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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掛在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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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後沒有人從內將出口鎖上。只從這點推斷,便可知現時大宅該已換了新人,並且不知道地道的存在。

項少龍心中大喜,鑽了進去,關上了入口。從囊中取出火石,燃着了火熠子。在閃動的火焰光線照下,地道無限地延展開去。

項少龍記起那支貫通地道和信陵君卧室的銅管,遂放輕腳步,躡手躡足的往另一端摸去。因為特別留心,發覺除了通往少原君當居住小樓的出口外,另外還有三個出口,當然是通往府第內不同的屋舍。走了十多丈,忽有所覺,朝地上瞧去。

兩錠黃澄澄的金子,正反映着火光。項少龍俯身撿了起來,放在手中,心中恍然。當信陵君被賜毒酒,自知難逃大難,於是下令愛妾親信一類的人從地道的寶庫各取珍寶逃亡,由靠石山密林一端的出口溜走。

可想像當時人人心亂如麻,倉皇逃命,連遺下了金子都懵然不覺。他項少龍現正懷內欠金,有了這兩錠金子,自然大是不同。

至少可輕易買一匹馬兒來代步。把金子納入囊裏,繼續前進,最後來到了敞開的寶庫大門處。裏面一片凌亂,金銀珠寶一類可攜帶的物品半件不留,剩下的都是玉馬、寶鼎、兵器一類的大型珍玩。

其數量足可在二十一世紀作一個重量級的古物展覽。室內四壁都設了油燈,一角還放置了裝着燃油的大瓶子。項少龍心中欣然,吹熄火熠,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靠壁坐下來。至少在這刻他是絕對安全。

但怎樣才能逃出這魏國的都城呢?尚有兩個多月嚴冬才會過去,他難道在這暗無天的地方躲他兩個多月的時光嗎?若每天都要出外去偷取食物,上得山多終遇虎,遲早會給人發覺,不過他現在已沒閒暇去想這些令人困苦的問題。

只有在夢鄉中,他才可與遠在千里之外的嬌愛兒們聚首共歡,為了他們,他定要奮鬥到底,好好的活着回去與她們相會。***項少龍睜開眼來,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不辨晝夜,頭腦昏昏沉沉,還想繼續睡下去。

他是被別人説話的聲音驚醒過來的,初時大吃一驚,以為有人搜捕他來了,及見地道毫無異樣,聲音只來自密室一角,才恍然聲音是由銅管傳下來。那支銅管既可‮聽監‬密室的動靜,那上面的聲息自可由銅管傳下來。項少龍打着了所餘無幾的火熠子。

然後點燃了其中一盞油燈,銅管赫然入目。它被裝在入口側旁,閃閃生輝。項少龍提起神,小心翼翼移到銅管旁,把耳朵貼上去。冰涼的覺和人聲同時傳入耳內。

只聽一把男聲笑道:“你的身材愈來愈豐滿了,難怪昨晚大王都目不轉睛地打量你。”一個女子的聲音不依道:“若君上你把人家送給大王,奴家情顧自盡好了。”項少龍心中叫絕,此女深明男人心理,就算明知並接受主子要把自己送與別人,仍要表現得一副不情願的樣子。果然上面房內傳來親嘴纏綿的聲音。女子撒嬌道:“君上不是得去赴晚宴嗎?竟偏要在這時刻逗人家。”項少龍一聽下大吃一驚。假若現在是晚宴的時刻,那自已豈非睡了半夜一天,少説也有十個時辰亦即二十個小時,怎會這樣渴睡?

一時間他忘了去聽上邊男女的對話,逕自苦思。旋即醒悟過來,知道地道雖有通氣口,但始終是空氣不通,自己若非給驚醒過來,説不定會因缺氧而在睡夢中茫然死去呢!

忽聞“項少龍”三字傳入耳內,忙又傾神細聽。那君上道:“現在滿城風雨,什麼大宴小宴都給項少龍鬧得取消了。

大王有令,凡窩藏項少龍或知情不報者,均要抄家滅族,哈!沒有一條死屍比項少龍更值錢了,只有屍首就可得賞五百金,累得人人都在找尋這傢伙。”女子道:“奴家看他早已離城遠去了。

否則為何整個大梁給翻轉了過來,仍找不到他半呢?”又嘆道:“這人真厲害,要來便來,要去便去,誰都莫奈他何。”那君上陪她嘆了一口氣道:“他就走得輕鬆容易,卻害死了範大人,這趟抓不到項少龍,所有罪責都到了他這城守身上去。剛才他才來央我向大王説情。現在大王在氣頭上,我才不會笨得為他惹禍上身。”旋又道:“項少龍來得真不是時候,害我錯失了欣賞鳳菲的采表演,明天她便要到齊國去,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呢?我明天定要去送行。”項少龍這才知道三大名姬之首的鳳菲刻下正在大梁,心中一動,再無心聽下去,離開寶庫,溜出了地道,藏到了後宅的山林處,好呼一點新鮮空氣。

