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一個人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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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林下,一條黃泥土形成筆直的機耕道,通往村落。而在機耕道旁邊,一汪池塘水波盪漾中。石砌房舍鱗次櫛比,翠綠的葛藤攀附在石砌的圍牆上,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線。誌慶輕語道:“我去,跟原來的門嶺村佈局大同小異”只是在沒有看見有人行走的情況下,心裏特別彆扭…
“嗯,真的好門。”賀鵬飛面驚詫的神態道。卻是不敢擅自往前走,冥冥之中好像畏懼什麼。
“我們去看嗎?”蔣蓉有些擔憂,又有些彷徨不定。這裏的環境,跟親生父親有密切的聯繫,她想要去看的。
“去看看…”誌慶也拿不定注意,萬一村莊裏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他們三豈不是自投羅網?可是不去看,老這麼揣測也不是辦法。最後他毅然決定去看看,但前提是他們倆必須要聽從他的安排,該撤退時就撤退,不得留戀。
村莊死寂得讓人害怕,連走南闖北的誌慶也情不自的放慢了腳步。這裏的門嶺村給銅川縣的門嶺村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它的路很乾淨,用纖塵不染來形容也不為過。越是這樣,越就給他們一種莫名的恐懼。
如果説村子裏沒有人,這路怎麼就那麼幹淨?完全就像是有人每天都在清掃路面,沒有留下和沉澱一丁點灰塵,哪怕是一片樹葉也清理得乾乾淨淨的。
站在村莊路中央,看向那左側的白建築,給村莊有着格格不入的框架和構造設施。卻又給人一種,相互牽制的聯繫。好像這座村莊就是為了,白建築物而存在的。
誌慶總是瞻前顧後的看,看什麼?他不知道。反正有一種奇怪的覺,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注視着他們三。
陳叔叔是三人中的領導者,也是核心人物。他的一舉一動有影響力,也會給倆孩子造成恐慌。蔣蓉一直在關注他,見他左顧右盼的,心裏就犯疑。
“陳叔叔,你在看什麼?”因為每一次他回頭看向身後時,他們倆都會下意識的回頭一瞥。這是人類具備的慣,一個人做什麼,都可以影響到他人的思維和判斷力。
誌慶苦笑一下道:“沒什麼,你們小心點。”倏然,蔣蓉一個急轉身…這一次,不是陳叔叔有影響到她,而是切身受到來自身後有注視。而且就在她回身時,還真的瞥看到就在他們之前站立的山口,有一抹不太清晰的影子,影子好像在對她擺手,又好像一動沒動的呆呆佇立在那。
“鬼丫…”蔣蓉失聲叫道。
“什麼?”誌慶反應較快,急忙回身看去,什麼也沒有嘛!葱葱郁郁的樹林,山那裏也空無人影“你在説什麼?”他疑心是自己耳朵聽錯,急忙追問道。
“她是故意嚇唬人,一個人神經兮兮的唸叨鬼丫什麼的。”賀鵬飛搶白道。
“我沒有,我真看見她了,她好像在給我擺手…”蔣蓉着急的解釋道。
“擺手?是暗示什麼?”誌慶緊張了。難不成她在暗示我們不要進這座活化石似的村莊來嗎?
“額,陳叔叔,你就信她?
“賀鵬飛執意要給蔣蓉較真到底,她説好,他偏要説不好。反正就是要給她對立,她説不能進村莊,那麼他就固執的要去看看,其目的就是要惹她生氣。特別想要看她撅嘴生氣的糗樣,這個時候他心裏就相當的平衡,也特別的開心。
誌慶緊張的原因不是沒有理由,而是真的覺得這座村莊有問題。發現問題應該是在,下山,從樹林中走出來時,就覺從四面八方有一種無形異樣的覺包圍了他們似的。這種覺稱之為注視力,在以往,他有觀察到子在背後注視他時,驀然轉身,他的目光和她的目光,相互對望一起。
門的是,這種異樣的覺,不是來自注視。因為這裏本就沒有人,別説有人,就是連鬼都沒有。誰會閒的蛋疼來注視你?也不可能從高空俯瞰,從側面注視,從身後偷窺。一個人那裏有這種,眼觀八方在各個不同的角度窺看你的本事?有這種本事的,那麼他就不是人類!
誌慶説不出來心裏的這種覺,卻狐疑蔣蓉提到的鬼丫是不是在暗示他們這裏有危險?他猶疑不決,是否撤退到安全地帶,至少撤退到不能觸到這種異樣覺的位置去。
就在這時,故意想和蔣蓉作對的賀鵬飛,忽然驚叫道:“你們看。”每一次都是他驚風火扯的。蔣蓉不樂意的扭頭看向他手指指着的方向…
誌慶也隨之看去…
就在筆直的機耕道盡頭,一抹孤零零,佝僂,渾身素黑的人,面對着他們木木的站在那。遠遠的看,風拂動他花白的頭髮,看不清面孔,而且偌大的一座村莊,突然出現一個人,這足夠驚秫了吧!
三人都下意識的渾身一冷,各自均到莫名的發憷…腿杆酥軟,邁不動一步,遲疑着是後退還是前進。
不知天高地厚的賀鵬飛,卻失控一般衝向那個人,口裏大喊道:“哇,終於看見人了,大叔有吃的沒有?”來不及拉住他的誌慶和蔣蓉,一臉的白!特別是前者,臉上頓時出現一抹黑線,想罵人!他想臭罵這小子一頓。
退是不能退了,賀鵬飛這小子已經靠近那個人。蔣蓉和誌慶只得硬起頭皮前去,腳步沉重,掩飾不住的各種猜測和彷徨,一顆心沉甸甸的瘮的慌!
賀鵬飛跑到此人面前,才看清楚這位的真面孔。他就像一風乾了的木柴,滿臉皺褶,眼眶凹陷,萎縮的肌,包不住突出紅的牙牀。寬大的黑衣服,顯得有些多餘的包裹住,他佝僂如木材的身子。
賀鵬飛暗自低罵;真他媽夠嚇人的老頭。
老頭在看見賀鵬飛時,凹陷的眼眶突然來就神,張開一口沒有牙齒的嘴,呵呵一笑道:“歡,歡。”他居然講的是一口銅川土話!
隨後趕來的誌慶和蔣蓉在看見這個風燭殘年的老頭時,心中的戒備心,自不自然的鬆懈下來。
老頭説這座村莊就他一個人,至於為什麼,他也不知道。在他説話時,誌慶卻一直在觀察他。此老頭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覺,這個怪老頭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