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南口大戰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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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伊。”各機的鬼子飛行員紛紛嚎叫道。隨之各架飛機紛紛拉昇，拖離陣地上高機槍的火力範圍，開始盤旋着按照片山的命令，各自分兩個方向向山頂四角的四個高機槍陣地撲去。

最先啓動的一個進攻小組，一架敵機率先對準西北角上的一個高機槍陣地從高空俯衝下來，切入進攻航線。機頭噴出兩道火鏈向高機槍陣地擊。下面的高機槍迅速調整方向予以還擊。但是在相反的方向，另一架敵機正在悄悄地向這個陣位俯衝下來，鬼子飛行員獰笑着對準目標迅速地投下了一顆航彈。

“轟！”一個巨大的火球騰空而起，正在拼命掃的高機槍嘎然而止，硝煙散盡，高機槍，正副手連同四名彈藥手早已不復存在。滿地都是灑落的機槍零件和人體的碎片。

與此同時，另一個機槍陣位遭遇着同樣的情況，正當機槍手正在拼命向朝己方直衝下來的敵機展開的對的同時，另一個方向的敵機以同樣的方式準備俯衝偷襲。

“不好！”親自縱着一m2的重機槍排排長見狀，不顧自己的陣位同樣有鬼子的飛機進攻，迅速轉動槍口，對準那架準備偷襲敵機掃。

偷襲敵機此時正好衝到理想的投彈位置。嘴裏嚎叫着:“去死吧！”剛剛想拉動投彈縱桿，突然眼睛的餘光發現側面有一道火鏈正在朝自己襲來，頓時大驚。當下顧不得投彈了，連忙想拉起機頭躲避。但是一切都太遲了。

“嗵、嗵、嗵”一長串12。7mm子彈全部穿透蒙皮，入駕駛室，大團血霧在座艙內揚起，鬼子駕駛員當場斃命！失去控制的機拖着滾滾濃煙，怪叫聲翻着跟頭向地面栽落。只聽“轟”的一聲，燃油和彈藥同時被引爆，炸成一團巨大的火球，整個機身就如同玩具似的被拋向空中，又化為無法計數的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擊落，目標正好是這個陣地的片山一男嚎叫着:“八格牙路！”迅速切入進攻航線“噠噠噠”機頭噴出兩道連綿不絕的火舌，如同兩條火鞭向重機槍排長所在的高機槍陣地掃過。火鞭所過之處揚起兩道飛沙走石，威力恐怖的大口徑子彈把那些正在向陣位搬動彈藥的士兵接二連三轟成一團團碎。

“鐺鐺鐺”不絕於耳的金屬撞擊中火星迸！本來不及掉轉槍口的重機槍排長連同副手的上半身瞬間被打了個稀爛，整個陣位染成一片刺眼的腥紅。

“小鬼子，我你八輩子祖宗！”環形陣地中目睹這一切的一名中尉不顧頭頂正在肆的敵機，怒吼着衝向已經沒有一個活人的陣位，拉過被血浸得滑溜溜的槍把瘋狂擊起來。緊跟在他身後的幾名士兵自覺的擔任起副手和彈藥手。

另外兩個陣位看到排長陣亡，紛紛不管自己的危險，掉轉槍口同時瞄準準備向排長的陣位投彈的那架敵機。

和片山一男配合的那架機俯衝進入航線正要投彈，三道火舌形成的火力網正好敵機一錯而過。只見軍轟炸機猛然一震，數十發子彈狠狠吻上這架機，薄薄的蒙皮本擋不住12。7毫米的穿甲彈，一排子彈鑽入發動機艙內。覺不妙的鬼子駕駛員用力拉着縱桿，想竭力控制飛機逃離，三道憤怒的火舌繼續狠狠卷向速度慢了下來的這架飛機。

不絕於耳的“嗵、嗵、嗵”聲中，數百發子彈鑽入敵機的各部位，入油箱的高温子彈點燃起熊熊大火，烈火中彈倉中的數枚重鎊航彈被引爆。

“轟”一聲巨響，九二戰鬥轟炸機凌空裂為大大小小無法計數的碎片！

眼見同伴被擊落的鬼子飛行員也紅了眼，三撥機瘋了似的不顧先前大隊長下達的進攻指令，也不顧地面火力的攔截尖叫着依次俯衝進入掃航線，彈雨如蝗蟲般撲向守軍陣地。本就沒想到躲避的官兵們接二連三的倒在血泊中，一個手倒下了，另一個士兵就毫不猶豫的補上去，再倒再補，只要高機槍還能擊，它就不會停止怒吼！每高機槍陣位上很快都躺滿了四分五裂的士兵屍體，正副手損失帶怠盡後，僅存得彈藥手們衝上了全是血與的陣位和敵機展開瘋狂的對！

