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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學生證是比身份證還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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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王會沉默,温國華以為他是在反思,登時心腸也軟了下來,黯然嘆道:“算了,這也不是你的錯。要怪就只能怪你媽命不好吧,這才四十多,就得了那病!”

“爸!你現在説這個幹什麼呢!”温思寧狠狠白了自己父親一樣,怪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搜索最新更新盡在www。。]哪知道王會登時臉大變,急切説道:“温叔叔,你説的什麼意思?我媽得了什麼病?”温國華這才知道王會並不知情,臉龐上出尷尬的顏,支支吾吾的説:“沒什麼…你別放在心上。”王會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他見温國華臉明顯不對,立刻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這是他母親蕭玉玲的號碼。

漫長的等待之後,電話另一頭傳來無人接聽的忙音。

王會急了,趕忙又撥了他爸王復興的號碼。

“嘟~~~嘟~~~~嘟~~”響了七八聲之後,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王復興憔悴的聲音才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王會啊?這麼晚打電話幹什麼呢?你‮試考‬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拿到畢業證?”王會對父親的一連串問題避而不答,硬是壓下心中的忐忑,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問:“我媽呢?我有點事問問她。”沉默了大概有五秒鐘後,王復興這才説:“你媽睡着了,我叫不醒,有什麼事,你給我説吧。”王會確知道父親在有意敷衍自己。他母親睡覺很輕,有一點小聲音,她也會驚醒,所以一直睡眠質量很差,總是失眠。

今天自己打電話過去,他母親卻沒有被吵醒,這本就反常,所以王會瞬間就識破了父親蹩腳的謊言。心裏更是疑雲陡生,一絲恐懼悄悄從脊背蔓延出來,爬滿了他的全身。

“是關於我畢業證的事,只有我媽才知道,你還是叫她下吧。”王會倔強起來,在心裏暗暗祈禱,能聽到母親的聲音。

又是難以忍受的沉默。

終於,王復興長嘆了一聲,話語中憔悴蒼老之意再也無法掩飾:“看來你是都知道了。我們也不是有意瞞你,你媽的意思是怕耽誤你學業,想等你畢業之後再告訴你。”聽到父親所説,王會心中的巍巍山嶽轟然崩塌,無數的巨石從天而降,一顆顆敲在他的心坎上。他只覺得鼻子一酸,淚水已在眼眶中奔湧,語調顫抖茫然説道:“我媽到底得了什麼病?”

“哎!這都怪我啊。我煙,你媽卻得了肺癌。醫生説已經是中晚期了,‮物藥‬治療還有效,不過還是要碰運氣。”王復興語氣中充滿了悽然與自責之意。

王復興恍然間還想跟兒子説些什麼,卻赫然發現,電話已經被掛斷了。回撥過去,王會用心焦的聲音説,他現在就回去。

可現在角樓的大鐘正好敲了十二下,已經是‮夜午‬了,他怎麼回來?

王會如同旋風一般從四樓的棋牌室狂奔而下,連桌子上小山似的鈔票都沒有收拾。

温思寧見王會腳步踉蹌,神情恍惚,好像發瘋了一般,怕他出什麼閃失,慌忙給正在收拾桌上鈔票的父親説了一聲,追了出去。

今天王會贏了足足有十幾萬,加上他帶來的五萬和花襯衫丟下的一萬,足足快二十萬,就那麼在桌上一攤。温國華眼睛裏面閃爍着狂熱的光彩,將所有的錢收拾起來,給了棋牌室的老闆租賃的費用和一點小費。這才提着包走下樓,卻已經看不到王會和自己女兒的身影。

“哎~!沒想到這小子還是個孝子。”温國華長嘆一聲,在街邊找了一個自動存款機,把包裏的鈔票小心翼翼的拿出來,全都存了進去,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王會和温思寧兩人已經沿着街道一路狂奔,跑到一個十字路口。

“會哥哥,你這是要去哪啊!這麼晚了,等明天早上有車,咱們再回去吧。”温思寧已經累得氣吁吁,俏臉煞白,對着前方不遠處的王會喊。

王會腳步稍稍慢了一點,見到街角停着一輛綠皮出租車,慌忙招手。

開夜車的出租車司機見來了生意,便把車發動起來,緩緩開到王會身邊,這時温思寧也趕了過來。

“後座,後座。”大概三十多歲的的哥,見王會拉開前門就想鑽進來,慌忙説道。

江北市的治安,在全國都是出了名的差。因為這個地方是通樞紐,所以龍蛇混雜,什麼人都有。再加上江北市有不少非法的小礦場,不少犯罪分子犯了事就會跑到這,進礦裏賺錢避禍。

這一段上面嚴打,因此治安稍稍好了一點。但也不時有傳聞説:某某出租車司機開夜車的時候被心狠手毒的不法分子引到荒郊野外,被奪車殺人。所以開夜車的司機警惕心都很強,而駕駛座和後座之間隔着一個鐵柵欄。雖説王會和温思寧看起來不像壞人,但多個心眼總是沒錯。

王會沒奈何,只好跟温思寧一起鑽進後座。

“去哪?”的哥已經發動了車子,車子緩緩向前移動。

“鼎洲!”王會急切道,因為着急吐字有些不清。

“你説哪?”的哥懷疑自己聽錯了,鼎洲離江北足足有二百公里,現在這個年輕人竟然急扯白臉的要去鼎洲,那不是扯淡嗎?

“市區外不去,你們下車吧。”王會又重複了一遍,司機這才確信自己並沒有聽錯,一踩剎車,停在路邊,下了逐客令。

“2000,鼎洲。”王會完全沒有下去的意思,從兜裏拿出兩千塊錢,直接遞了過去。

鼎洲距離江北有200公里,如果走高速的話,倆個多小時就到了,算上油錢和過路費,這的哥能淨賺1500。這幾乎相當於他半個月的收入了。

的哥見到這一大把鈔票,心頭微微一動,輕輕乾裂的嘴,説道:“我不是説不送你們去,錢這東西是好,但是最近亂的很,賺了花不了這不是白扯嗎?”王會這才明白的哥的意思,這深更半夜的,如果他見錢眼開,為了這點小錢被騙到荒郊野外,最後丟了命,實在是不值得。

王會眉頭微微一皺,把實話説了出來:“大哥,我媽生了重病,不然也不會大半夜的去鼎洲,我再給你加500,您就幫幫忙好嗎?”見司機還在猶豫,王會只好把自己的學生證拿了出來,“大哥,你看這是我的學生證,我是江北大學的學生,不是壞人。”司機這才把學生證接了過來,狐疑的打量着王會,確定這學生證不是他撿來的,這才勉強點了點頭。

學生證在某些時候,是比身份證還好用的東西。至少還沒聽過哪個犯罪分子拿着學生證招搖撞騙的。這司機也早就看出王會兩人應該不是壞人,而且最近他確實有點缺錢,所以才冒險接下這活。

饒是如此,這司機一路上也是十分小心,不時從後視鏡裏注視着王會兩人的動作。

温思寧忙活了一天,到了這個時間早已經支持不住,一上車就沉沉睡去。先是靠着車窗,後來改變姿勢靠在王會肩膀上,最後直接趴在王會腿上,睡夢中還在不清不楚的嘟囔着夢話。

烏黑的秀髮傾瀉在王會腿上,出一隻白皙的耳朵和少女秀美的側臉,頭上淡淡的香味彷彿調皮的鵝筆,輕輕的搔着他的鼻子。

狹小密閉的幽暗空間裏,美人在懷。王會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知道香豔是什麼意思。

可是,王會現在卻沒有任何旎之意,只是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