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系裏的老教授就是考場上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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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禿頭在江北大學是一個極其nb的存在。
不光學生們天天詛咒他,希望他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就連老許多師也看他不順眼,暗地裏喊他老不死的。據説校園裏半夜還有人拿草人用厭勝法(就是朝小人身上戳釘子)咒他去死。不過那老禿頭頭上一都沒,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到的頭髮在草人裏的。[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可迄今為止,這老頭仍是穿着一身洗得發白的的確良襯衫,在學校裏我行我素,反而是越活越硬朗了。
因為他是極少數幾個敢當面頂撞校長的nb人士,所以他幾乎掌管着所有學生的生殺大權。
畢竟如果過不了他的試考,任你其他科目學的再好,也免不了降級。前幾年就有幾個哥們,腦袋風選了老禿頭的課,就因為這一門選修課沒過,極其悲催的被降了級。
更可惡的,他還是一個極富有正義的老頭,幾乎已經到了水火不侵,油鹽不進的地步。任你拿了再貴重的禮物送給他,也免不了被趕出門的下場。
所以,今天的試考是王會一干人的生死大戰。只要過了這門課,其他的科目都有活動的餘地。如果這門課掛了,除非老天垂憐,老禿頭大發善心,不然,你就等着乖乖降級吧。但這老頭跟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他發善心的幾率,跟中五百萬大獎的幾率差不了多少。
八點整,一個帶着個黑框眼鏡,佝僂着身子的小老頭,抱着一大堆文案,施施然出現在階梯大教室門口。
“陳教授,我來幫您。”幾個眼疾嘴快的馬慌忙圍了上去,把陳老頭手上的文案搶在手裏。
“靠!被他們搶先了一步!”王會這才反應過來,見已經晚了,只好心頭暗罵一句。接着馬上堆滿笑容,對一臉得意的老頭行着莊重的注目禮。
“呵呵,放心吧,我是個公平的人,一定會對你們所有人一視同仁,絕對不會放水的!”老頭笑了笑,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打開考場的門鎖。
聽到他所説,圍在老頭身邊的幾個人臉上的笑容不免一滯,只好陪着乾笑了幾聲。
陳老頭的試考跟別人略微有些不同。別人一般就是筆試,到了分數線就過了,沒過分數線就不過。但他卻是完全憑着個人喜好試考。其實説白了,就是他讓誰過,誰就過。他不想讓誰過,你死活都過不去。這種上帝般的快意,似乎是他為數不多的喜好之一。
不過老師總是喜歡聽話愛學習的學生,雖然陳老頭格比較怪異,但為人還是比較公平。天天上課,努力學習的學生,他自然會看在眼裏。會掛科的,也只有王會這種天天不上課的學生。
“呵呵,都是我的學生,規矩我不多説了。我只説一句,掛科不掛科,只在於我,不在於你。抄襲者,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與其作弊,你不如來碰碰運氣”説着,老頭笑眯眯的將試題發給在座的學生。
“同學,你很面生啊!學生證拿出來看看。”試卷發到王會身邊的時候,老頭停了下來,狐疑的打量着正襟危坐的王會。
王會慌忙把學生證拿了出來,放到桌角。陳老頭拿起來那小破本子,仔細的瞅了半天,又跟眼前這人比對了幾次,這才面不善的走開。
“半年都沒怎麼來上課…不面生才奇怪吧!”王會心裏不由自主打起來了小鼓,知道自己已經給老禿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掛科的幾率看來已經無限接近於100%。
“如此也好,實在不行,就實施b計劃。”王會穩穩心神,朝考卷上看去。
果然!一道題也不會做。雖然已經陷入如此絕境,王會臉上卻絲毫不見慌張,只是朝四周張望着,暗暗等待着時機。
江北大學的試考一般有兩個監考老師,但因為陳老頭比較奇葩,所以他堅持一個人監考。不過考場外面還有一個巡視的監考老師,這個巡視的監考老師一般是什麼副系主任之類的小頭頭。
王會等的正是巡考老師。
他掌握好巡考老師出現的大致時間,估計後者快要過來了的時候,大大方方的把小抄從兜裏拿了出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抄襲起來。
説實話,老禿頭出的題,這些小抄上幾乎一點都沒有,就算是有,以王會的水平,一時半會也找不到。
王會通過試考的方法,卻是跟陳老頭的一個癖好有關。
