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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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一言不合,談判立告破滅。
彭和尚見狀不妙,急忙勸道:“楊左使,你也不必動怒。六大派圍攻明教,凡是本教弟子,人人護教有責。看你剛才説的,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楊逍聞聲冷笑:“怕只怕…本教卻是有人,盼望楊逍給那六大派順手宰了,好拔去了這口眼中之釘!”一旁的周顛坐不住了,怪笑着道:“嘿~你説的是誰?”楊逍淡漠回道:“各人心中明白,何須我再多言?”周顛聽得怒氣上臉,硬邦邦的發問:“你是在説我嗎?”楊逍手持茶盞,眼望他處,對他不予理睬。
一邊的彭和尚,瞥見周顛眼中放出異光,似乎便起身和那楊逍放對動手,連忙又勸:“古人道得好: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咱們今此會,還是先且商量目下的禦敵大計為要。”這一次,楊逍微笑着出言贊同:“瑩玉大師識得大體,此言甚合我意!”周顛跳起來大聲叫道:“好啊!彭賊禿識得大體,那我周顛便只識得小體了?”他發了牛,什麼也不顧了,就此怒聲吼道:“我還真就不信了!今天!咱們偏要議定這個教主之位不可!像我周顛,便主張由韋一笑出任明教教主。血蝙蝠武功高強,機謀多端,本教之中誰也及不上他。”其實,五散人裏,周顛平時跟韋一笑最沒什麼情。以他的臭脾氣,相互間惡甚至還多於好。此時他存心氣惱楊逍,便故意推出韋一笑來。
楊逍心思靈,智計過人,哈哈一笑後卻不接他這茬,只是淡淡笑語:“我瞧,還是請周顛你來當這教主為好。明教眼下已成四分五裂的局面,再請周大教主回來顛而倒之、倒而顛之一番,那才教真正的好看呢!”周顛大怒,喝道:“放你媽媽的狗臭!”這句罵聲出口,宛如撕破臉皮。
韋一笑神一緊,四散人心道不妙,高處看戲的周星星卻是暗自喝彩,只差當場叫好!
周顛話音剛落,呼起一掌,便向楊逍的頭頂大力拍落。看那架勢,全然就是一幅連環殺人狂的駕輕就…
適才,周顛一掌扇出,打得説不得牙齒落,實因説不得不避不架的原故。可這楊逍當年二十來歲,便已是方圓百里出了名的兇狠人物。所謂的“殺人不眨眼”對其來説只能算作小菜一碟,本不在話下。此際,眼看自己身受威脅,又豈是良善易與之輩?
十餘年前,他因立教主之事,曾與五大散人起過重大爭執。當時的五散人憤然立誓,説過永世不上光明頂來。可今時今,卻又破誓重來,他的心裏本自有一些揣度疑心。
待見到這周顛貿然出手,只道五散人約同韋一笑一齊前來圖謀自己。驚怒之下,右掌驟然揮出,直接就往周顛的手掌上面去。
韋一笑身為四大法王之末,可不是説他戰鬥實力最低。其人素知楊逍之能,非同小可。而如今的周顛先前為他取寒毒,正是傷後元氣未復的疲軟時刻,萬萬抵敵不住楊逍的一掌之威。
