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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平津淪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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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十八晚。當榮師師部和七十二軍軍部抵達,參謀長陳素農從張家口傳來消息,劉汝明接到宋哲元的命令,不但同意七十二軍通過張家口,而且還允許七十二軍在張家口採購必要的軍需物資。

“光復,還是你有辦法啊。”孫元良收到電報後,連忙把沈修文叫來,哈哈笑着把電報遞給沈修文。

沈修文看了一眼電報,發現範長江也在坐,連忙笑道:“軍座,我們還是應該要謝謝範記者,要不是他的幾篇有分量的文章,宋明軒和劉汝明絕不會這麼快。”範長江擺了擺手笑道:“我只不過是實事求是報道事情的真相。不過,我也剛剛接到北平的消息,二十九軍方面就我的報道,已經公開澄清,説這完全是誤會,還説我的這篇報道是假新聞。”

“呵呵。我説範大記者,你本不必擔心你的名譽損失。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二十九軍在蓋彌彰,給劉汝明補台罷了。説不定,等我們到了張家口,早就有各大報社的記者在等着我們呢。”孫元良呵呵笑道。部隊不會因劉汝明的阻攔而耽誤時間,孫元良的心情大好。

儘管結果早在沈修文的意料之中,但是他卻遠沒有孫元良如此樂觀。雖然目前北平方向沒有傳來任何消息,但是宋哲元能這麼快下令。説明他已經丟掉了和本人和談的幻想,準備放手一戰了。

大規模戰爭隨時可能爆發。

“軍座,既然劉汝明已經同意放行,我想應該讓榮一旅沿途不要有任何停留,加快速度。如果可能的話,萬一打起來,我們還可以在側翼牽制軍對北平的攻擊。”沈修文微微沉了一下後,説道。

孫元良明白沈修文的意思,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斂,點了點頭道:“可以,一旦北平危急,你部可以以南口為前進基地,側擊昌平,牽制軍的攻勢。”

“那好。軍座,事不宜遲,我現在立刻換車出發。隨同榮一旅一起行動。”一旁的範長江一聽,連忙站起來道:“沉將軍,請允許我跟着你的師部隨行採訪。你們那裏就是抗的第一線,那可是第一手的新聞。

“這個”沈修文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孫元良。

“光復,就讓他跟去吧。泓滬會戰時期。就曾深入我們八十八師的第一線。你就是不讓他去,他也會自己跟着去的。”孫元良笑着説道。

沈修文稍稍猶豫了一下道:“那好。不過,範記者到了前沿,你可一定要聽我的安排,不能亂跑。另外,你的那位助手不能跟着一塊兒去,必須留在軍部。”雖然答應了範長江隨軍採訪,但是沈修文主要還是擔心曾家凝的安全。

“沒問題,曾記者那裏我會做工作的。”範長江連忙應道。

三十上午,連夜從大同換車出發的榮譽第一師師部先期抵達距不足百里的懷來縣城。車廂內,澱醉正在向澱修文報告剛剛從北平發過來的最新的情況。

只,,南苑於二十九失守小二十九軍副軍長終麟閣、一三二師師長趙登禹陣亡。二十九凌晨,軍第一、第十一混成旅團從昌平、高麗營的軍在飛機的配合支援下,分向沙河、小湯山、北苑一帶猛撲。二十九軍所部雖在戰事失利的情況下仍浴血奮戰,節節抵抗,但是敵我力量相距懸殊,臨近傍晚向北城圈退卻。二十九軍為扭轉被動局面。武清方面的部隊進行反擊,向廊坊展開攻勢,切斷敵人後路,威脅其側背,但很快被敵軍回援部隊擊退,於當晚向安次撤退,同時豐台亦得而復失。二十九入夜以後,戰況更加不利,北平南、北郊的軍俱已迫近城垣。目前二十九軍在北平郊外作戰部隊已經向永定河右岸退卻。”只”另,駐守天津的第二十九軍三十八師一部,在副師長李文田的率領下協同天津保安警察部隊,於二十九北平方面打響之後,向本駐津各機關及租界發動進攻。三十八師曾一度攻佔了北倉飛機場及軍駐守的車站,租界中的海光寺營房。但軍的援軍速度很快,迅速回援天津,三十八師力戰不止。於今凌晨被迫放棄天津,已經向馬廠一帶撤退。另外”聽着沈醉的彙報,沈修文的心裏不由暗歎:原本還以為二十九軍能堅持兩三天,沒想到僅僅一天就已經全軍潰退。如今縱然榮一旅已經趕到南口。再向昌平發起進攻,也是無關大局了。隨着二十九軍的撤退,尤其令沈修文痛心的是,南苑軍團的學生軍練團有很多大學生正在受。北平作為前首都,有燕京大學、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等很多全國之名的名牌大學。這些大學生都是懷着滿腔的報國之心。投筆從戎。他們揹負着民族的重任,作為國家的棟樑,但是卻由於選擇錯了部隊。宋哲元無能的指揮,過早地倒在了戰場上。

