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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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名在旁邊猛咳，我拍開墨非的手，忙跪好。

我正想着我上一輩子從來沒有跪過人，這輩子一跪就不讓起了的時候，李無名大笑着説“起來吧。”示意我倆坐，轉向成旭，笑道:“你呀，自己不會管人，得休書都出來了，還不許別人恩愛，實在是不對。”成旭眯起眼“臣為什麼會管不住自己的心上人，皇上您竟然還好意思説。”

“呃…”李無名頓時尷尬“朕也知對不住你，事情過去那麼久，我又已給你賜婚，還拿出來作甚。”

“哼。”成旭冷冷一哼“事情過去了，虧您説得出口，若水的子你不是不知道，臣不相信，當初將紅公主強行賜婚給臣的時候，皇上沒有預料到今天的後果。”李無名支着頭，顯得很無奈，過了許久，才有氣無力地説“成旭，當朕不過十四歲…”

“年齡不是藉口，如果您真心為臣打算過的話。”李無名也惱了“朕説了十四歲，一個十四歲的人哪裏知道情哪裏懂得愛。莫説朕，如果不是後來的幾件事，你能跟朕説，你心心念念想的就只有若水一人？你十二歲，還是黃口小兒，就會認定若水一輩子，若水她一個八歲的孩子，能非你不嫁了？！”他猛地站起身，水袖在桌上一甩，桌上的茶杯應聲而裂，他卻看也未看，直直走向成旭“為了這件事，你整整氣了朕十二年，朕親自給你和若水賜婚，怕若水在府裏吃虧，特別下聖旨，吃穿用度與夫人一樣，連封誥的級別也一樣，你看看別人王爺，有給他封兩個夫人的麼？還兩個都一品，就連善王爺的夫人，也不過是二品，你還想朕怎麼樣！”成旭整個都怔住了，從他進門起到現在，可以看出他與皇上之間親若兄弟，他大抵從來都從見李無名發過這麼大的怒，一時之間竟忘記了反駁，隻眼巴巴地瞧着李無名。

李無名冷哼一聲，急急朝外走。

走到一半，忽然回過身“墨非，你知道若水是成旭心裏的一針，為何偏偏要波他，他要護着自己的子我不管，但傷害成旭我絕不答應。”他與成旭説了那麼多的話，一直用朕，現在卻改口為我，我想他是以成旭朋友的身分對墨非提出警告，而非用皇上的身份去壓。

看來，韓家得到天並能治理好，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有一個能將公私分得如此明白的皇上，也是福分，雖然我更喜歡民主，若是能遇上一個好皇上，那麼，**又有什麼關係，他既聽得進別人的話，也算不得**了。

“皇上，請留步。”李無名瞧着我，眼裏的火壓下去了許多，過了片刻，出了一絲笑。

我從袖袋裏拿出一本書，那是前幾天無聊，我默出來的《道德經》，也不知全不全，我跪在地上，軟聲道:“墨非與晴兒本應去京城叩見皇上，卻因為有事耽擱，墨非一直心不安。今幸遇見皇上，即是緣份，這本書在我家鄉與《論語》地位同等，晴兒個人則更喜歡這本一些，望皇上笑納。”也不知道説得對不對，笑納倒似武林中的詞句了，我卻也顧不得許多，只知道墨非不能得罪皇上…無論他做官與否都不能。

李無名走近我，接過，翻了幾頁“這是你寫的？”我低了頭“字是臣妾寫的。”他嗯了一聲，又翻了幾頁，道:“倒有點意思，裏面也有治國篇？”我仰起頭“皇上想要治國篇？”他笑笑“習慣。”

“哦，”我笑笑“裏面也有一些這樣的話語，如，治大國如烹小鮮。這書不過五千言，卻有太多別人一輩子也悟不出來的真理。”李無名淡笑着合上書“你倒懂得不少。”我輕笑“都是皮。”李無名抬起頭“現在北方形勢倒也清明，只南方有些亂，朕這次出來也是為此。”我哦了一聲，沒有説話。

他把書放進袖子裏，重新走到位置上坐下，椅子灑了些水，白鬍子老人忙擦乾了，他坐下後看着還一臉瞢相的成旭，笑道“成旭，你明天回京吧。”成旭回過神“不。”李無名一挑眉“怎麼？”成旭低下頭“微臣保護皇上。”李無名冷冷一笑“我覺得朕需要保護麼？”成旭的頭更低了“不管皇上需不需要，這是臣的責任。”

“隨你吧。”李無名轉過頭看墨非“墨非，聽説你們此次出來，是為了尋柳如是？”墨非低着頭“是。”李無名笑道“那正好，可以一起上路，若只是尋人，李長老與丐幫相，可以託為尋找…”白鬍子老人忙説“找人，老夫可以助一臂之力。”墨非垂頭不語，我忙笑着對白鬍子老人説“那就有勞了。”

“無防，只是，夫人所尋之人相貌如何，年紀幾何要説與老夫知道，老夫也好讓手下弟子去尋。”我想了想“那，我那張像吧，李長老，貴府如果有燒過的火，拿一來。”

“你要那作甚？”

“畫圖。”我想也不想便説“筆太軟，我控制不好輕重。”不過片刻，東西已到齊，那子實在太大，只得棄了那子，又重新要了點墨，把筆的用東西綁緊，才開始畫。還是軟，不過，最近筆字寫多了，竟不覺得太難畫，總共不過幾筆，柳如是就勾勒出來了，我定晴一看，在柳府時不覺得，現在一看，發現她真是一大mei女，特別是那雙眼睛，再靈活不過。

墨非許久才回過神，李長老看到畫，笑道“夫人妙手呀，只幾筆卻如此傳神，實在是高。”我笑着道謝，如果告訴他，人物素描每個人都會，他準會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