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躁急冒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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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像趙倩這般的小公主，明知郎情妾意卻不得越雷池一步的情境，倒也頗有年輕初戀時的青澀味道，只見趙倩把身軀用牀單包的緊緊，只出一張俏臉。項少龍忍不住自牀單下探手而入，觸手處光滑細緻，正是趙倩纖纖細。

順手一攬，便是温香暖玉抱滿懷，柔粉軟的房抵在前，灼燙的龍莖立倆人小腹之間，覺得到稀疏有致的陰不住磨擦着，令人銷魂蝕骨。趙倩被他挑得媚眼半閉，霞燒雙頰，呻嬌，‮體玉‬扭纏，説不出的媚蕩。

此時趙雅也鑽入被窩，由後抱住項少龍，一對豐緊貼着他背後，修長粉腿整個跨在身上，已泛的陰在項少龍大腿不住磨蹭，檀口微張，傳出陣陣囈。項少龍有趙倩在場，不敢和趙雅歡好。

當然更不敢碰趙倩，只在倆女動人嫵媚的體上盡情擁吻，兩手尋幽訪勝，摸遍山巒深澤。這種未曾真個卻已足銷魂的醉覺，同樣動人。項少龍醒過來時，滿牀芳香。

趙雅和趙倩分在左右緊偎着他。睡足了神，昨的頹喪一掃而空。他放開了一切，整個早上半步也不踏出彩雲閣，陪着兩女和眾婢談天説地，樂也融融。

到午間時分，信陵君使人來召他。到了外堂時，信陵君和三個人坐着喝茶，見他到來，立即為他介紹。

原來都是他府中食客裏的著名人物。其中一名魁梧貌醜的大漢就是朱亥，當年信陵君奪兵符破秦，就是全賴他以暗藏的四十斤鐵鎚擊殺領兵的大將晉鄙，乃天下聞名的猛將。

另外兩人是譚邦和樂刑。前者五縷垂須，一派儒生風範﹔後者矮壯強橫，一看便知是武藝高明之輩。信陵君微笑道:“少龍初來甫到，讓我帶你四處走走，午膳後再去見我們大梁以藝名着天下的才女，看看你能否破例打動她的芳心。”項少龍立即想起雅夫人曾提過的“石才女”神大振，隨他上車出門去了，五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在二十多名近衞護持下，暢遊大梁。車馬循來時原路經過皇宮。

只見鳳閣龍樓，宮殿別苑，組成了壯麗的建築羣，林木聳秀，不過當項少龍想到曾幾何時，這些風格優美的建築，都會變成難以辨認的遺址，又大生慨！

沿宮牆而去，河道處處，路橋接，美景無窮。離開了宮殿區，轉入了南北直通的繁華大道。

奇怪的是大道中央有條馳道，平坦如砥，兩旁植有青槐，濃陰沉鬱，再兩側有寬深的水溝，外圍處才是行人的通道。信陵君解釋道:“這是專供大王和有爵位的人使用的御道，平民都不準踏足其上。”説話時，車馬已轉入了御道。

御道南端是密集的居民區和商業區，商店民宅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極具規模。仕女商賈紛至沓來，人聲喧譁，肩摩踵接，一派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他們就在這區其中最大的丹陽樓進膳，此樓前臨大街，後靠小河，非常別緻。

他們佔了二樓靠河那邊一間大廂房，到酒酣耳熱時，那譚邦縱論時人，非常健談，顯出飽學清客的本，難怪信陵君會找了他來作陪客。朱亥和樂刑雖是一介武夫，亦聽得津津有味。項少龍還是初次聽到這麼深入剖析時局的連珠妙語，更是興趣盎然。

這時信陵君問道:“以為眾説紛紜中，以何家何人為優勝？”譚邦捋須而笑，從容不迫道:“雖説千川百，但到了今天，已同合。照老夫看，時人中以齊的鄒衍、荀卿和韓國的公子非三人分別集前人之大成，又能發前人所未發，今後的治國良方，不出這三人的思想學説。”項少龍當然知道荀子和韓非兩人，但卻不知鄒衍的身世來歷，奇道:“鄒衍是什麼人？”眾人愕然向他望來。信陵君道:“想不到少龍竟不識這譽滿天下的奇人。”接着神秘一笑道:“待會讓我為你引見引見。”項少龍呆了起來，難道這鄒衍是住在那石才女家中，否則怎能隨時見到他呢？譚邦壓低聲音道:“鄒先生固是天下奇士，不過他如此有名，亦是時勢造成。”眾人忙追問其由。譚邦嘆了一口氣，出悲時傷世的神，道:“自周室衰微，天下羣龍無首，各國征戰不休，苦命的民眾誰不在盼望真命天子的出現，好能偃息兵戈。

鄒先生的五德始終學説，專言符命。誰都希望他能指點一條明路，使大家知道誰才是新世代的主人。”信陵君眼中出嚮往的神，因為他早自視為撥亂反正的救世主，而他亦是朝這目標努力着。