“可惜了南苑的學生軍練團啊!榮一旅現在開始佈防了嗎?”沈修文窩在沙發中,長嘆一聲道。

“程德安的榮一團已經在南口車站和龍虎台開始佈防;榮二團正在向德勝口、蘇林口進發;補充一團目前已經到達鎮邊城和橫嶺城一線。喬參謀長已經命令下去,抓緊時間,構建防禦陣地,沒有師部的命令,絕不能擅自出擊。”沈醉連忙回答道。

説完,沈醉看了看沈修文一臉悲傷的神情,心中也是一陣憾然。他當年也只是一名師範生,知道一個人能夠讀到大學是多麼的不容易。如今數千的青年學生倒在了軍的槍炮下,他的心裏也十分的不好受,忍不住柔聲勸道:“大哥,人死不能復生,您就別難過了。”沈修文慘然一笑:“是啊。人死不能復生。”説着,從沙發上站起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抬頭對沈醉説道:“待在車上太悶了。叔逸,陪我下去走走。”沈醉點了點頭,和沈修文一起走下了車廂。

“叔逸,咱們雖然一直在一起,但是卻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象今天這樣兩個人一起走走了。”沈修文一邊走着。一邊頗為慨地對沈醉説道。

“大哥,自從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一心抗,如今又身負抗重擔,我能一直跟着你,為抗做出一份貢獻,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沈醉轉頭看着沈修文頗為動情地説道。

“身負抗重擔?叔逸,你太抬舉我了。”沈修文苦笑着搖了搖頭道:“一個人的力量太有限了,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能殺幾個本鬼子,讓跟着我的弟兄少點傷亡。我就心滿意足了。”沈醉默默地點了點頭,接着有些猶豫着説道:“大哥,陳一鳴的事。孫主任已經問過我了,你看怎麼辦?”沈醉停下腳步,看了看沈醉一臉擔心的神。陳一鳴既然是特務處發現,孫文華斷沒有不知道的理由,雖然現在是國和談時期,但是凝。這個字眼還是非常,特別是在嫡系部隊中。沈修文知道沈醉這是在擔心自己。但是現在外敵入侵,沈修文早已厭倦了自相殘殺。他理解沈醉,同時也對自己曾一度十分欣賞的陳一鳴十分的不滿,自己的部隊,一心就想抗,你沒事到自己的部隊幹嘛來了。如果陳一鳴卻是一心一意的抗,那不管他是什麼黨派的,沈修文都十分歡,但是部隊在開拔之間,擅自把部隊機密的行動計劃出去,雖説不是本人,但是在沈修文看來是不可原諒的。但是他又不忍把陳一鳴出去。

“叔逸,不瞞你説,我對陳一鳴是想當看重的,如果他不是那邊人。我還想重用他。現在本人都打到家門口了,我們自己還你爭我斗的有意思嗎?況且現在國雙方正在談判時期。如今本人又在華北開戰。也是抗的。或許陳一鳴到了那邊,也能發揮作用。所以,我想放陳一鳴一馬。”沈修文看着沈醉道。

沈醉微微皺了皺眉頭,不過馬上就説道:“大哥,你説怎麼辦就怎麼辦?怎麼做,你就吩咐吧。”沈修文看着沈醉一臉誠懇的樣子,心裏微微有些欣,看來沈醉還是一條頗講義氣的漢子。笑了笑,拍着沈醉的肩膀道:“叔逸,我不會讓你難做的。”説着,揹着手繼續沿着站台往前走去。沈醉起初一愣,看着沈修文背影,突然猛然一驚。目光也隨之變的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