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合稱三大名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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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少龍驚醒過來,見眾人眼光都集中在自已身上,而關心自己的正是伍孚形容為多情的楊豫,順水推舟道:“昨晚多喝了兩杯,醒來後仍是有些頭昏腦脹腳步飄飄的…嘿!”正想乘機藉詞溜掉,嫪毒已搶着道:“倘茅先生非被儲君召了入宮看病,就可着他來看看項大人。茅先生向以醫道名着當世,包保能藥到醉除。”項少龍登時出嚇出一身冷汗!小盤召茅焦到宮內去,自是藉診病為名,問取情報為實,但弊在茅焦是嫪毒陰謀的施行者,倘以花言巧語,又或暗做手腳,騙得小盤服下毒藥,豈非大禍立至。
但想想小盤既是秦始皇,自不應會被人害得變成白痴,只是世事難測,怎能心安,想到這裏,立時心焦如焚,霍地起立,施檀道:“請各位見諒,項某忽然記起一件急事,必須立刻前去處理。”眾人無不愕然朝他望來。***嫪毒皺眉道:“究竟是什麼急事呢?可否派遺下人去做?眼下餚膳還未陳上!
何況還有我特別為大人安排的歌舞表演呢。”蒲鵠也道:“項大人身子都未坐暖,就趕着要走,我們怎都不會放過你的。”項少龍暗罵自己糊塗:這事確可差人去辦,烏言着就是最佳人選,只要由他通知滕翼,再由滕翼找昌平君商議便成了,陪笑道:“是我一時急得糊塗,這就去吩咐下人,請各位原諒。”嫪毒等這才釋然,放他離去。項少龍步出大堂,來到外進的小廳堂處,荊善等正在大吃大喝,又與侍候他們的俏打情罵俏,樂不可支,偏是見不到鳥言着。問起時,烏光惶恐道:“言着大哥溜了去找他的老相好,項爺莫要見怪他。”項少龍怎會見怪他,本想改派荊善,但想起時趁機到外面鬆弛一下,問明瞭烏言着要去的地點,想出去時,眾衞慌忙站了起來,項少龍早厭了終有人跟在身後,又見他們正吃喝得不亦樂乎,勸止了他們,一個人溜了出去。
踏步林中幽徑,立時神一振,想起家有嬌愛婢們,卻要在這種勾心鬥角的場合與人虛與委蛇,只好大嘆何苦來由。
不一會轉上通往主樓的大道,一來夜幕低垂,二來他只是孤身一人,故雖不時碰上提燈往其他別院去的婢僕客人,都以為他是一般家將從衞之類的人物,沒對他特別留心。快到主樓時,忽然見到伍孚匆匆趕了出來。
沒有提燈,就在他身旁,不遠處低頭擦身而過,轉入一條小路去,一點不知他的存在。項少龍心中一動,閃入林木上迅速躡在他身後。若非見他是朝醉風四花居住的那片竹林奔去,他絕不會生出跟蹤的興趣。因為四花現在全體出席了嫪毒的晚宴,伍孚又該忙於招呼賓客,實在沒有到那裏去的理由。除非是有人在等候他。
能在任何一花的閨閣等候伍孚去説話的若不是呂黨就是嫪黨的人,其他人怎敢和這兩黨的人爭競。眼下嫪毒等全在別院裏,那豈非是呂不韋方面的人在那裏等着嗎?項少龍展開特種部隊的身手,緊躡在伍孚身後,不片晌抵達了竹林處。
只見入口處人影幢幢,把伍孚了進去。項少龍生出望洋興嘆的頹喪覺,上次是因有韓闖掩護,才能潛入這咸陽所有好男人都渴望能留宿一宵的‘竹林藏幽’內。
現在自己連一條攀爬的勾索亦欠奉,要潛進去只是痴人説夢吧了!正想離開時,腦際靈光一閃。
伍孚不是説過可以偷聽醉風四花的情形,而她們卻懵然不知嗎?想來這該不會是假話,因為只要項少龍加以追查印證,立可揭破伍孚是在説謊。
這種聽監工具,極可能是像在信陵君卧房內那條能聽監地道內聲息的銅管一類的設備,自不應裝在林內四座小樓任何一幢內,否則早就給識破了,但亦該裝設在附近,否則距離過遠,傳真度會大打折和。
項少龍那還遲疑,沿着竹林搜尋過去,不一會在竹林另一方發現了一排四間擺放雜物的小屋,後面就是高起的外牆了。
忙打亮了火熠子,逐屋搜尋起來,不一會發現其中一閒的內進特別乾淨,裝設四個大櫃,與其他三間堆放雜物的有種格格不入的覺,而且還全上了鎖。
項少龍急忙取出飛針,不片刻便把其中一個簡陋的鎖頭了開來,拉開櫃門,忍不住歡呼起來,只見一銅管由地上延伸上來,尾端像個小喇叭,剛好讓人站着時可把耳朵揍上去。