外面果然是暮時分,還下着綿綿細雪。入大量新鮮的空氣後,項少龍腦筋回覆靈活,仔細思量。現時大梁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條地道,但若再給人發現,就休想身。

龍陽君顯然仍未將見到他的事出來,否則剛才那君上不會不提,不過儘管如此,對他仍沒有什麼幫助。他又想起鳳菲。

這位風格獨特的美女,若肯幫忙,説不定可帶他離城,但由於他們只有一面之緣,情淺薄,她會否冒生命之險來救他呢?最頭痛是他本不知她住在何處。且縱是知道,但要偷到她閨房去絕非易事。一時想得心亂如麻,突有犬吠聲自後院處傳來。

項少龍嚇了一跳,急忙鑽回地道去,憑着記憶推度上面屋舍形勢,由其中一個出口闖了上去,來到一座四合院中的花園裏。

這四合院就只前堂亮着燈光,東西后三廂都是黑沉沉的。項少龍估計巡宅的惡犬這時仍關在後院未放出來,遂安心活動。

憑着鈎索和捷的身手,他一口氣越過了數重房舍,避過了幾起婢僕,先到膳房趁沒有人在偷取了足夠的食物,又取了一壺熱茶,才溜回地道里,填飽肚子後,鬥志又回覆了旺盛。

無論地道或大梁,都是不宜久留,但問題是他仍沒想出可安全離開的辦法。當魏人在城內外遍尋他而不獲時,定會猜到他是在某一隱蔽處躲起來。

魏國不乏才智之士,龍陽君本身便是非常明的人,遲早會想到這幢他項少龍曾逗留過的信陵君故宅,也會想到宅下有未經發現的地道。自己偶而潛出來偷一餐半餐菜餚或點心果腹,該不會出問題,但長此下去,定會惹起懷疑。

有了這兩個顧慮後,他下了決定,必須在兩內離開大梁,否則就可能永遠都不用走了,肯定寶庫上的卧室無人後,他又偷了上去,翻開箱子,取了一套禦寒的斗篷及厚袍衣物,正要離去時,房外面足音傳來,接着是有人在廳中坐下談笑的聲音。項少龍心中一動,移到門旁,拉開少許,透過隙縫往外望去。一看下不由大吃一驚。

外面坐了三個人,另有近十名似親隨一類的人物,人人隱透緊張神。其中一人赫然是龍陽君。他臉蒼白,驟然間似若老了幾年的樣子,形神憔悴,再不像以前般“嬌豔滴”了。

另兩人一是身穿武服的將軍,一為大夫服飾的中年男子。那將軍首先發言道:“這趟我們來找平丘君,實是為了搜捕項少龍的事。”項少龍心中一寒,知道龍陽君已猜到自己躲到這裏。那平丘君大訝道:“範將軍找項少龍,為何竟會找到這裏來呢?”他一開腔,項少龍便認出他是早先在卧室和姬妾胡混的男人。他們不在大廳見面,反避入內廳,不用説是怕漏風聲。那等若説他們推斷到自己藏在地道里。

可以想像這大梁城守範將軍,必已派人把整個信陵君府團團圍了起來,不過他仍不太擔心,因為這地道的出口在後山的密林裏,遠離信陵君府,絕不容易被發覺。

龍陽君嘆了一口氣道:“苑將軍敢以人頭擔保,項少龍仍未離城,假如他仍躲在城內,那最有可能就是藏在這裏了。”項少龍聽他説得有神沒氣的,知道他因為要逮捕自己這個“老朋友”而飽受折磨,不心中也陪他嘆氣。

平丘君變道:“沒有可能的。我早曾着人把府內每寸地方都徹底裏查過,若他在這裏,絕瞞不過我們,更瞞不過狗兒靈的鼻子。”苑將軍道:“我們曾問過信陵君以前的手下,證實了項少龍當該是由地道一類的通道逃出這裏,不過卻沒人知道地道的出入口在那處。”龍陽君接口道:“平丘君可詢問府內各人,看看有沒有忽然少了食物、衣服一類的事,便可知項少龍是否藏在地道下面了。”項少龍暗叫厲害,那還敢再偷聽下去,忙退回入口,關好蓋子,拉過原先的草蓆遮好,回到地道去。

然後毫不猶豫地從後山的出口溜了出去。茫茫雪夜中,只見魏兵點起火把,把信陵君府圍得水不通,幸好出口處剛好在重圍之外,否則今就是翼也難飛。

不過他並非是已離了險境,而是剛陷進了險境內。一隊魏兵正朝他藏身處趕來,火把光和狗吠聲,確令人心膽俱顫。項少龍把偷來的衣物結成一個大包裹,掛在背上,依以前帶趙倩離開的舊路,朝鄰近的房舍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