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母憑子貴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謝嫺妤一覺睡醒,後宮的天便翻了個個兒。
她被馨竹攙扶着去洗漱,廳堂之上便擺了大大小小的箱子盒子,滿眼的金碧輝煌,藥香飄蕩。
馨竹巧笑着道:“娘娘,這些珍貴藥材都是皇上賞賜下來讓您補身子的,還有這邊的禮盒是淑妃送的,這萬福居的糕點是澤貴人送的,這套金鎖是户部尚書劉大人送的,這…”謝嫺妤怔楞的聽着馨竹一樣樣的介紹各個禮品都是來自何處,一時還無法適應這樣的改變。她掃視了一圈花樣百出的禮物,拿起一旁放着的《草集文記》。
“這也是送的?”馨竹湊過來一瞧,點頭道:“嗯,這個好像是苗大人遣人送來的,説怕娘娘在牀上安胎時無聊。”
“…這麼説,朝堂上下都知道本宮有喜的事了?”謝嫺妤臉上一紅,心底又微微浮現一些不安。
“呵呵,可不嘛。那些平常在背後講您壞話,等着看您出醜的小人這下可都笑不出來了,眼巴巴裝模作樣湊上來的嘴臉可真難看。”馨竹嘟嘴,卻還是興奮的擺着各式禮品,將吃的東西都挑到一邊:“娘娘,這些入口的東西您就別動了,賞給下面的宮人吧,要是吃壞了可就麻煩了。”謝嫺妤不由皺眉,提醒了一句:“小心隔牆有耳,你説話總是不能小心點。”馨竹一愣,吐了吐舌頭道:“遵命。娘娘,怎麼您看上去一點兒都不高興啊?明明是件天大的喜事…”謝嫺妤淡然的笑笑,心中也納悶。按理説她懷了拓跋鐸仁的骨應該開心才是,可是此時此刻卻一點喜悦之情都沒有,彷彿是被拓跋鐸仁傷的狠了,已經不懂得開心為何物了。
她只將苗少庭送的書收起來,吩咐道:“將這些都撤下去吧,你們看着分一分,你有喜歡的就先留起來。”
“娘娘,這些東西您都不喜歡?”馨竹驚訝。
謝嫺妤望望窗外的天空搖搖頭:“不喜歡,本宮就是要來這些也沒用,想要的東西始終得不到。”馨竹靜默,看着謝嫺妤似是有幾分擔憂:“娘娘,您和皇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本宮餓了,備膳吧。”謝嫺妤輕輕一笑,打斷了馨竹。
馨竹抿抿嘴,自覺閉嘴,躬身退下準備上膳去了。謝嫺妤找了個矮凳坐了,掏出書來讀。對着一片清秀小楷半天卻一個字都看不下去,謝嫺妤無奈,只得合了書走去窗邊看雲彩。
啊…好想變成雲彩飄走啊,什麼都不用想…
“在發什麼呆呢?”拓跋鐸仁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
謝嫺妤猛的一驚,回過頭來便見到拓跋鐸仁放大的英俊面容近在眼前。她緊張的腳下一滑,身體向後摔去,卻立刻被拓跋鐸仁扶住帶進了懷裏。
拓跋鐸仁眼漸深,板着臉説:“不是説過要注意身子嗎?這才一你就忘了,若是摔了你怎麼賠朕?”謝嫺妤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拓跋鐸仁身上傳來陣陣熱意,攪得她又心猿意馬起來。她忙掙了掙,從拓跋鐸仁的懷抱中退出來。
“皇上吉祥…”謝嫺妤微微俯身請了個安,心裏難得生氣道:“這幫奴才怎麼做事的,竟然都不通傳一聲。”拓跋鐸仁微微一笑:“是朕讓他們不要通報的。難不成梓潼對朕有意見?”
“…”謝嫺妤驚訝,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拓跋鐸仁葫蘆裏賣的什麼藥。看拓跋鐸仁的臉,難不成,今天他心情不錯?
