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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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無聲的在一樓大廳打開。
爆千秋完美的笑容在見到電梯門外的人之際瞬間凝住,張大眼,驚惶地凝視着電梯門外的人。
陶酣!他怎會出現在這個電梯口?他上下樓不是都走他的專屬電梯?
自決定要躲着陶酣後,在她刻意的痹篇之下,一直成功地未見過他。其實要躲開他也很容易,陶酣位居高位,鏡持在他專屬的辦公室,鮮少到各樓層走動,若是上下樓也有專屬電梯,用不着與人擠着公共電梯。而她只是電台的一名小小dj,兩人在公事上毋需直接接觸,除非她刻意選定他常出現的地方巧遇他,要不想在公司碰頭也不困難。
但怎麼也想不到會在人來人往的電梯門口碰到他。
“千秋。”正以行動電話與人通話的陶酣,在電梯開門之際收了線,向宮千秋打個招呼。陶酣方才正與胥郡通電話。這支是他的私人電話,除了他的私人秘書知道號碼外,照理説沒有第三人知道。但胥郡不知何來神通,居然打聽到這支電話號碼,原以為胥郡有急事待他處理,哪知胥郡只是告知電台中無關緊要且可自行決定之事,還故意慢條斯理的一一陳述,要他裁示,在他耐心快用罄收線之時,胥郡才道出此通電話的主要目的…宮千秋受了傷,而且剛剛下了樓。
千秋受傷了!聽聞這個消息,他的心一緊。她是否無恙?深深為她擔憂的心,驅使他守在這公共電梯口,盼能截住她。
算一算,他也有好些天沒見到宮千秋了。不知是他太忙還是宮千秋忙於節目籌措,他倆見面的次數不若以往。以前他總會在公司的任何一個地方遇到到處串門子的她,而現在她似乎很少在大樓各部門走動。聽説她的節目快開啓,也許正忙於公事。但真的是這樣嗎?陶酣心中有個聲音駁斥着自己的想法,他直覺最近不常見到她並不完全因為公事,而看她此刻閃躲的眼神及急離去的樣子,更加深了他的疑慮,莫非…
爆千秋敷衍地對陶酣點個頭算是招呼,就急忙越過他往大樓外走去,腳步愈行愈疾,仿若身後有人追趕。
她不知如何面對他,可謂害怕面對陶酣。現在還不是時候,她還沒做好心理建設來面對這個人,還是趕緊逃離的好。
“千秋。”陶酣叫喚她。
她頓了下,然後像是沒聽到又繼續快步往前走。
“千秋。”陶酣再叫喚了聲。她到底怎麼了?明明聽到他的叫喚,非但未回頭還加速往外走。
陶酣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爆千秋聽到後方跟了上來的腳步聲,也聽到陶酣的聲聲叫喚,但她硬是不肯回頭,低着頭以極快的速度向前走。
陶酣啊陶酣,明眼人都看得出我在避着你,為何單你看不出來?還不死心地跟在後方?識相些就趕緊放棄這場追逐戰吧。宮千秋心中直盼陶酣不要再跟着她。
“千秋,聽到我叫你怎麼不回頭,還愈走愈快?”陶酣跟了上來與宮千秋並肩疾走。
腳長就是有這個好處,她走得氣如牛,陶酣卻是輕鬆如散步般兩三步就追上了她。眼見如此拼命逃也逃不掉,乾脆停下腳歇會兒。
爆千秋彎調息,待氣息平穩後,才佯裝驚訝對着陶酣説:“真的嗎?我都沒聽到耶,我現在有急事,急着去處理。”意即不奉陪,這樣説,聰明如他總該知道她的用意了吧?還不快些放她走。
“什麼事那麼急,讓你任由後腦勺的傷不管而急着去辦?”陶酣蹙着眉,神盡是擔憂。
“我腦後的傷沒事。”他怎知她腦後有傷?難道放眼慶集團還有人比她更愛“廣播”的大嘴巴?她受傷不到十分鐘,馬上就傳到老闆耳裏,還勞駕他紆尊降貴特地追到大樓外來關心員工。現在的老闆若每個皆像他一般,那社會上就沒有那麼多勞資糾紛了。
“但你的傷口好像不如你口中所説的樂觀。”陶酣繞至她身後,仔細審視她的傷口。
“你腦後的傷腫得如此大,怎麼這樣任由淤腫繼續擴散下去而不做處理,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
“我説沒事就沒事。”宮千秋口氣略顯不耐地説道。他怎麼如此不上道啊?她都説得那麼明白她沒事了,還有急事待處理,為何他還不肯放她走?她偏過身不讓他看到她腦後的傷口。身體是她的,狀況如何她豈會不知?她只是怕痛,每回身體有任何小傷都會痛得呼天喊他哀叫着,但這麼點小傷口她心知死不了人的。
“走,先回我辦公室。”陶酣拉着她的手往回走。
“陶酣,你做什麼?”他拉着她的手走了數步,宮千秋用力甩開他的手。
他想幹嗎?問也不問就這麼拉着她走,也不先問問她是否願意隨行。為何他總是如此霸道,總不問問別人的意願就擅自替人作決定。她可不是任人擺佈的玩偶,任他呼來喚去。
“回我辦公室,你的傷口得做處理。”陶酣以怪異眼神睨着她。難道她真要任由腦後的傷口惡化?
“不要。”宮千秋拒絕。
“千秋,任也該有個限度,你腦後的傷口不如你想象的樂觀,它現在已腫得像雞蛋大,若不做處理,緩果不堪設想,很有可能會有後遺症。”陶酣試着好言相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