陳老頭教書幾十年,卻是有一句口頭禪,在他講課講的興高采烈的時候,便會拿出來用。
“這個問題誰如果能回答上來,我直接送他畢業。”這句話,他經常會拿出來説。如果沒有人回答的時候,他便會將在座的學生大大鄙視一番,以提升自己的優越。如果不幸有哪個天才真的回答了上來,陳老頭也必然會履行諾言,送這人畢業。不過能回答上來的人試考自然也不會掛科,他這順水人情往往也不用送出去。
見到王會這種瘋狂的作弊行為,一些左顧右盼又不敢放開膽子抄襲的同學,無不向他投來敬佩的目光。王會這種大喊向我開炮的行為,如果引來陳老頭的暴怒,將整個考場攪亂的話,他們就有了難得的作弊機會。不過這些目光中除了敬佩之外,還帶有不少看好戲的成分。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陳老頭眼睛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王會這種公然的作弊,跟當面打老頭的臉差不多。
陳老頭今天心情好,下面那些學生的作弊行為被他那雙遠視眼看了個清清楚楚。不過他也不想點破,畢竟過不過完全就是他説了算,這次試考不過是走了個形式罷了。他悄悄在花名冊上打了幾個勾,將必掛的學生名字記下,就怡然自得的眯着眼,輕輕哼着小曲,欣賞着學生們糾結的表情。
當陳老頭的目光無意間掃到王會的方向時,他不眼睛眯縫成一條細縫。
當學生哪有不作弊的,他做了幾十年的老師,這種事情十分清楚。但你偷偷的作弊和光明正大的作弊,卻是兩種完全不同概念。那個面生學生瘋狂的抄襲行為對他來説,是一種**的挑釁。特別在今天的巡考老師是焦副系主任的情況下。
陳老頭和焦副系從年輕的人時候兩人就互相看不上眼,一直鬥來鬥去,一直到了這般年紀,兩人還是勢同水火。陳老頭一直以治學嚴謹聞名,如果被焦副系看到有學生在他監考的時候公然抄襲,他的老臉往哪擱!
於是陳老頭悄悄的站起身,慢慢走到坐在第二排埋頭苦抄的王會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以離開了。”陳老頭微笑着説,臉上的皺紋像老樹皮一樣皺了起來。
王會身體一震,慌忙把小抄紙條攥在手裏,不過他萬萬沒想到陳老頭並沒有暴跳如雷,反而是笑眯眯的,所以早就準備好的説辭,卻是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我…你為什麼要我離開?”王會支吾了半天,只好暫時拖延時間。
“沒什麼,只不過今天是我説了算,你明年這個時候再過來考吧。”老頭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這老禿頭不按我想的劇本來啊!這下怎麼辦?”王會這才體會到什麼叫人算不如天算,現在的情況,他只能先跟老頭墨跡,在心裏準備新的説辭。
“怎麼回事?”這時從外面踱進來一名兩鬢斑白的高大老者,正是巡考的焦副系。
“沒什麼,有個學生作弊,我讓他出去,他不出去。”見到焦副系進來,陳老頭變臉似的掛上一臉寒霜。
“我沒有作弊!”見到救星進來,王會慌忙搶白,因為緊張,語調有些發顫。
“怎麼沒作弊!我都看見了!”陳老頭老臉一綠,厲聲説道,焦副系的出現壞了他難得一見的好心情。
周圍的學生們都認為王會是在狡辯,不嗤嗤的笑了起來,畢竟他們剛剛也親眼看到王會在明目張膽的抄襲。還有幾個心裏沒底的趁着這混亂的機會,悄悄拿出小抄,迅速的抄了起來。
“抄襲本就不對了,如果再加上説謊,那就是品質有大問題了!不過抓賊抓髒,陳老師,你確實看清楚了?”焦副系跟陳老頭本就不太對付,所以明面上是訓斥王會,但實際上卻是暗暗向着他,給了他一點辯解的機會。
“在右手裏攥着呢!你伸開給巡考看看吧!”陳老頭寒聲説道,光禿禿腦門上的老筋已經浮了起來,顯然已經暴怒了。
王會等了半天,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霍然站起,沉聲説道:“巡考老師説的對,抄襲加説謊確實已經是品質問題了。如果找到我作弊的證據,我自然毫無怨言,寧願受到開除的處分。但萬一如果沒有找到,那陳老師您這算不算侮辱我的人格?您拿什麼補償我!”這句話王會想了一個早上,雖然什麼侮辱人格有些扯淡,但對於怒陳老頭卻是有着極好的效果。
果然,陳老頭老臉一寒,登時暴跳如雷,想也不想説出他那句口頭禪:“你要是沒作弊,我就送你畢業!”王會等了好久,終於等到老頭説出這句口頭禪,他瞄了一眼沉着臉看熱鬧的焦副系,又掃了一眼面訝的同學們,在陳老頭暴怒的眼神中,緩緩將兩隻手同時展開。
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在王會預料之中,掌心當然是空空如也。
整個考場登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王會,怎麼也想不通他手裏的小抄紙條到底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