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家長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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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就是,你説出來的話,傳遞給別人。別人在加油添醋傳遞給別人,逐漸的這個傳遞出來的是非圈子就惡循環給扯大了,直到扯得不可收拾。
賈一林生長在一個略帶封建家長制的家庭,伴著教育成長起來,因此養成了一種孤僻的離經叛道的格。十歲看了第一本黃書‘少女記’不久後就去偷窺女孩阿,看她下面給自己的玩意有什麼不同。
長大後,也不是什麼好鳥。總的來説,他有着極端的厭世,好逸惡勞的陋習習慣。
賈家和吳家鬧崩,圍繞他們家的是非不知不覺就產生了。
‘船老大和某某女人有染,老婆曉得了就大吵大鬧。船老大賭氣,把船給老婆撐,自己就躲在家裏睡大覺,要不然會出事云云!’‘賈一林最近做了一筆見不得人的生意,究竟是什麼事,無從得知。反正最近這丫的,神神叨叨,跟夜遊神似的不見人。’“是非嘛,不可信!”給鍾奎講述這些話的漢子,閃動着一對細小的眼珠子。就像娘們似的,做出一副令人反的神秘樣子説道:“我給你説,你別給其他人説。”鍾奎啞然:這丫的,誰知道他一轉身,又把這件事給誰説?説了之後還是照葫蘆畫瓢叮囑人家,不要告訴別人。其實什麼話,各種是非都是由這個人捅出來的。
船老大給某女人有染?這句話在鍾奎腦海裏紮了,他暗自思忖想要從什麼地方找到突破口。想到女人,他就不由得想起肖旭來。
煙是橋,茶是路。鍾奎毅然從主人家屋裏,拿出一包香煙來,悄悄遞給這位。看着他很得意的樣子,急忙追問道:“你認識一個叫肖旭的女人嗎?”
“不認識,但是我知道她就是那個死人。額,晦氣,我得回家了。”此人好像顧忌什麼,東張西望,慌慌張張的離開了吳家後院。
他不認識肖旭?難道她本給船老大沒有什麼瓜葛?鍾奎悵然若失的瞥看着逐漸遠去,那個人的背影,慢的扭身回到吳家。
這幾的勞,吳家老父母已經把鍾奎當成是自家人一般沒有之前的生疏。鬧事的好像累了,已經離開,堂屋門口那一副黑漆漆的棺材很刺目的停放在那。
七歲的孩子,獨自在院壩裏玩泥巴。吳家老父母哭喪着臉,唉聲嘆氣,求助的看向鍾奎。
鍾奎佯裝要走,吳家老父母自然是不要他走的。哭哭啼啼的説,還有一筆款子不知道怎麼湊齊,要不然賈家不好打發。
賈家獅子大開口,不但要喪葬費還要全家人以後的生活費賈一林弟弟妹妹的學雜費。人活着是一草,死了成了一個無價寶。他賈一林生前就是爛人,本事沒有,連煙錢都在幺妹店子賒賬一個月一個月的欠在那。現在他出了事故死了,他一下子,搖身一變成為他們家的搖錢樹,想要利用他最後一次,訛詐一大筆錢。
“家裏值錢的東西也就是這麼多,老底子基本掏空。”吳家老漢,唉聲嘆氣,一把老淚,忍俊不止。眼珠子經過淚水的侵泡,活跟得了紅眼病那般。
鍾奎很同情他們現在的遭遇,可是除了同情,他好像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幫助他們。唯一可以幫助他們減輕責任的方式,就是把全部真相説出來。
可是這件真相太過離奇,説出來未必會有人信。再説了,利益當前,誰願意放棄利益,聽信你的鬼話説什麼是鬼魂報復來的才導致船隻下沉?
