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九年所得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兩年時間,至真老祖仍沒能創出他理想中的創新武學,反而因為用腦過度,白白將頭上本就不多的雜累掉個光。
這下可好,老頭平時再不敢下道冠,生怕被人當成了和尚。試想一下,創派千餘年的玄青觀裏突然多出這麼一個禿頭,那是何等顯眼之事,還不被人笑話死。
這一,至真老祖終於悟透一個道理,他現在的情形彷彿便是住在地上的人,卻妄想過水中魚兒的生活一般,無論他如何努力,都不可能達到。
他自己本是真氣方面的超級行家,自創的真氣擬形**可説他認第二,天下間很難找出敢稱第一的人。
內功在武學中的應用已在他腦海裏深蒂固,想打破這層堅壁簡直太難了。現在他所作的等於是要他完全摒棄自己以前的所有認知,反而朝着一個完全相反對立的方向探索研究,腦中早已有了定式,又如何能夠成功。
想通了這層道理,至真老祖只剩下哭無淚了。
不是因為創造新武學失敗,而是為他白白掉光的頭髮抱屈,若能早些想明白這層道理,只怕頭髮也不至於到掉光的境地。
“唉…命也,非人力所能及也。”懷着這樣的心思,至真老祖兩年來頭一次什麼也不想,就這麼倒在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年之計在於,一天之計在於晨。
在這個天中的清晨,微微山風將清新的芳草氣息帶入山腳下的玄青觀中。
觀內弟子在悠揚深遠的早課鐘聲敲響的時刻,早已穿戴整齊,或三五成羣或獨自一人的開始了每的晨練。
近千名玄青弟子同時練功,卻無一點喧譁之聲,觀內一如既往的安靜祥和。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暴怒至極的蒼老聲音打破了玄青觀原本的寂靜:“青天混小子,老祖我要剝你的皮,你的筋,挖出你的骨頭餵狗!”聲音迴盪在天際,久久方自散去,喊出這嗓子的人好恐怖的內力。
天!若被人聽到這話,只怕還以為錯走了地方,來到了魔門的秘密總壇了。怎麼號稱正道領袖的玄青觀竟有人能説出如此殘酷血腥的話來,而且還是如此囂張,好似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
可是也怪,眾玄青弟子聽到這聲音不但沒有一絲緊張,反而個個一臉笑容,彷彿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逍宇子長老,玄青七老中年紀最小的一個。每次聽到這個聲音,他那張滿是皺紋很少顯情緒的臉上就會出一絲快意的笑容。
此時,正在傳授關門弟子蒼情(也就是當年的無情)武功的逍宇子聽到這個聲音習慣的頓了一下,嘴裏喃喃道:“老麻煩阿老麻煩,想不到您老人家也有今天…”當年慘遭過老麻煩荼毒的他,終於見到了至真老祖的報應,心中之快意自然不用多説。
“青天!無名!你們倆還真是玄青之寶。”逍宇子想到這裏,又自收斂心神,繼續為蒼情講解方才那招劍式的微變化。
此時,一老一少有若兩股狂風般呼嘯着刮過,所過之處,回頭率百分之百,所有玄青弟子無一例外皆滿是興趣的看向那兩道逐漸遠去的背影。
弟子甲道:“似乎青天小祖宗的輕功又上了一層,老祖宗想追到他看來是更難了。”弟子乙道:“無名小祖宗的身法更快,我看便是蒼子輩稍差一點的高手都不見的快得過他。
弟子丙是剛自晉級大會出來的寬子輩弟子(新輩分,道字輩的徒弟),訥訥道:“都説麻煩老祖有多麼多麼厲害恐怖,依我看也不過如此,成天被青天小祖宗耍猴似的耍。”這話被一個年近五十的蒼子輩弟子丁聽到了,登時罵道:“小孩子你懂個,若不是青天與無名兩個小祖宗在,天知道有多少玄青弟子要遭了麻煩老祖毒手。麻煩老祖的手段你只要嘗過一次,保你以後見到他就褲子。”想來這位當年曾經嚐到過那地獄般的滋味,説完話情不自的打了個寒顫。
弟子丙心裏雖然不以為然卻也不敢頂嘴,乖乖低下頭來受教。
一老一少一追一逃,這次不知程懷寶又幹出了什麼驚人之舉,似乎至真老祖真的急了眼,看那勁頭今兒個不追到混賬徒弟青天,老頭是不會甘休的。
自至真老祖收了程懷寶與無名這兩個寶貝徒弟後“悲哀”這兩個字就與他結下了不解之緣,而“報應”這兩個字更是他心中最長念起的一個詞。
從打當年收下這兩個徒弟時起,到如今已整整過了九年。
九年中,至真老祖為了這兩個徒弟簡直碎了心,引用他自己時常説起的話:“為了這倆徒弟不但將僅有的兩顆銀牙賠上,更可憐滿頭霜絲皆掉了個光。”對無名,老頭打心眼裏又愛又憐。愛無名練功時的超人刻苦,憐他雖有一身絕頂筋骨,卻因肚子裏那古怪玩意而無緣修習上乘內功,無法上窺武學至境。
至於對程懷寶這個令他時常頭痛的恨不得自己早點進棺材的徒弟,他心中可就打翻了五味瓶,分不清酸甜苦辣鹹。
若以程懷寶平裏的所作所為,至真老祖本應對他又氣又恨才對,可偏偏事實並非如此,老頭子心裏對程懷寶這小子寶貝得緊,毫不少於無名分毫。
或許這是因為老頭心裏從來就沒將程懷寶認成自己徒弟,反而更似玩伴多一些。
人老了,寂寞便如附骨之蛆般揮之不去。尤其已過百歲的至真老祖,這種覺決不僅是淒涼二字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