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別矯情了又不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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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橘一骨碌爬起來,拎着藥箱就走了,可沒走幾步就愣住了。
愣愣的瞅着前頭,才李成找她説話那會兒,那歐陽寒不還跟那頭跟審犯人似的在審吳子堂麼?
好傢伙,咋才這麼會兒功夫就都沒影兒了!
“怎麼了,丫頭?”
“李叔兒,這、這人兒哩?”
“少爺,在馬車裏。”李成説道,醜橘張張嘴,她要問的可不是這個,但想着自個兒又問不出個啥來,就應了一聲,提溜着藥箱子往馬車那邊走去。
掀開馬車的簾子,醜橘看到歐陽寒正坐在車內,許是沒想到會是她,神情稍稍有些遲疑。
醜橘沒有咋咋呼呼就上去,特別是盡力了剛才那番事兒之後,她是在等歐陽寒點頭。
歐陽寒看到她手上的藥箱子,沒有説話,只是收回目光別過頭去。
醜橘順着歐陽寒的視線低頭瞅瞅自個兒,他看到她身上的藥箱子,估摸着知道她是來幹啥的了。
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上了車去,這輛馬車是她跟歐陽寒來時坐的那輛,車內大着呢,擱車內打滾兒都成哩。
要説這個馬車大,裏頭還擱着個小案子,案子上原先還擱着個香爐,還有一盤果子啥的。
歐陽寒坐着不動也不説話,車內這會兒靜的很,只聽到醜橘上車的悉索聲響。
從歐陽寒身邊過去,醜橘把木箱子擱到案子上,打開這個箱子,她瞅了下,“哎呀!”歐陽寒一聽便回過頭,看着她,“怎麼了?”醜橘抬起頭來,一臉木訥,“這麼多瓶,我不會使啊,那李管事也沒告訴我啊。”歐陽寒明白了,臉微變,“你手邊那倆瓶是治刀傷的,拿過來。”醜橘看了下,“哦”了一聲,把歐陽寒説的那兩瓶藥拿上,來到歐陽寒身邊。
歐陽寒一手把原先李成替他止血的布條扯下,但傷在肩上,身上的衣裳要褪去還是有些難。
醜橘見狀把藥瓶擱下,動手給他/去外衣,剩下內衫時,歐陽寒攔住她。
他拂去她的手,“我自己來。”
“哎呀,別矯情了,又不是沒見過。”醜橘沒理會他,三下倆下就把他的內杉拉到後背,但看到歐陽寒有些凝下眉,她扯扯嘴角。
“那啥,我是説前兒你泡身子,我不是還給你過後背麼…”
“嘶!”醜橘手下沒個輕重,拉扯到了歐陽寒的傷處,疼得他倒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少爺,疼了?”歐陽寒緩了下,閉上雙目,“沒事,給我上藥。”
“上藥?哦,不是,這倆瓶兒先使哪個啊?”
“一個是內服止血的,另外一個上藥的。”醜橘聽着拿起一個晃了晃,到裏頭有響動,就扒開在瓶子口的布,往手上抖了抖,倒出了幾顆棗紅藥丸。
她把藥丸送到歐陽寒跟前,“少爺,你瞅瞅,是這個不?”歐陽寒睜開眼看了下,拈起倆顆送到嘴裏嚥下。
看來吃的是找着了,剩下的就該上藥了。
醜橘拿過另外一瓶,一邊打開藥瓶,一邊繞到歐陽寒身後,待看到他肩上的傷時,她不免嚇了一小跳。
這麼一道血淋淋皮開綻的傷口呈現在她面前,她要是沒有一點波動那就怪了去了。
等了又等,身後沒有動靜,歐陽寒問,“又怎麼了?”醜橘盯着那個傷口發愣,聽到歐陽寒的質問才回過神來,“沒、沒啥,少爺,你、你忍一下,我這就、就…”她坐直身子,要給歐陽寒上藥,可是當她舉起藥瓶時,才發現自個兒的手又抖了起來。
醜橘深了口氣,倆手抓着一個小小的藥瓶,慢慢挪到歐陽寒肩上,不敢使太大力,生怕手一不留神,把整瓶藥都倒到他身上。
聽出醜橘話音裏的顫抖,歐陽寒微微偏過頭,“這點小傷無礙的,你只管做就是了。”
“啊?”沒想到歐陽寒會找她説話,醜橘手一鬆勁兒,一小撮藥粉撒到歐陽寒的傷口上。
藥勁落下,隨之而來的是鑽骨的痛楚,歐陽寒雙眉緊皺,暗中攥緊雙手,咬住了牙,隱忍着沒有出聲。
醜橘看到歐陽寒後背繃得直,看到歐陽寒肩上的傷,放輕動作,將藥粉灑的勻開,一邊還不忘哄小娃似的説道。
“就好了就好了,馬上就不疼了。”歐陽寒肩上的劍傷猶如火燎,隱忍着傷痛的同時,又讓醜橘的話得忍俊不。
把手中的倆個藥瓶歸置好,醜橘抬頭看到歐陽寒額間的汗,沒多想的,扯着自個兒的袖子替他擦汗。
歐陽寒看向她,筆直的坐着,任由她替他擦拭,直到她收回手,也坐了下來。
歐陽寒就這麼看着她,一雙黑眸深不見底。
醜橘抬眸,倆人相視,她愣了下,想着自個兒剛才好像有些出格了,她到一絲尷尬,琢磨着該説些啥。
不過,歐陽寒先開了口,“剛剛在湖邊,你為什麼要過來?”這話讓醜橘又楞住了,想想歐陽寒許是要問她被黑衣人圍住的那會兒。
“我、我哪兒想那麼多,一晃神兒就跑過去了,就想着,也不能叫你出事兒麼。”醜橘支支吾吾的説着,她總不能説保住他就是保住她自個兒了吧,這話也不大好説出口啊。
不知醜橘這一句,哪裏合了他的意,歐陽寒彎起角,讓醜橘把藥箱的白布條拿來,把他的肩傷包紮上。
醜橘去藥箱的布條拿來,扯開笨手笨腳的給歐陽寒包紮傷口。
許是嘮開嘴了,一時閒不住,醜橘問他,“那個少爺,你、你真的是將軍?”歐陽寒抬起胳膊,好讓醜橘將布條從他前繞過去,“李成,都跟你説了?”醜橘這會兒可以説差一點就貼到他身上了,聽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頓時耳一熱,抿抿嘴角,只是點了點頭。
把白布條繞到歐陽寒背後,醜橘連看他都沒看一眼,忙挪過身去。
歐陽寒道,“既然李成都與你説了,你還想問什麼?”醜橘看着他的後背,“那我就再問一句好了,少爺,你叫啥啊?”歐陽寒疑惑的偏過頭看着她。
醜橘看明白他的神情,就説了,原先她在村口擺攤,總聽那些車把式説起袁將軍這個那個得了,可就是不知叫啥名,以前總尋思着問問了,這不本尊就在跟前麼,她趕好趕在話口上了。
歐陽寒一聽是這個,難得輕笑一聲,這個丫頭總是怎麼出人意料。
見歐陽寒是樂呵,醜橘又問了一句,“少爺,你到底叫啥麼?你不説的話,我這睡覺都得念着。”歐陽寒收回目光,角勾着笑意,淡淡地吐出三個字,“袁牧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