再説方才,楊逍不聲不響的來到廳前,又豈是樑上的殷揚一人察覺不妥,凜凜心驚?對之更為悉的韋一笑,實際上也早有覺察。料想這位當初的光明左使恐怕功力又進,更不好惹。見到周顛勢危,韋一笑立即飄身上前,抬掌拍出,搶在前者頭裏,硬接了楊逍一掌。
兩人手掌相,皆是無聲無息。
原來,楊逍雖和周顛有隙,但念在同教之誼,終究不願一掌取他命。故此,這一記單掌並未完全發力。但是韋一笑武功深湛,一招“寒冰綿掌”電閃般拍到面前,不曾發揮全力的楊逍登覺右臂一震,一股寒髓徹骨的陰冷之氣,已從肌膚表面直透進來,慌忙運氣抵禦。
這個時候,兩人拿來比拼的內力幾乎相若,頓成相持不下的平手之局。
旁邊被攔的周顛功力較弱,看不清兩者虛實,立刻揚聲提氣,然喝道:“姓楊的,你也吃我一掌!”剛才的一掌沒有打到,周顛這時又發第二掌,直擊楊逍口。
三人手,電光火石。
説不得直到此時,才來得及的驚聲呼道:“周顛,不可胡鬧。”彭瑩玉從旁也道:“楊左使,韋蝠王,兩位快快罷手,不可傷了和氣!”説着,便與説不得並肩上前,伸出雙手,以自己的大風雲掌,擋開周顛的第二掌攻勢。不想楊逍身形一側,原本空出來的左掌已和周顛的掌面互相粘住。
説不得喊了句“周顛,你以二攻一,算得什麼好漢?”伸手便往周顛的肩頭抓落,想要將他朝後拉開。孰料手掌未落,突見周顛的身子微微發顫,似乎已受不輕內傷。
説不得吃了一驚,他知光明左使功力通神,原是本教的凌峯高手,只怕一掌之下已將周顛擊傷。眼見周顛硬氣,徒受輕創確是哼也不哼一聲,右掌仍和楊逍左掌連在一塊兒,不肯認輸撤掌,只得無奈苦叫:“周顛,都是自己兄弟,你還真拼老命?”説不得往他肩頭一扳,同時向楊逍勸道:“楊左使,暫且掌下留情。”他生怕楊逍不肯撤卻掌力,或者順勢追擊,單手按下,已然使出三分勁力。豈料,這本無惡意的輕輕一拉之下,帶得周顛身體一晃,竟是沒拉得開。同時,又覺一股透骨冰冷的異樣寒氣,從相觸的手掌心中直傳至自身口。
説不得經此異變,心頭更加吃驚,暗想:這是韋兄的獨門奇功《寒冰綿掌》啊,怎地楊逍也練成了?
他與韋一笑情要好,甚如兄弟一般,最是瞭解這寒冰綿掌的真氣厲害,當下不及細想,急催內勁與那侵入體內的寒氣艱難相抗。可那寒氣越來越發冰冷,僅僅片刻之間,説不得已經忍不住牙關相擊,堪堪抵禦不住。
鐵冠道人和彭瑩玉雙雙搶上,發掌印向自己前邊那人的背心大,以為助力。一護周顛,一護説不得。
四人之力合聚一起,對方的寒氣攻擊,早已不足為患。
然而,他們仍覺得從楊逍掌上傳過來的力道,一陣輕一陣重,時急時緩,加勁不定,瞬息萬變。因此四人都不敢輕易撤掌,生怕便在撤掌收力的一剎那間,被楊逍突然發力,那麼四人不死也成重傷。
情勢漸緩,彭瑩玉又出聲道:‘楊左使,咱們大敵當前,豈可…豈可…豈可…”上方觀戰的殷揚,只聽見一連陣的牙齒相擊聲響,那個彭和尚再也説不下去,似乎全身血都要凍結成冰,猜他一開口説話,真氣暫歇,便即抵擋不住自對方掌心傳來的寒氣近。
六人比鬥,內力較勁,支持了一盞茶時分。
冷麪先生冷謙始終在旁冷眼旁觀,但見韋一笑和四散人俱都神緊張,位處眾人之間的楊逍反而悠然自若,心下好生懷疑,想這楊逍武功雖高,但和韋一笑也不過是在伯仲之間,未必便能勝得了他…
就算,他這些年來有所突破,已能贏過韋一笑,可再加上説不得等四人,楊逍也決計沒有抗衡之力,應該萬萬抵擋不住才對。何以,他現在能夠以一敵五,反似穩勝算?
其中必有古怪未知!
