眼,不耐煩道:“皇帝老子的宮寢咱們兄弟也是要來便來,何況小小一個玄青觀?滾一邊去!惹得老子火起,揍死你們幾個不長眼的小混蛋!”玄青觀稱尊江湖十數載,觀內弟子早已養成了目高於頂,驕橫自大的
子。何曾受過這等無禮對待,五個小道童登時惱了。也不想想自己剛練了些基本地身手是不是對手,齊展手法,揚起各自的拳頭。劈頭蓋臉地打來。
無名眉頭緊蹙,紫眸中厲芒暴,虎軀一動間,空曠的山野間登時響起一片稚
的慘叫之聲。
慘叫聲登時驚動了觀內地高啤,院內響起數聲示警的嘹亮長嘯,幾道迅疾無比的身影衝出了觀門。
為首的一名年約四十的玉字輩弟子怒喝已到喉頭,猛然間認出了面前站的兩人是誰,原本的怒斥口而出時已然變得無比恭敬客氣:“原來是兩位…兩位…前輩,不知大駕光臨玄青觀,有何指教。”光是想個妥善的稱呼,便已令這位玉字輩弟子急出了一身冷汗。
幾個倒地哀號的寬字輩小道童登時傻了眼,無名因心頭那歸鄉覺,百年難得一見的手下留情,他們並未被重傷,此時更被這位玉字輩的師叔祖的話嚇住了,連身上的難當劇痛都忘了,愣在了當場。
這兩個小子…
前輩?開什麼玩笑?
程懷寶冷哼一聲道:“怎麼着?我們哥倆回來拜祭師父,你小子想攔着不成?”説話間,還真有幾分爺爺數落孫子的模樣。
這名玉字輩弟子四十多歲的人被二十多歲的程懷寶叫成小子,不但不惱,反而更加誠惶誠恐道:“小…前輩説笑了,晚輩不敢。您二位想回來看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莫説晚輩,便是掌教與諸位超級長老,也絕沒人敢攔阻。”一急之下,小祖宗這三個字險些口而出。
這話倒是不假,自從玄青觀主持公道替絕世雙惡平反惡名之後,兩個曾經的小祖宗在玄青觀的威名,一時無兩,隨着他們每一次大勝的消息傳來,觀內都是一片歡聲笑語,畢竟再怎麼説,都是從玄青出去的,這份淵源使得玄青觀中的絕大多數道士都將他們視作了自己人。
更何況今這兩位還是打着拜祭至真老祖的旗號,正顯示了他們不忘本,示好於玄青的意思。
倒地的五個寬字輩小道童終於知道了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了,除了那兩位棄門而去並將整個江湖攪得天翻地覆的小祖宗外,還有什麼人能有這個譜?
想明白了,五人立時被嚇得魂不附體,叭伏在地上,頭如搗蒜道:“弟子有眼無珠,冒犯了兩位小祖宗,求小祖宗怒罪。”無名淡哼一聲,程懷寶會意,擺手道:“都滾起來吧,以後眼睛都擦亮點。”這時,數十道快疾身影自牆頭飛掠而下,正是被警嘯引來的支援高手,其中一半以上都是規法殿中的護法弟子。
“什麼人膽敢在玄青觀門前鬧…”看清了無名與程懷寶,領頭那名玉字輩護法弟子震耳聾的喝聲嘎然而止,換上了一臉尷尬神情道:“原來是二位…二位…唔…不知是您二位大駕光臨,弟子們有失遠
,恕罪恕罪。”程懷寶大袖一揮,乾脆道:“都是自己人,哪來那麼多客氣的,我們兄弟這趟回來是要拜祭先師至真老祖,順便探望那幾個逍字輩的老師侄。”説着話,兩兄弟抬腳便向觀內走去。
幾個護法弟子下意識的閃身攔在前面,無名與程懷寶雖然當年位列兩位小祖宗,但畢竟早已被玄青逐出山門,更何況憑他倆現時的身份,多少還有些不確定的因素在其中。
無名眉頭蹙了起來,紫眸中隱有煞芒閃現,聲音奇冷如冰道:“讓開!”
“這個…兩位…”那領頭的玉字輩護法弟子還待説什麼,程懷寶也已變臉,冷森道:“行啊!連咱們哥倆兒的路都敢攔着了,你們夠有種的!是不是還想動手將咱們這兩個惡人拿下呀?來呀,拔劍呀,瞧把你們能耐的!”玄青觀的道士對上無名兄弟。失天上便站在了劣勢,且不説兩位小祖宗的餘威猶在,便是近年來這二位在三教五門聯手捉拿之下,竟還能白手起家,幹下了滅亡雙刀門這等奇蹟般的壯舉,也足以叫這些玄青觀的道士敬畏。
數十個玄青觀的道士,你望我我望你,誰也不敢上前動手,迫不得已乖乖讓出去路,任無名與程懷寶昂首闊步,行入了久違的玄青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