“皇上用過午膳了嗎?臣妾吩咐馨竹讓御膳房準備些緻的過來。”
“不必了。”拓跋鐸仁拉住要向外走的謝嫺妤,將人帶進懷裏道:“朕適才在門外遇到馨竹已經吩咐過了,你只管陪朕坐着就好。”
“…”謝嫺妤看鬼一樣的看拓跋鐸仁,怔怔的任他將她拉去牀前,按着她一起坐在了牀邊。
“為何這樣看着朕?”拓跋鐸仁挑眉。
謝嫺妤急忙把頭撇開,頭搖的像波鼓一樣:“沒看啊。”拓跋鐸仁不由得被謝嫺妤緊張的樣子逗笑了一下,見謝嫺妤只拿側臉對他,出漂亮的下巴和脖頸,就眯着眼等着看這人什麼時候會回頭。
其實就是想要過來看看謝嫺妤身體有無大礙,順便和謝嫺妤親熱一下,但是之前兩人鬧得不快,他此刻也拉不下臉來直接撲上去親人。只要謝嫺妤拿盈盈水目望望他,做出些嬌羞勾引的樣子來,他也就能順勢而為了。
拓跋鐸仁等了半天,謝嫺妤一會兒望天,一會兒看地,一副怕他怕得要死的樣子怎麼都不肯正眼看他。謝嫺妤這麼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表現,他要是突然將人摟進懷裏豈不是太突兀了?
拓跋鐸仁生氣了,蹭的站起身怒道:“朕回去了。”謝嫺妤慌忙跟着起身,心裏驀然鬆了口氣道:“臣妾恭送皇上。”恭送個!拓跋鐸仁狠狠的瞪了謝嫺妤一眼。他連午膳都沒用,謝嫺妤連挽留一下都不會,竟然還敢恭送他?
謝嫺妤被拓跋鐸仁瞪傻了。皇上心情不是好的麼?怎麼這變臉變得比天的天氣還快?
“臣妾恭送皇上…”謝嫺妤以為自己禮數沒做好,便再一個大禮行下去。
拓跋鐸仁頭頂直接氣冒煙了:“你就這麼盼着朕走是不是!”謝嫺妤一驚,忙搖頭道:“沒有啊,不是皇上您説要走的嗎?
““朕連午膳都沒用,走什麼走!”拓跋鐸仁瞪眼。
謝嫺妤冤死了,心想她又不是拓跋鐸仁肚子裏的蛔蟲,哪裏知道拓跋鐸仁原來是餓的發脾氣了,只得狗腿的陪着點頭道:“皇上教育的是,臣妾這就叫人催御膳房趕緊備膳。”
“難不成朕來就是為了用膳?用完膳朕就不能再待著了?”拓跋鐸仁繼續語氣不佳。
謝嫺妤被拓跋鐸仁一番搶白,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説話了。反正皇上就是看她不順眼,説多錯多,她還是安靜貓着吧。
“你懷裏的是什麼?”拓跋鐸仁一看謝嫺妤不説話了,只得沒話找話,眼尖看到謝嫺妤懷裏收着的書出來一角。
謝嫺妤低頭,出來規規矩矩道:“草集文記。”
“哦?我看看。”拓跋鐸仁説着就從謝嫺妤手中走了書翻看起來。
看了沒幾眼,拓跋鐸仁的眉頭就皺起來了,不悦道:“這字怎麼看着有點眼?”謝嫺妤一愣,也湊過來跟着看,突然發現不同道:“這像是苗大人的親手筆跡。”
“苗少庭把他《草集文記》的手抄本給你看?”拓跋鐸仁斜眼瞪了一下謝嫺妤,心裏相當不痛快。
謝嫺妤適才心思沒有放在書上,這時忙拿起來細看,果然是苗少庭的筆跡。一想到苗少庭將自己的手抄本送來,這份深厚情誼就令她又是驚喜又是動。
拓跋鐸仁一看謝嫺妤竟然還有點動容,出口的話就更酸了:“苗少庭的手抄本就這麼好看?朕賞賜與你的字畫也不少,怎麼不見你天天拿出來看?”謝嫺妤正慨和苗少庭的同窗之誼,想起來兩人少時一起摘抄名家語錄的悠閒時光,拓跋鐸仁吃味的語氣愣是沒聽出來,一聽拓跋鐸仁問她,便隨口答道:“皇上那些御筆親提的字畫臣妾都仔細收起來了,總拿出來看不是要變舊了嗎?”拓跋鐸仁一聽謝嫺妤如此寶貝他的東西,氣立刻順下來了,冷冷哼了一聲,一把掉謝嫺妤手中的書扔在一邊,道:“這種東西不看也罷。朕做太子那陣手抄過許多名家之作,回頭着人給你送來就是了。”
“…真的?皇上您願意把您的手抄本送給臣妾?”謝嫺妤又驚又喜,簡直不敢相信竟然能夠看到皇上年幼時的筆跡,一時興奮的忘記了要離拓跋鐸仁遠一點的決心。
拓跋鐸仁見謝嫺妤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瞬間回覆了神采,凝視着他的眼裏全是崇敬愛慕之情,興奮的臉蛋紅撲撲的,心中突的一動,便直接俯□去吻住了謝嫺妤的。
謝嫺妤上一熱,立刻呆住了。拓跋鐸仁…在親她?她是不是又睡糊在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