總算伍孚這小子沒有在這裝設上欺騙他,不過這銅管顯然不是通往伍孚要到的那座小樓去,因為聽不到半點的聾息。
項少龍再試着開其他櫃門,到第三個時,其中一隱聞聲氣,忙把耳朵湊上去。聲響傳來,似乎是酒杯相碰的聲音。好一會後,一把男人的笑聲響了起來。
由於人聲通過這長達十多丈的銅管,不但聲音變質,選不太清晰,所以一時無法辨認出這是伍孚還是什麼人,接着一個男人説話道:“仲父的妙計真厲害,項少龍雖然其似鬼,仍給小人騙得深信不疑。”項少龍那還認不出這是伍孚在説話,恨得牙都癢了起來,另一把男聲笑道:“主要還是靠伍樓主的本領,仲父這條連環妙計才可派上用場,異儲君若出了事,誰都不會懷疑到我們身上去了。”只聽語氣,便知説話的是管中。項少龍暗叫好險。若非神差鬼使,教自已聽到他們的説話,這個筋斗就栽得重了,可能會永不超生呢。
由此可見小盤確是真命天子秦始皇,故能鴻福齊天,而呂不韋輸的卻是運氛,又或可能存在於虛緲中的天命,同時也心中煩厭。呂不韋的陰謀毒計不但層出不窮,還要不停接踵而來,自己何時才能有點安閒子過?惟有寄望黑龍的出世了。
呂不韋的聲音由銅管傳入他耳內道:“美美仍在陪那反骨賊子嗎?”伍孚答道:“仲父請放心,項少龍給我嚇得三魂不聚,很快會找藉口離開,好去通知儲君,而且小人早告訴了嫪毒,美美今晚只可留到戊峙末,屆時小人會去把美美接回來的。”呂不韋冷哼一聲,不屑道:“這假閹賊子竟敢和我呂不韋爭女人,敢情是活得不耐煩了。”項少龍聽了一會後,知道再聽不到什麼東西,把櫃鎖還原後,匆匆溜了出來。
回到嫪毒等所在的別院,赫然見到邱昇和渭甫武士行館的三大教席國興、安金良、常傑全來了,坐在新設的四席處,同時多了四位陪酒的美,姿又稍遜於侍候韓竭和令齊的丹霞和花玲。
見他回來,首先發難的是楊豫和單美美,嫪毒和蒲鵠靠告等則同聲附和,責他藉詞逃席,否則怎會這麼久才回來。項少龍比之剛才可説是判若兩人,心情大異。先與邱昇等客氣打招呼,接着灑然自罰一杯,終平息了“公憤”邱昇與他對飲時,神態出奇地冷淡,安金良和常傑則仍帶有敵意,反是國興這既得利益者執足下屬之禮,雖仍稍欠熱情,但項少龍巳覺到他有之心。嫪毒對邱昇等人的態度顯然並不滿意。
頻頻以眼示意,邱昇卻裝作看不見,氛氛登時異樣起來,項少龍這時又發覺單美美看自己時俏目隱含深刻的仇和憎惡,暗忖心理的影響竟是如斯厲害,因再不相信伍孚的話,所以觀完全改變過來。
現時大堂八個酒席,就只項少龍一人沒有侍酒的姑娘。餚膳此時開始瑞上,用的是銀筷子,以防有人下毒。
嫪毒業道:“蒲爺一向不會空手訪友,今趟來咸陽,就帶來了個集天下美的歌舞姬團,以供我等大開眼界,其台柱三絕女石素芳,更是聲、、藝三絕,顛倒眾生。”項少龍心中大訝,聽嫪毒這麼説,這顯然是個職業的巡迴歌舞團,並不附屬於任何權貴。在此處處強權當道的時代,石素芳如何仍能保持自由之身,能夠隨處表演呢?
在這古戰國的時代裏,無論個人或團體,除一般平民百姓外,都含有某種政治意味或目的。照理這個歌舞團亦不例外。只就它與蒲鵠拉上關係,就大不簡單。蒲鵠得意洋洋道:“本人費了兩個月時間,親到邯鄲找着團主金老大,甘詞厚幣,才説得動他帶團到咸陽來,巳安排好在祭晚宴上表演助興,今晚可説是先來一場預演。”邱昇口道:“聽説‘三絕女’石素芳與那晚在仲父府技懾全場的齊國‘柔骨美人’蘭宮媛,以及燕國有‘玲瓏燕’之稱的鳳菲,合稱三大名姬,想不到今天的咸陽一舉來了兩姬,我等確是眼福不淺。”項少龍這才知道那晚行刺自己的柔骨女名叫蘭宮媛。三大名姬內,至少有一個是出當行的女刺客。
其他兩個又如何?項少龍不生出好奇之心。嫪毒笑道:“仲父想必嘗過柔骨美人的滋味,不知蒲爺可曾試過石素芳的房內三絕,又能否透一二。”所有男人都笑了起來,眾女則嬌嗔笑罵,她們都習慣了男人這類骨言詞,亦知道怎樣作出恰當的反應。
項少龍卻是心中暗笑,嫪毒重用這種只懂風月之徒,實巳種下敗亡之因。蒲鵠先陪眾人笑了一會,才道:“假若這麼容易可一親香澤,石素芳恐已給人收於私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