項少龍本來肯定地知道那新世代霸主是秦始皇，但在知道真實的情況後，又變得糊塗起來了，譚邦卻低聲道:“以我看，此新主人非君上莫屬。”信陵君乾咳兩聲，掩飾心中的興奮，道:“譚先生所説的荀卿，聲名雖盛，卻是出身於以怪誕言論驚世的稷下，依我看他只是個徒懂空言放論之徒。”譚邦正容道:“非也，此人大異於稷下那些狂徒，乃孔丘的擁護者而兼採墨道之言，君上若有空閒，應細閲他的著述。”信陵君表現出廣闊的襟道:“多謝先生指點。”譚邦剛想評説韓非，門外腳步聲響起，守在門外的衞士報入來道:“龍陽君求見！”信陵君和項少龍大愕然，均想不到龍陽君如此有膽，竟尋上門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信陵君傲然坐着，絲毫沒有起身相之意，揚聲道:“龍陽君若非想喝酒，便最好不要進來了。”這兩句話擺明車馬，不賣龍陽君之賬，可見兩人的關係，已到了公開破裂的地步。朱亥雙目一寒道:“君上要否朱亥為你把門？”信陵君含笑搖頭。

項少龍看得心中佩服，信陵君那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風度，正是他成功的要訣，同時心中亦有點期盼，很想看看這以男名垂千古的龍陽君，究竟是如何“人”？

一把柔婉悦耳似男又似女的聲音膩膩地在門外道:“信陵君為何如此大動肝火，是否奴家有什麼地方開罪了你呢？那龍陽更要進來陪罪了。”項少龍聽得全身汗倒豎，想不到龍陽君只是聲音已教人受不了，信陵君哈哈一笑道:“陪罪大可免了！”接着喝道:“還不讓貴客進來！”房門大開。五個人魚貫而入。項少龍瞪大眼睛。

看着領頭進來的龍陽君，立時為之絕倒。他的俏秀俊逸敢説空前絕後，皮膚比女子更白晢滑，一對秀長鳳目顧盼生妍，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有若柔風中的小草，搖搖曳曳，若他肯扮女子，保證是絕美人兒。

他的高度最少比項少龍矮了半個頭，可是骨均勻，手足纖長，予人修美合度的覺。身穿的武士服更考究工，以墨綠作底，然後在上邊以漂亮的絲線繡出花紋圖案，非常奪目。

他戴的虎頭帽更是采，以棉料仿出虎面漫誇張的造型，帽後還垂着一條虎尾巴。項少龍雖不好男，仍不得不承認龍陽君的確很“漂亮”若非他佩長劍，項少龍怎也記不起信陵君曾説過他是魏國三大劍手之一。你絕不會去提防這麼似是嬌柔無力的一個男人。若只論俊美，連晉拍馬也追不上他。

其他四人一看便知是一劍手，尤其在龍陽君右後側的壯矮子，兩眼神光充足，殺氣騰騰，一派好勇鬥狠的悍將本，更令人不敢小覷。龍陽君輕移“玉步”來到几旁，盈盈坐下，先送了信陵君一個媚眼，水溜溜的眼睛飄過席上各人。

最後才來到項少龍臉上，凝神看了一會“花枝亂顫”般笑起來道:“項兵衞大人，奴家想得你很苦呢！”項少龍給他看得頭皮發麻，暗忖這人如此扭捏，早不當自己是男人，真使人噁心得要命，一時不知怎樣應付他，惟有僵硬一笑道:“項某何德何能，竟勞龍陽君如此掛心？”信陵君親自為龍陽君斟了一杯酒，淡然笑道:“我也願聞其詳。”龍陽君“嫣然一笑”道:“項兵衞既能擊殺衞國好手連晉，又再斬殺悍賊灰鬍，顯是有真材實料之人，奴家怎能不傾心呢？”朱亥等均聽得眉頭大皺，但又無奈他何。項少龍卻是暗自驚心，此人“巧笑倩兮”看着自己的眼睛更是“脈脈含情”絲毫不出內心對自己的仇恨，比之笑裏藏刀，尤使人到心寒。信陵君失笑道:“來！讓我們為龍陽君的多情喝一杯。”眼光一掃肅容立在龍陽君身後的四名劍手，喝道:“賜酒！”當下自有人把酒奉給那四人。眾人各懷鬼胎，幹了一杯。只有龍陽君按杯不動，待各人飲畢，把酒傾往身旁地板上，羞人答答般道:“這酒便賞給土地，慶祝趙國第一劍手踏足我大魏的領土之上。”以信陵君的修養，亦微微變，冷然道:“我今天特別為少龍安排了很多節目，若龍陽君你沒有別的事情，便恕我們要立即離去了。”項少龍心中喝采。

事實上他已給龍陽君那種飄飄忽忽的説話方式，得不耐煩起來，旋又心中檁然，暗忖若此君的劍法亦是走這種陰柔飄忽的路子，當會是非常難以應付。若決戰時自己亦像現在般不耐煩，躁急冒進，説不定就因而致敗。龍陽君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