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便會黏在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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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解道:“縱使呂不韋手上有都騎都衞兩軍,但若他的目標是政儲君,恐怕沒有人肯聽他命令。”徐先嘆道:“少龍仍是經驗尚淺,除非呂不韋得到了全部兵權,否則絕不會動儲君半髮,此乃愚不可及的舉動。
可是隻要他能把我和鹿公害死,再把事情推在高陵君上,那時秦室還不是他的天下嗎?蒙驁不用説了,王齕這糊塗鬼在那種情況下孤掌難明,加上又有太后護着呂不韋,誰還敢去惹他呢?”接着雙目厲芒一閃道:“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受制於人。呂不韋一天不死,我們休想有好子過,大秦則是重蹈覆轍,受權臣所陷。”項少龍差點呻
起來,站在徐先的立場角度,策略上完全正確。問題是項少龍知道在小盤登基前,沒有人可要呂不韋的命。若要不了他的命,自然是自己要丟命了。
此事怎博得過?只恨他不能以這理由勸徐先打消此意,難道告訴他史書寫明呂不韋不會這麼快完蛋嗎?正頭痛時,徐先又道:“只要政儲君肯略一點頭,我可包保呂不韋活不過這三天。”項少龍嘆道:“徐相有否想過那後果呢?”徐筅冷哼道:“最大問題的三個人,就是姬太后、蒙驁和杜壁。最難搞的還是杜壁,呂不韋一去,他必趁機擁立成嶠,若非有此顧慮,先王過身時,我和鹿公早動手了,當然!
還有一個原因是王齕從中反對。所以我才希望由你説服儲君,現在他最信任的人就是少龍你了。”項少龍道:“我卻有另一個想法,首先要通過滴血認親,正式確定了儲君和呂不韋沒有半絲瓜葛,其次就是殺死呂不韋手下的第一謀士,此人一去,呂不韋便變了一隻沒有爪牙的老虎,惡不出什麼樣兒來,第三…”徐先揮手打斷他道:“你説的是否那莫傲?”項少龍訝道:“徐相竟聽過此人?”徐先輕描淡寫道:“這點能耐都沒有,如何敢和呂不韋作對。最好把管中一起幹掉,那就更是妥當。
只是現在的情況是你在防我,我也在防你,若非公然動手,誰奈何得了對方呢?”項少龍知道單憑這點仍未足以打動這位智者,低聲道:“第三就是把嫪毒捧出來與呂不韋打對台,只要拖到儲君加冕之,呂不韋這盤棋就算輸了。”徐先雄軀一震,不解道:“嫪毒不是呂不韋的人嗎?”項少龍把計畫和盤託上,道:“我還提議儲君給呂不韋安上一個仲父的虛銜,以安他的狼子野心。”徐先深
一口氣後,像首次認識他般打量了好一會,雙目
光閃閃道:“説到玩手段、
詭謀,恐怕那莫傲也要讓你一點,難怪到今天你仍活得這麼健康活潑了。”項少龍暗叫慚愧道:“幸好今晚喝少了一杯酒,否則就真不敢當徐相這句話了。”徐先追問下,他説出了今晚所發生的事。徐先聽罷點頭同意道:“你説得對,一天不殺莫傲,早晚會給他害死。照我估計,這杯毒酒該在七天後發作,孝文王當
就是喝了呂不韋送來的藥湯,七天後忽然呼
困難窒息致死。
由於從來沒有一種毒藥可在七天後才突然發作的,所以我們雖覺得內有蹺蹊,仍很難指是呂不韋下的毒手,當然也找不出任何證據了,唉!
現在沒有人敢吃呂不韋送來的東西了,真是奇怪,當害死孝文王的藥湯,照例曾經內侍試飲,那內侍卻沒有中毒的情況?”項少龍暗忖這莫傲用毒的功夫,怕比死鬼趙穆尚要高明數倍,要知即使是慢
毒藥,總還是有跡可尋,吃下肚後會出現中毒的徵兆,那有毒藥可在
入腹內後七天才使人毒發呢?