吳家老漢,一隻只的葉子煙,‘吧嗒,,吧嗒’吐了一地的唾沫。閃着汗光的皺褶裏,滿滿的是生活中的苦辣心酸。
“吳老哥,你們家還有什麼事瞞着我?”鍾奎試探的問道。
老漢擼一下袖管,出黑黝黝,乾枯的胳膊。嘆息一聲道:“我們老兩口都是實誠人,沒有什麼隱瞞你的。”吳家主母慌慌張張的進屋來,説出孩子不見了的話。老漢沒好氣的説道:“孩子有腿,準是去玩了。”老漢見老婆子還愣在那,又補充道:“你去看看河邊上,別一個人去玩水。”
“媽呀!我這就去看。”鍾奎乍一聽老漢説到河邊,心裏一動。也就坐不住了,急忙起身説道:“我也去看看。”
“唉!好人勒!”河邊距離吳家很近,慢走兩分鐘就可以到的。鍾奎比老婆子和老漢跑得快,他第一個到達河邊,瞬間被眼前看見的一幕,給驚呆了。孩子和一個女人手牽手,一步步的走向河裏,,天!肖旭,,鍾奎渾身一冷,急忙大喝道。
後面趕來的吳家夫婦倆,只是看見的孩子在河水裏撲騰。兩夫婦不由分説,不顧一切的衝向河裏。
鍾想攔住已是來不及,他大眼一瞪,大喝一聲道:“肖旭,你已經害死那麼多條人命,未必還嫌不夠麼?”肖旭幽怨的眼神,慢悠悠,木木的在鍾奎面上一掃。慢騰騰的俯下身子,瞬間侵入水裏消失不見。孩子大哭,被鍾奎迅疾的衝過去,一把抱起。順帶喊住兩個年邁的老人迴轉,臨到離開河邊時他再次扭身看向平靜的河面。
吳家老夫婦,一臉驚恐的神態,不停的拍打孫子。身子不住的顫抖,一疊聲對鍾奎道謝。卻隻字不提,剛才鍾奎喊出來的是誰?也沒有要想問的意思,就那麼機械的哄着孩子,好像除了孩子,其他都不重要那種樣子。
鍾奎把孩子給他們倆,探究的目光看向他們質問道:“你們聽見我喊的誰嗎?”
“誰?”吳家老爺子裝聾作啞道。
老婆子更甚,直接抱住孩子就離開了鍾奎,往家裏趕去。
“吳大哥,如果你再不把真相告訴我,就真的不管了。你都看到了,有髒東西在作祟。”吳家老爺子,在聽到鍾奎説這話時,麪皮微微動。許久重複似的嘆息一聲道:“冤孽!”肖旭和吳家船老大是同學?鍾奎睜大眼睛認真的看着老兩口,安靜的聆聽着老兩口講述的故事。
肖旭和吳家船老大是初中同學,兩個人都在黃崗村小讀書。同學時期沒有什麼來往,可能是長相普普通通的她原本就不怎麼引人吧!
直到有一天,船老大無意間遇到肖旭,還是他先認出她來。老同學見面,天南地北的話就多了去。加之相互都有家庭,也就沒有什麼好忌諱的。
可是吳家船老大的婚姻不怎麼好,老婆是出了名的醋罈子,他是一個比較出眾開朗的人。在外面做事,難免不會有異搭話什麼的,可是老婆就是糾結,處處監視他,防備他。這讓他很苦惱,在看見肖旭時,忍不住把心裏的苦楚倒了出來。
肖旭很有耐心的聽完他的訴苦,苦笑一下,也把自己的苦水吐了出來。因此,兩人相互安,相互同情,大談特談到黃昏來臨,都還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巨大的黃桷樹,是他們倆傾訴苦楚的見證。黃崗鎮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裏也有那種小旅館可以租住一間來休息一下的。
肖旭是久居空房,吳家船老大是懼內,男子漢的氣魄在老婆的河東獅吼下早已蕩然無存。而如今看見初中時期就傾慕自己的她,他的男子漢氣派一下子就體現出來。
肖旭雖然不漂亮,卻有一種女特有的温柔,也很順從有種小鳥依人的覺,船老大幹枯的心田漾起一陣輕飄飄的温暖。他和她那一晚都沒有回家,就在小鎮上租住了一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