環形工事中二營的官兵們着淚水看着高機槍手們和敵機之間的慘烈對決。當其中一個陣位的最後一批彈藥手衝上陣位高呼着要彈藥時，一名少尉排長悲憤的大吼一聲:“弟兄們，不怕死的跟我上！”沒有一個人畏懼！三十七名官兵在他們排長的帶領下衝入了彈雨橫飛的陣地。鮮血、生命在這一刻已成為最廉價的東西！

一名陷入瘋狂的鬼子駕駛員面對捷撲而來的一道叉火力不避不讓，機頭死死對準一高機槍“噠噠噠”二道火鞭狠狠在高機槍陣位上，數百發大口徑子彈的集簇擊的效果就是整個陣位連人帶槍在一瞬間成為一堆碎片。而沒有機動的敵機同時也被叉火力擊中，正要拉起的九二戰鬥轟炸機猛然一抖，怪叫着拉着黑煙一頭栽向地面，在山坡上變成一團燦爛的火球。

還沒等建功的高機槍組歡呼，一架九二戰鬥轟炸機強行切入了攻擊航行，罪惡的子彈讓這個陣位再次血橫飛，傷痕累累的高機槍經受不住再一次的強大沖擊，轟然裂開倒塌！

這架九二戰鬥轟炸機，正是片山一男少佐親自駕駛的飛機！片山一男做夢也沒想到本以為非常輕鬆的任務讓他的大隊損失了三架飛機。而在他印象中武器落後、戰鬥意志薄弱的支那軍隊不僅有數量可觀的對空武器，而且能在這樣的掃下依然死戰不退！氣急敗壞之下強行發動了攻擊！

雖然一擊得手，但是冒險出擊的片山一男同時也發現自己也陷入了支那火力的圍追堵截中，不住大罵一聲:“八嘎！該死的支那人！”他連忙把縱桿拉到底，轟炸機引擎發出一陣震撼人心的轟鳴聲，向高空迅速拉起。

原本這是擊落片山一男座機的最佳時機，但是兩個陣位的高機槍已經被徹底摧毀。訓練有素的重機槍排早已損失殆盡。另外兩個陣位上縱高機槍的都是二營的官兵，本不懂得什麼提前量，大部分的子彈都落了空。不過，還是有兩長串子彈在片山一男的飛機上拉開的幾個破。大驚之下的片山一男連忙憑藉着其湛的駕駛技術，連續幾個空中翻滾，堪堪躲避了幾串子彈，拼盡全身的力氣將飛機拉昇起來，總算拖離了高機槍的火力範圍。

看着下面還在不依不饒的向天空咆哮着的兩個高機槍陣位，儘管心裏有萬分的不甘心，但是自己的飛機已經受傷，油料也不足了。片山一男只得命令其它四架戰機返航。

親眼目睹了這場空地對決的中兩國士兵的反應截然不同！中國陣地上響起了海嘯般的歡呼聲，而軍這面從上自下全無打采的垂着頭！

但是程德安卻是沒有半點興奮之，當他站起來環顧四周時，不由徹底驚呆了，山頂四周的四個高機槍陣地，都成為一個個血獄！嗆人的硝煙味掩蓋不住刺鼻的血腥味，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殘肢，還在冒着熱氣的內臟隨處可見，坑坑窪窪中都是一汪汪的腥紅腥紅的體。

程德安重重地咬着自己的嘴，血下來也不知道疼痛，此時的他恨不得再次重重地幾個嘴巴子，這時的他才想起沈修文平時一直説的一句話，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滿眼的紅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刺眼，與下面戰壕內的官兵們的歡呼不同的是，環形工事裏的官兵們拼命地奔向屍堆裏搜尋着傷員。這時的程德安突然幡然醒悟，現在絕不是歡呼和悲傷的時刻，鬼子隨時都有可能進攻。

“撤退，統統撤退到反斜面。”程德安大聲吼叫道。

正如程德安判斷的那樣，儘管柳田淳一的詭計得逞，但是此時的他毫無任何興奮之。他甚至第一次從心底冒出一絲害怕。前面到底是一支什麼部隊？不但有反坦克裝備，居然還有防空武器，更重要的是剛才他目睹的那震撼的一刻。這支的部隊的勇氣甚至超過了大本皇軍。這個龍虎台還能攻下來嗎？這個問題他已經不敢再想了。但是剛剛接到電報，旅團長將親臨指揮，在旅團長到來之前，他必須要再次發動一次進攻，他必須要抓住最後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

“炮擊！炮擊！”柳田淳一拔出指揮刀，聲音就象一頭頻臨死亡的狼一樣嚎叫道。

“轟轟轟！”兩個炮羣，六門105mm野炮和十二門九二式步兵炮再次怒吼起來。榴彈次第砸在早已殘缺不全的陣地上。小小的龍虎台，從一早到現在落下了不下上千發炮彈是數十發航彈，從第一道戰壕到山頂環形工事，被犁了一遍又是一遍。好在此次程德安總算反應迅速，使得未放一槍就已經傷亡了近三分之一的二營逃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