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賢妃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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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少庭若有所思的盯着謝嫺妤看,只把謝嫺妤盯的發了才復又笑道:“娘娘也無須太過緊張,此事相信皇上定會查明真相。臣也並非指摘淑妃做人做事暗藏玄機,只是提醒娘娘防人之心不可無罷了。這宮內是非之地,凡是有人對自己好的,都要先自己想上一想,對方究竟所圖何事。”
“…多謝苗大人的提醒。”謝嫺妤怔怔的點了點頭。苗少庭言下之意就是要她小心提防身邊每一個人,這種令人心寒的説法無疑是告訴她在這後宮之中,她始終是孤單一人,所有的情誼都是在相互利用的腐壞土壤之上發芽。
“只是本宮還是想要相信,這宮裏總還是有一兩個真心待人的好人的。至少…苗大人不是一直不圖回報的在為本宮分憂解難嗎?”謝嫺妤看着杯中漂起的如針形、鮮綠的茶葉,輕輕的啓。
苗少庭怔住,半晌淡淡一笑,竟然嘆了一聲:“娘娘,您又怎麼知道臣所作的這一切不求回報呢?”謝嫺妤立刻驚訝抬頭,苗少庭卻還是一派風儒雅,丰神俊朗的風采。那雙晶亮的鳳目也依舊温潤的瞧着自己,就如若干年之前和他在私塾之內比肩談心的那時分毫不差。
“苗大人又説笑了。”謝嫺妤舒了口氣,閒雲野鶴、不喜爭鬥的苗少庭怎麼可能對自己有所圖呢?果然是與她開玩笑才對。
苗少庭搖着摺扇,但笑不語。
當晚苗少庭畫到頭落山,終於將皇子智的滿月畫作完成了。謝嫺妤看着很是喜歡,擺在自己的寢宮之內,等着拓跋鐸仁過來時再讓他高興高興。拓跋鐸仁晚間果然過來了,謝嫺妤笑着上去,卻發現拓跋鐸仁的臉陰沉,似是心情欠佳。
“皇上心情不好?”謝嫺妤替拓跋鐸仁了外袍,遞上一杯清茶潤喉。
拓跋鐸仁安靜的看她一眼,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子,緩緩開口道:“三名屍體的下落查明瞭,正是前月被三名刺客調換了宮牌的宮人…”拓跋鐸仁此話一出,謝嫺妤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氣,驚訝的合不攏嘴。拓跋鐸仁淡然的看着謝嫺妤,繼續道:“賢妃宮中有人指認了三名宮人的身份,鳳鳴宮原本掌管名冊的管事也認可了,説是那三名宮人確實是調去了賢妃宮中幫忙,如今三名宮人下落不明,正和這三具屍體對上。事以至此,可以説御花園行刺一事算是有了眉目。”
“賢妃竟是行刺一事的幕後主使?”謝嫺妤震驚,久久緩不過神來。
想來賢妃自然有除掉她的動機,從鳳鳴宮中借調了宮人暗中調換了名牌,安刺客進宮便於行刺,也不是不能實現的難事。只是她原先調查刺客下落之時,鳳鳴宮的宮人卻未待那三名宮人的下落,此時才承認其是在永宮中,卻是件值得推敲的事。況且時隔多,賢妃這時才殺人滅口未免有些遲了。
謝嫺妤因午後與苗少庭談了許久,凡事都細細的推敲上一番,不敢再輕易聽信一家之言了。雖然賢妃的罪證確鑿,但謝嫺妤仍覺得整件事有些紕漏。她將自己的疑問對拓跋鐸仁説了,拓跋鐸仁愣了愣,輕輕勾起嘴角問她:“梓童莫不是覺得賢妃是無辜的?”
“當然不是。”謝嫺妤急忙道:“臣妾只是覺得此事尚有不明之處,若説賢妃私刑宮人,臣妾自然沒有異議,只是突然扯出行刺一事,事出突然,臣妾總覺得或有蹊蹺。”拓跋鐸仁表情冷淡,眼神卻堅定確鑿,逐一回答道:“賢妃選在行刺一事風聲淡去後才殺人滅口,恐怕只是不想引人耳目。至於原先梓童宮中的管事也已經代,當初是懾於賢妃的威壓才不敢直言,此時見大勢已去,才將真相吐出來。”原來如此…謝嫺妤心中疑問雖解,但卻不知為何心緒仍不得寧靜。
“難道這不正是最好的結果嗎?幕後主謀已經查清,梓童也便洗去了最後的嫌疑,朕也能還你一個清白了。”拓跋鐸仁站起身來走到謝嫺妤面前,手指微微挑起謝嫺妤的下巴讓她面對自己。
一直令她寢食難安的事件終於有了着落,與她作對的賢妃也得以伏法,她該高興才是。謝嫺妤一怔,隨即微微出一個笑容,輕聲道:“皇上明鑑,只是不知皇上打算如何處置賢妃?”拓跋鐸仁伸手拉起謝嫺妤,將她抱進懷裏,沉聲道:“弒君之罪,理當株連九族。”謝嫺妤心下一顫,冷汗濕了額頭。拓跋鐸仁雙臂將她勒的難以呼,似乎要將她整個人都進懷裏那般。謝嫺妤不舒服的咬了咬,還是反手將拓跋鐸仁也緊緊的抱住了。
拓跋鐸仁將頭埋在謝嫺妤的頸間,久久沒有言語。雖然沒有,但謝嫺妤卻似乎能夠知到拓跋鐸仁此刻心情的沉重蒼涼。被自己枕邊之人背叛,任再堅強的人也會難以接受,拓跋鐸仁雖然貴為一國之君,此時也與一般人無異,甚至要比一般人承受的痛苦更多。畢竟,擺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條路,無論他是否出自本心,他都無法顧及多年的夫之情而對賢妃及其家族枉開一面。
“沒想到賢妃竟然恨臣妾至此。”謝嫺妤還是不得不慨。賢妃為了後位竟然甘願鋌而走險,拿着自身及全族人的命來豪賭,實在是令她這樣安於現狀的人難以想象的。
拓跋鐸仁稍稍撤離身子,深情凝視着謝嫺妤輕輕嘆道:“朕現在便只剩你一人了…”當夜,拓跋鐸仁留宿鳳鳴宮,卻什麼都沒做,只是緊緊的將謝嫺妤摟在懷中沉沉的睡去。謝嫺妤覺身上壓着的重量格外清晰,像是透過皮直接傳到心裏去了。
作者有話要説:tat我淪為2k黨了,宮鬥神馬的好難,腦細胞都死了,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