冷謙一時想不明白,又解不開目前僵局,只能低頭沉思,暗想對策。
位於眾人正上方向的周星星,對此確是再清楚不過。以他如今的九陽早已將那本《斗轉星移》繼而修練到了第五轉上,也就是當年,陽頂天死前突破的第五層境界。
所以,以他過來人的眼光,當然可以看出,內力程度極高的楊逍,雖然沒有《九陽真經》這等的超級神功傍身,可也早就超越了“原本”的二層境界,貌似已達至第四層後…
又過片刻,首當其衝的周顛叫道:“冷麪鬼…你打…打他背心…打…”冷謙未曾想明其中關鍵,不肯便此出手。但眼下五散人中,只剩自己一人閒着,眾兄弟解圍困,全部倚仗自己,倘若也和他們一樣與這古怪的楊逍狠鬥內氣,僅僅多一個人,也未必能起穩然制勝的作用。
然見周顛和彭瑩玉兩人,臉難看,隱隱發青,如再硬撐下去,只怕陰毒襲入內臟,變成無窮之禍。當即伸手入懷,取出五枚爛銀小筆,託在手中,終開口道:“五筆,打你曲池、巨骨、陽豁、五里、中都。”這五處道,都在手足之上,並不是什麼致命要。他又提前先説出來,意思是通知楊逍,我並非和你為敵,乃是要你撤掌罷鬥。楊逍心中暗凜,面上微微一笑,確然並不理會。
冷謙説聲:“得罪了!”左手一揚,右手一揮,五點銀光直朝楊逍去。
楊逍暗中凝神,等那五枚銀筆全都飛近,突然左臂橫劃,拉得周顛等四人擋在了他的身前。但聽本就情勢不妙的周顛和彭瑩玉齊聲痛哼,五枚小筆分別擊打在他二人身上,周顛中了兩枚,彭瑩玉中了三枚。好在冷謙意不在真正傷人,出手時勁力甚輕,所中位置又不在重要道,兩人雖然傷見血,卻也無甚大礙。
彭瑩玉受此無妄之災,眼神反卻更加清明,有些不信的低聲疑道:“是乾坤大挪移!”冷謙聽到“乾坤大挪移”五字,立時恍然省悟。
這《乾坤大挪移》本是明教歷代相傳的一門至尊神功。其本的道理奧妙無方,先求發自身潛力,然後牽引技巧、挪移敵勁,其中變化神奇,最為匪夷所思。
自前任教主陽頂天逝世,明教中人再無會此神功者,是以六人一時都沒想到。
如此看來,身處正中的楊逍其實毫不出力,只須把韋一笑的寒冰真氣引着攻向四散人,反過來又將四散人的掌力引去攻擊韋一笑。他居中策應、悠閒而立,不過是作雙方勁道的牽引傳遞,隔山觀虎鬥而已,自然毫不費力。
冷謙道:“恭喜!無惡意,請罷鬥。”他説話簡潔“恭喜”二字,是慶賀楊逍練成了明教失傳已久的乾坤大挪移神功;“無惡意”則是説我們六人此次上山,對你絕無惡意,原就為誠心共抗外敵而來;至於“請罷鬥”確有請雙方罷鬥,不可誤會之意。
冷謙的功夫,五散人中第一。
楊逍頗為了解其人秉,知他平素説話,決不肯多講一個廢字。而正因為不肯多説一字,自是從來不説假話。他既説出“無惡意”那是真的沒有惡意了。而且,他適才出手擲的五枚銀筆,顯為解圍,不在傷人,誠意已見十足。
楊逍既已達到震懾對方的目的,又把情勢盡皆判斷清楚,於是哈哈一笑,出聲説道:“韋兄,四散人,我數到三,大家同時撤去內氣掌力,以免誤傷!”此言一出,意為和解,身不由己的韋一笑、五散人同樣大喜。而作為樑上君子的殷揚,更是將自己的氣神集中到了極致,準備隨時出擊。
楊逍見到力疲難言的韋一笑和周顛諸人,都是難受的點頭同意,便真緩緩言道:“一、二、三!”那個“三”字才剛一出口,楊逍便已乾脆的收起自身功法。
誰知,突然之間,背心一寒,一股鋭利至極的陰損指力,正正戳中了他的背後“神道”上。楊逍大為驚怒,心道蝠王好不陰毒,竟敢乘勢偷襲!
待要回掌反擊,只見韋一笑身子一晃,已然跌倒,顯也中了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