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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昔年雲霧深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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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被道妖逃掉了,我被摔得莫名其妙,心裏更是稀道妖的力量似乎更強了,而樹林結界似乎也不再對他有反制的效果,不然即便道妖的功力再強,只怕也難以衝破結界中存在的那種神秘力量。更讓人不解的是,我和任天庭本來可以聯手製敵,誰知每次出手卻總是反折到任天庭身上,難道是任天庭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從地上抬起頭來,不覺又嚇了一跳,只見任天庭盤膝坐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眼睛呆呆地直視着遠處,似乎完全沒有了活氣。憑道妖的能力,不可能傷害他的道體,至於我飛向他的那些爆雷,簡直就不如小孩子手中游戲的爆竹,何況雷乃陰陽相薄之氣,又怎會傷害一個陰陽神已混合為一的修道之士?

我心下起,慢慢走近任天庭端坐的地方,順着他的眼光向遠處望去,只見遠處是一片初生的小樹林,雖然被四周高大的樹遮蓋,這些小樹叢卻長得非常茂盛,絲毫沒有營養不足的徵候,但這片樹林本來就非常廣闊,在裏面能夠生出一些自生自長的小樹,應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麼值得奇怪?

“被摔落在地上的滋味不好受吧?”身旁的任天庭突然甕聲甕氣地説,猶如一具木乃伊有了活氣,本來老氣橫秋的臉上忽然有了一絲頑童般的笑意。

“好像還沒摔得清醒一下啊,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事情的由來嗎?”

“什麼事情的由?”我搖搖頭“是關於道妖的事情?”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任天庭説了一句廢話突失笑道:“你的掌心雷功夫不錯啊,幾次得我手忙腳亂,要不是老任還有一點道行差點就要敗在你的手下了,呵呵”我有些赧然,連向任天庭道歉果不是我在一旁添亂,道妖怎能一擊而中,撕壞他身上的長袍?好在長袍本已破舊天定要賠償他一件新衣服才是。這道妖當真不可理喻,撕壞也就罷了,怎麼連碎布片也要拿走,窮瘋了麼?

任天庭瞪眼道:“什麼碎布片?那是千年絕書《璇璣》啊給你講了那麼多故事,怎麼總是不開竅?太沖説你是傻小子,一點沒説錯,當真笨到了姥姥家。”我。~~》竟藏在任天庭那件破舊地長袍裏。不是深明底細地人能猜想地到?在認識任天庭之前。我本不知道世界上還有《璇璣》這本奇書。不過我對奇書之類地東西並沒有什麼興趣當年盧生地一本天書就改變了我和張鐵嘴地一生。到現在兩個人顛沛離雖怨個人名利心重。也不能不説是拜天書所賜。奇技巧侃海吹之類地東西。還是少接觸為妙。這道妖搶去《璇璣》。説不定因福得禍。

“什麼因福得禍任天庭怒道“以為太沖先生搶去《璇璣》。是為他自己所用麼?《璇璣》是遠古道藏。茅山四老縱然高明。未必便能參透其中道理本道藏雖伴我多年。讀來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嘿嘿。太沖先生説我已得《璇璣》真傳。若果得到書中萬一。又怎會被屏蔽星佔。認不出事物地本來面目“你也被屏蔽星佔?”我吃了一驚。從前太婆婆玄陰星佔被屏蔽地情景立刻浮現在眼前。從太常婆婆當時地反映來看。似乎這種屏蔽地手段來自一個神秘地高手。只可惜自己對玄陰占星術一竅不通。對星佔被屏蔽地事情也就沒有過多地注意。現在已經任天庭提起。不愣住了。

任天庭從我嘴中知道太常婆婆被屏蔽星佔地情形。連連嘆息。想起他和太常婆婆地淵源。我把自己知道地有關太常婆婆情況一股腦地告訴了他。本來以為任天庭一定會很吃驚。不料他只是在聽到太常婆婆身化嬰兒地時候震動了一下。

“玄陰術豈止是占星術數間包羅萬象。縱橫陰陽。實為道家術數之總成。”任天庭黯然嘆道“只是玄陰術修到太常那種境界。已經是術數之極致。再求仙體。不過是枉費功夫。”

“玄陰星佔之術。你可知本源何處?”我點了點頭。我對玄陰星佔雖然並無見識,但既為占星術數,觸類旁通,應該能夠稍知一二。占星之類的術數在天書中略有提及,就其本身而言,不過是一門據天象來占卜人間事務的方術,占星的主要依據,已是奇異天象,一是五星的運行,各星對應的吉凶質不同,它們的動態所反映的吉凶程度也不同,比如説金星主殺,在你這裏停留久了是吉象,主你殺人,停留短了則是兇象,主你被殺,我國的古代占星術並不占卜個人的命運,主要的功能是預測國運,所謂曲高和寡,在民間很少傳,後來雖然占卜到個人身上,也多是對一些帝王將相的神化,普通人命運低賤,並沒有天上的星星與之對應,所以千百年來,占星術在民間並不熱衷。盧生雖然道術高深,終究不過是一個四處遊方的道士,對被官方一直壟斷並諱莫如深的占星術無法深研,所以在天書中只有寥寥的幾句描述。我和張鐵嘴莫名所以,雖然以算命為生,卻對陰陽占卜之類都是半信半,對占星術更是不以為然,星河無垠飄渺,現代科學早已探明,宇宙中何止億萬顆星辰?在這眾多里面,竟能知道那一顆星是誰的,而且星暗人衰,_這簡直比算命看相還要自欺欺人《三國演義》裏倒有一段關於占星的描寫,説的是諸葛亮看到自己主星幽隱,客星倍明,登時驚慌失措,於是設七星祈~結果人算不如天算,被蜀將魏延無意中撲滅本命燈燈火,只好頹然長嘆一聲“死生有命求枉然”書中還描寫當夜夜半時分,司馬懿看見一顆大星,赤芒有角,自東北於西南,鏗然有聲時鬆了一口氣,説“孔明死了!”看來不光諸葛亮,司馬懿也會佔星。但《三國演義》不過是小説家言,完全當不了真。當年張鐵嘴就懷司馬懿看見的不過是一顆星屬巧合,結果和一個老孔明鬧得相互對罵,險些打了一架。

