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無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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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輕笑了聲，因為她等待多時的獵物終於到手了:“別來無恙阿…公孫無雙？還是我剛稱呼你皇甫殤呢？”公孫無雙在看着那抱着孩子的神，再望向那站在神身邊不遠的男人，她張口便是瘋狂大喊:“還給我！把孩子還給我！”不可以、不可以！皇甫煞擋住那要往前衝的淚人兒，見她用期盼的眼神望看自己時，他無情地將之斬斷:“不。可。能！”

“啊…你騙我、你騙我！”明明答應過她了、明明答應過她，絕不傷害孩子的！

“我能失去孩子，但不能失去你…”皇甫煞抱緊那失控的人兒，下巴崩緊地説着。瞪着眼，公孫無雙停止了思考，然後擦乾了淚:“煞…”她抖顫地伸出手撫上那冷酷卻俊美的臉龐，聲音沙啞:“我不能失去孩子，否則我會恨你、我會恨你！”不要她、不要她走到這一步。

“我知道。”相對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倒是平靜很多，就如同兩人在談天氣一般。

“啊…我不要…我不要唔！”發瘋地搥他、咬他、踢他，無奈男人就是不肯放開她，漸漸地淚水將眼眶內的景都朦朧了，血腥味充滿了她的味蕾:“我…”吐出一口鮮血，皇甫煞因舌頭的痛楚皺起了眉:“雙兒，孩子我們可以再生…”

“不…”她推開那笑得温柔的男人，視線轉向那一直笑嘻嘻地看着她痛苦的神:“你到底想要什麼？”

“嘖嘖，看來我是小看你了…”神走向那正狠狠瞪她的男人身邊，再把睡的孩子放在他不能移動的雙手中:“眼神可真厲，殺意也夠明顯，不過你是阻止不了本神的…不要怪本神，要怪就怪這孩子長得跟你太像，令人倒胃口阿！”掩嘴輕笑，神再轉身撲擁向那正無懼直視她的女人:“皇甫殤，本神也不跟你拉拉扯扯了…要保住這兩人，就用你的心來換。”她可是很好商議的。

“我的心？”公孫無雙疑惑地望了神一眼，就這麼簡單？

“一點都不簡單，你以為每個人都能像皇甫煞一樣嗎？沒了心還能活，那本是不可能的…本神除了要你的心、同時也在要你的命。”哼了哼，神心情大好地説，見她還是一臉懷疑:“你不懂是吧？其實本神一直很痛恨皇甫一族的人，想想只要你一死，皇甫煞便會變得真正的沒血沒淚，到時皇朝天下再次大亂，大地沾滿血腥…嘿嘿嘿，那景緻真是一絕阿…你説是不？”玉手撫上那滑出冷汗的額面，神笑得更。

“你到底是誰？”首次見神眼中帶着人的恨意，公孫無雙不驚駭。

“哦、對了、對了…用這皮相，你可會瞧得清楚些？”揮了揮手，神換上平常在宮裏走動的天真模樣。

“是你！”那個她一直覺得眼神似曾相識的玉無、皇甫煞的乾女兒:“難怪我煞一直不讓我們太接近…”

“喲，別説得這麼見外，其實我這個身，還不是跟你有點淵源…”故意貼接她僵直的身子，玉無輕聲説着:“這孩子可是“皇甫殤”和那大臣的孽種，所以那一句乾爹，本神可是叫得心甘情願；倒是那傲慢的男人一直沒察覺到、不過這也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説是不是呢？”忽地她發狠扯住那頭半紅半黑的長髮，直到公孫無雙吃苦一叫後，再把人重重推跌落地。

“噓！可別叫痛，這是會吵醒孩子跟令你的男人心痛的…”眨眼間又轉回神的容貌，大刺刺地將人拖拉到那似要吃人入腹的男人跟前:“乾爹嘻不，該叫你煞皇，就讓本神令你看清楚…什麼叫渺小、絕望！”語畢便伸出那如玉的纖纖五指，直入那毫無反擊之力的女人口，剎那間温熱的血花全噴上皇甫煞與睡嬰孩的臉譜上…由這刻起，皇甫煞的世界變得四分五裂。

“煞…”錐心24443;體之痛，令公孫無雙連遺言也來不及説，便離開人世。而神望着掌握中還帶着跳動的心臟，心頭只有無比的快，只見她不屑一笑地解開了對男人的咒術，坐落至一旁吃起掌中新鮮又血淋淋的心臟…