儘管在二十一世紀,恐怕亦難以辦到,除非毒藥被特製的藥囊包裹着,落到肚內黏在胃壁處,經一段時間後表層被胃酸腐蝕後,毒藥才瀉逸出來,致人死命,想到這裏,心中一動,恨不得立即折返醉風樓,查看一下自己把毒酒潑下處,會否有這麼一粒包了某種保護物的毒藥。
徐先見他臉忽晴忽暗,問道:“你想到什麼了?”項少龍道:“我在想如何可請求徐相暫緩對付呂不韋呢?”徐先笑道:“我徐先豈是徒逞勇力的莽撞之徒,少龍既有此妙計,我和鹿公就暫且靜觀其變,不過假若你殺不死莫傲,便輪到我們動手對付呂不韋了,總好過給他以毒計害死。”項少龍拍
口保證道:“給我十天時間吧!説不定我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教他死得不明不白哩!”徐先愕然瞪着他,一時説不出話來。
***項少龍靈巧地翻過高牆,落到醉風樓的花園裏,這時剛過了二更天,醉風樓主樓之後的七、八座院落,仍是燈火通明,笙歌處處。項少龍好一會才辨認出管中剛才招呼他的那座雅院,只見仍是燈光燦然,不
叫起苦來。
同時亦心中奇怪,難道他走後,又用了來招呼另一批貴客嗎?好奇心大起下,他藉着夜和花草樹木的掩蔽,無聲無息地竄了過去,到了近處時,駭然伏下,心兒忐忑狂跳。
原來正門處有一批大漢在守護着,其中幾個赫然是呂不韋的親隨。難道是呂不韋來了嗎?留心細看去,只見院落四周都有人在巡逡守衞,嚴密之極。這當然難不倒他這懂得飛檐走壁的特種戰士。
察看了形勢後,他選了院落旁的一棵大樹,迅速攀了上去,再出索鈎,橫度往院落人字形的一邊瓦面上,才小心翼翼,沿索滑到了檐邊,探頭由近檐頂的通風口朝內望去。
一瞥下立時魂飛魄散,手足冰寒,差點由屋頂掉了下來,只見燈火通明的大廳裏,站了管中、莫傲、醉風樓的樓主伍孚,歸燕和單美美五個人。
正在研究被移開了長几下地蓆上的酒漬。伍孚嘆道:“莫先生確是奇謀妙算,先教我贈項少龍以寶物,好教他不起提防之心,又使他以為下手的是我們的好美美,誰知要他命的卻是我們的歸燕姑娘。”管中道:“對莫兄的高明,我管中
是沒話説的了,最妙是這小子還以為自己逃過大難,再不起防範之心,確是
采絕倫。”這時大門
開,呂不韋
風滿臉,神采飛揚的走了進來。在項少龍瞠目結舌,全身血
差點冰凝之下,單美美
燕投懷的撲入了呂不韋懷內去,嬌聲道:“美美為呂相立了大功,呂相該怎麼賞人家哩!”呂不韋的手由她的纖
落到了她的隆
上,大力拍了兩記,
笑道:“那就讓我今晚好好酬勞你吧!”莫傲則伸手摟着歸燕道:“呂相莫忘了我們的好歸燕,若非靠她那條香舌,項少龍怎會中計。”上面的項少龍全身發麻,差點要撲下去給呂不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天啊!自己的肚內竟有了隨時可取自己一命的毒囊,這時代又沒有開刀的手術,他項少龍豈非死定了。
呂不韋此時摟着單美美,到了那片酒漬旁,俯頭細看了一回後,哈哈大笑道:“任你項少龍智比天高,也要着了我呂不韋的道兒﹔卻還以為反算了我們一着,到喉嚨被藥蝕開了個口兒時,還不知是什麼一回事呢。”項少龍聽得心中一動,燃起了希望。若藥囊只是黏在喉嚨處,便有取出來的機會了,管中
道:“美美姑娘的表演才
采哩,連我都差點給她騙過了。”呂不韋俯頭吻在單美美的香
上,
得她咿唔作聲,
意
人。
管中伸手按在伍孚的肩頭上,笑道:“此事成功後,伍樓主當的這個官,必定非同小可哩!”伍孚欣然道謝後,又有點擔心地道:“那東西會不會無意間給他吐出來呢?”倚着莫傲的歸燕嬌笑道:“樓主放心好了,那東西不知黏得多麼緊,若非給他的舌頭捲了過去,奴家還不知怎辦才好呢?”莫傲接口道:“這東西最不好就是會黏在杯底,否則我的小燕子就不用犧牲她的香舌,給這傢伙大佔便宜了。”管中
笑道:“只是佔了點小便宜吧!
大便宜當然還是留給莫兄了。”一時男的笑,女的不依嬌嗔。項少龍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時離開,想方法把那毒丸
掉。
這一着妙計確是厲害,當時舌頭纏,意亂情
,那想得到竟是死亡之吻。自己亦確是大意,以為對方不知道自己識穿了單美美是他們的人,還一番造作,真要教人笑穿了肚皮。
呂不韋笑道:“宵苦短,莫先生該到小燕的香閨,好好答謝美人了。”轉向伍孚道:“伍樓主今趟做得很好,我呂不韋必不會薄待你。”哈哈一笑,擁着單美美去了。
項少龍知道再不會聽到什麼秘密,悄悄走了,項少龍慘哼一聲。滕翼由他張開的大口裏,把彎曲了的細幼銅枝了出來,尾端的小圓片上黏着一粒烏黑
的藥丸,只有蒼蠅般大小。
旁邊的陶方、荊俊、蒲布、劉巢等人齊鬆了一口氣,抹掉額上的冷汗。項少龍摸着被刮損了的咽喉,説不出話來。滕翼把毒丸移到眼前,眾人都俯近研看。荊俊狠狠道:“有什麼方法把這毒丸送進莫傲的喉嚨裏去呢?”項少龍清了清喉嚨,沙啞着聲音道:“這毒丸若是混在酒裏,便會黏在杯底,可是在毒死莊襄王那碗藥湯裏,卻沒有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