萬物有靈,各自按自己的規律運行,打破這個規律可能受到大自然的懲罰,但也有可能克服規律的制約定勝天,這是我和張鐵嘴認識到萬物皆有靈的道理後修道成真更加堅信的重要原因。

但要是對萬物的內在規律生拉硬拽就不可取了,許多民間的巫術甚至官方的天官故玄虛實連人之魂魄都認識不清。象那些對奇異星象的解釋,雖然偶有説中的地方多數情況下還是牽強附會的居多。

“玄陰星佔,也是占星之術吧?預測占卜果然有過人的地方。”我想了想,笑道“好像你的星佔術法比太常婆婆更要高明哩,莫非那道妖搶去《璇璣》一書,竟是要和太常婆婆爭長論短麼?”任天庭看了看,突然苦笑道:“難怪我看你的術法似是而非,原來果然不是茅山一脈啊,呵呵,不是我的星佔被蔽,只怕早已經看出來了。”

“你的修煉途徑雖非茅山宗,卻有茅山之影,依次修煉,雖然艱難,或可修至極境,只是中途卻被釜底薪,陰陽轉換,愈是修煉,卻愈是偏離本源。此中原因,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一路行來,不可曾遇到什麼變故?”任天庭的話印證了我對自己的,一時間只覺得嗒然若失,雖然自已已經認識到錯誤,但一旦被別人指出,心裏仍然是別有一番滋味。但回想一下自己的經歷,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故,何況即便是外界再大的變故,也不會造成自身修行的逆轉吧?

“説得有道理”任天庭點頭,想了一下,道:“其中原因,一時無法得知。但以我推測,你出現胎神逆轉,只怕和屏蔽玄陰星佔的人大有干係。太常輪迴之時,把自身元嬰之體付與你,應該也是看到了這點干係。”不可能吧?我吃驚得瞪大了睛。老任你的星佔被屏蔽,腦子失常開始胡説八道了?

“莫非你認為,是我的到來,造成了你的_佔被蔽?我不成了引鬼子進村的漢了?”對哦,任天庭得意地笑了一下。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連連對太常婆婆表示欽佩,又對我瞪眼説,他的星佔被屏蔽,還有新娘子一家被殺,源皆在於我的到來。

“從陝西跑到山西,定然也是受到了別人的蠱惑啊,哈哈,年輕人好勇鬥狠,不但害了別人,也害了自己,不但不學無術,還要自作聰明。”任天庭不住地絮絮叨叨,雖然我對他的説法壓不信,但正是自己的無端出手導致了他的奇書被奪,心下歉疚之餘,對他的埋怨乾脆來個置之理。上了歲數的人不免絮叨執拗,任天庭雖然道術高深,也躲不過這老年人常有的病。

不料任天庭絮叨之聲再不停歇,聲音由清亮漸入低沉,極似張鐵嘴當初引我學習道典時的模樣。我心下一凜,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聽他念誦的口訣,依稀便是道家典籍,當下急忙定住心神,閉目在心中默記。修道之人,重的是師以口講,弟以耳聽,縱然無法領會,也不能不凝神靜聽以示尊敬。

“惟危,惟微,惟,厥中。無視,無聽,昏默、形正。有官,有藏,抱神,守一…”

“何謂修道?道充盈。上衝兩眼,下連黃庭。何謂修仙?與道合真。陽神陰,主宰身形…”空氣中傳來一絲焦臭的味道,我睜開眼睛,只見任天庭身上的棉袍冒出一陣青煙,轉眼間消散殆盡。任天庭笑了一聲,幾株高大的樹上忽然飛來十多隻烏鴉,這些烏鴉繞着他的身體轉了一圈,遮住了他赤着的上身。

我看得心下羨慕,這些烏鴉棲息在樹林裏,自然早具靈,但能隨心所地使喚它們,只怕還要一番馴養的功夫。正要出言讚歎,卻聽得任天庭長嘆一聲,聲音裏充滿了哀傷之意。

“千古奇書,毀於我,成於彼。從此世上再無《璇璣》,卻有人因禍得福,可成練虛之道,當真是天意啊。”《璇璣》燒掉了?我這才明白任天庭的用意。原來《璇璣》一書竟印貼在他的棉袍內,那道妖雖然撕去一片棉袍,卻並非為自己使用,按照任天庭的説法,似乎以茅山四老的境界尚不足以參透修習書中的內容,那麼道妖處心積慮地搶奪這本遠古絕學,又是供誰使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