“喀嗦”的清脆進食聲，喚回了男人的神智，凝住那在倒卧在血水中的小人兒，皇甫煞忽然狂笑起來:“哈哈哈…”在笑聲止住後，他跌落至那死不瞑目的人兒身邊，目光痴地想要觸摸地那帶着血花的蒼白臉龐，直到懷中傳來一陣哭泣聲:“雙兒…”才開口便覺聲音極為沙啞，撫着那凌亂的發額，他柔聲細語對着她喊:“孩子餓了…你快起來喂他，你不是最捨不得他了嗎？”痴痴地呢喃着，最後甚至將孩兒輕放入她懷中:“快起來阿…他哭了、你聽不見嗎？”摟起她有點冰冷的身軀，他眸心瘋狂地瞪住那口的血紅:“你又不乖了…不是要你在房中等我回來嗎？你偏偏就要跑出來，看…把衣服都髒了…”將她那已失焦的瞳孔撫閉，皇甫煞才輕笑聲:“你累了就睡吧…哥哥會一直陪着你…孩子也會一起，所以你別怕、你不用怕…”黏淨手指上的血腥後，神才冷眼走到那瘋癲的男人身邊:“皇甫煞，公孫無雙是被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硬要瞞住她把孩子帶來，她也不會死！”殘忍地把話説完後，便要轉身離去，誰知她的膛竟傳出突如其來的劇痛，低頭一瞧才發現一把沾血的長劍在肌膚之間猛然刺出。

“皇、屬下救駕來遲、罪該萬死！”姍姍來遲的黑炎，不敢直視煞皇失常的眼瞳，只能憤然地把那看不清臉孔的刺客抓住。瞪大眼，神幾乎是不敢相信地吐了一口血:“怎麼可能…”她明明已經對宮裏所有人使了術，怎他會醒來？

“好大膽子，竟敢行刺皇后！”眼前一切混亂，黑炎只能憑住一點本能去用力將劍身刺得更深，誓要此人必死無疑。

“咳、哈嘻嘻…”千算萬算就是忘了把這致命弱點算進去，莫非真是天要亡她？只是能死在這人手中，也算是對她一點仁慈:“爹爹…”總算是一命還一命、把養育之恩還給了他，只是為何她的心會如此的痛呢？為何、為何阿…“公孫無雙…”誰在叫她？

“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還不醒來？”什麼使命？

“你不張開眼，又怎知道我是誰呢？”聞言，不知為何她就乖乖張開了眼，接的是一道晨光，以及一個背光的人影。

“總算是醒來了。”

“我死了嗎？”憶起剛才痛得失去知覺之事，心頭便一慌，她不能把他拋下。

“死？”人影輕笑，然後終於走出那光芒之中，出它的本貌。

“橆孇！”公孫無雙驚喜地站了起來。

“我不是橆孇…你還記得她口中的師父嗎？”望着身前與自己有九分相似的人兒，她輕笑地説了句。

“師父？那你不就是死人嗎？”她果然是死了！師父輕笑搖頭，温柔地拉起她的手，要讓她記得進入塵世之前的事:“想起來了嗎？”

“尊者！”對了，她想起來了…她與橆孇是尊者因憐惜世人而下的兩滴玉淚，會下凡成人，便是為了幫助暗天皇朝的百姓渡過這場禍患。

望向水鏡上神被刺的畫面，尊者不低嘆:“當初是不要皇甫玉因私慾擅自將供奉於本坐的玉雕取走，引起族內其他人的貪慾，導致殺死之禍，又豈會讓無的玉雕小仙變成現今神，遺禍人間呢？”無雙聽着尊者自責，心頭卻不自覺憶起那個同樣遺禍人間的男人:“尊者，神將死，那麼皇甫煞是否能變回有心之人？”

“無雙，你的心還留在紅塵俗世間？”見她不語，尊者又道:“神雖將被本坐收回法力，但仍要受一世塵世之苦，她將要與皇甫玉的轉世一同經歷生老病死，嘗試人間的悲歡離合後才能再次回到本坐身本修成正果…但你卻不同，你本是我一顆玉淚，要是你再入紅塵俗世必永為來生、死後也只會歸終塵土…你確定了嗎？”

“尊者，無雙…”望向水鏡中那痴傻男人，她心意一定:“要回到他身邊！”

“…”尊者見她意志堅定，便笑着點頭:“你回去後，將永不記得這段事，而神也將永被遺忘，他們與你都不再記得這一場夢…倒是皇甫煞他雖拿了心，但他的過往是不會改變的，所以他仍舊是殘酷、嗜血、思慮不正…”

“尊者，無雙願意一生看顧他，為這世間減少殺戮，但願我能引導他迴歸正途。”無雙跪地一拜後，便靜待下來，讓尊者送返而去…

----暗天皇朝二十年間西南某一小鎮金碧客棧百姓對於這四年間的施政變化是看在心裏，雖心底還是會懼怕煞皇這名號，卻也不會再不敬鄙視…

“只是到底煞皇為何改變了血腥的手腕作風呢？”在客棧內的某茶客，好奇地問着説書人。

“這就要從一首童謠開始説起…”説書人正得意地想要開演，誰知小二突然介入:“這個我知道，不就是關於咱們無雙皇后的謠傳…”聽着聽着，茶客倒是有話説了:“啊！説到無雙皇后，咱們可要她撫順了煞皇那陰陽怪氣的脾氣！”真是蒼天有眼！

“呃？這麼説，咱們今天晚上可要今今慶祝一番了！”説書人不甘寂寞地爆了一句。

“為什麼呢？”總茶客們不解問。

“正是今早無雙皇后，終於把公主生了下來，聽説公主長得與皇后一模一樣，那不就表示煞皇又多一個人管制住了嗎？”説書人神氣順了順鬍子道。

“那真是一件好事！”然後，整家客棧內也爆出祝賀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