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錯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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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早上兩人從公園裏出來，把師傅送回簡陋的住處，兩人去菜市場裏大肆採購一番，由林馨做大廚，做出頓相當豐盛的午飯，師徒三人吃得很開心，李默還陪着師傅喝了不少酒。

兩人從師傅家裏出來，林馨似乎沒什麼事，領頭在街上漫步，李默亦步亦趨跟在一旁，兩人一時間找不到話説。來到一家高檔的大型商場，林馨在門口微微停下腳步，李默趕忙開口“我想看件衣服，你有興趣麼？”林馨笑了笑，轉身進去，李默緊緊跟上。兩人在裏面慢慢地逛，什麼都去看看，卻也不買，來到六樓運動品牌專賣場，看見一件很漂亮的t恤，限量生產的紀念版，林馨拿起來在身上比試了一下，很合適，正想開口，一個驕橫的聲音傳來“媽，那件衣服我要了！”兩人回頭一看，店門口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正指着林馨手裏的衣服朝身邊一位滿身貴氣的中年婦女撒嬌，大概是不忿林馨人長得漂亮的原因，看人的目光相當扎人。

李默見林馨喜歡，也不客氣“小姐，過來算下帳，這件衣服我們要了！”經理快步走過來，很客氣地笑着，語氣卻是一點不含糊“對不起啊！這衣服已經被人訂了！”李默大怒，就想和對方爭論。林馨拉了拉他，一句話不説，轉身離開。一進一出，兩人與對方擦身而過，但聽經理非常客氣地與那母女倆打着招呼，語氣裏透着悉與恭敬，女孩得意地發出幾聲輕笑。

“你不生氣？”林馨拉着李默的袖子在商場裏接着逛，從臉上看似乎很平靜，忍了好半天，李默問道。

“有點！不過這有什麼！她不過是求個心理滿足，那就讓她滿足好了！那種滿足淺薄得很。生氣，氣的可是自己的身子。”林馨語氣平靜，樣子相當大度。

“真的？你真的這麼想？”李默有些不相信，林馨笑了“當然是真的！她搶的不過是件衣服，又不是我一定要要的東西，何必着急！”説着，她瞟了李默一眼，李默的心猛地一跳，一個衝動，拉住她的手，她也沒拒絕。

心如小鹿，不知所為地逛了一會，兩人一起去了洗手間。李默出來的時候，發現樓梯間就在一旁，走進去，見拐角處沒有監視器，下到窗口，掏出個新款手機和一女式錢夾，錢夾還厚，他沒打開看，推開窗户，外面是個花園，直接把兩樣東西扔出大廈，冷冷地笑了笑，一回頭，林馨正定定地站在門口，臉顯得很蒼白。

一出商場，林馨埋頭就走，李默讓她聽自己解釋，她本不理他。李默意識到這時候決不能讓林馨走掉，兩人在大街上追逐了好長距離，直到林馨衝回家，他才不得不沮喪地停下自己的腳步。

靜靜地守在小區門口，等到夜幕降臨，林馨也沒出來。李默懷着僥倖趕到圖書館，裏面依然沒人，他坐在椅子上，什麼都沒能幹成。晚上來到水庫，一句話沒説，帶着孟小玉連續跑出兩個最快速度，把魏強都落下十幾秒鐘，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第三圈回來，孟小玉下車時已經不再是興奮，臉發白，腳步踉蹌，有些乾嘔。李默冷冷地看着她，抬頭望了眼其他面有些驚懼的女孩，就想自己單獨開跑，本來已經很少上車的趙茹突然站出來，一句話不説地坐到後座上。這次的表現還不錯，大概是李默本不考慮她是否緊緊摟住自己，一個勁地朝前衝，居然維持住了上圈帶孟小玉時的成績。正想再來一圈，邵虎已經聞訊趕到，見他這狀態，知道有事，很乾脆“小默，你累了！女孩子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裏。哪個…乾脆你休息兩天，不用再過來。”李默點點頭，騎上電動摩托，衝回城，在林馨家小區門口停了大概一個鐘頭，最後長長地嘆口氣，進遊戲裏把全身力氣都發在拉風箱那機械般的動作上，看着熊熊跳躍的火苗，腦子裏一片空白。

早上在公園裏，林馨準時出現，李默的心微微有所放下，可才聽她説過幾句話，他就徹底懵了！林馨並沒有刻意地躲避他，他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但語氣、用詞相當客氣，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這比罵、敵視或者仇恨都讓他到可怕！他的心重新沉到淵底，喉頭火熱乾澀，覺無法呼，卻強制自己絕不能讓眼睛濕潤！那種痛苦，難以形容。

晚上，林馨吃過晚飯才來圖書館，兩人默默相對，做着相同的題目，卻不説話。到了十點多，李默不知道自己是該走還是該留下來，正猶豫着，卻見林馨把很久沒在夜裏隨身攜帶的長劍放到桌子上，心裏頓時一片悲涼。

木然來到網吧裏，進入遊戲，莫鐵匠沒在，他漫無目的地走着，出到村外，一個傢伙突然趕過來給了他一劍，他不過是一痛，對方卻已經被遠遠的一箭成道白光，他哈哈大笑，笑聲越來越大，像個瘋子。

回到村裏，李默隨着自己的腳步亂走，正走着，一個蓄着山羊鬍子的npc擋在面前，怒道:“混帳小子，了錢卻不來讀書，害得老夫等了你無數，到底是何居心？”李默愣了愣，剛剛反應過來這是村子裏的範秀才，正想解釋，那秀才老頭已經一把將他拉進學堂，摁在一個位子上坐下，丟了本《三字經》在他面前，帶着他讀。

據攻略上講，遊戲裏讀書分為兩層各五級，剛開始是小學，又分為啓學、蒙學、幼學、童學、少學；第二層為大學，由縣學、府學、書院、太學、翰林院五級組成，每升一級，加的智力點數就多一點，目前據説在這個方面最高的也就剛剛進入童學。由於是新手村的緣故，這裏只有範秀才一個老師，只教啓學、蒙學兩級。

範秀才是個五十多歲的人，帶着副可笑的老花鏡，頜下山羊鬍須略微有些花白，表情十分嚴肅，見到李默認真地跟着讀過三遍，這才點點頭，張口教訓道:“年輕人，整見你在村中游蕩，不務正業！老夫早有勸戒之心，可一直不得其便。要知道，當今世界，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若想成為人上人，還是努力讀書的好！”李默覺得好笑，卻笑不出，知道不能與npc強辯，只得連聲説是。範秀才見他態度尚可，不再計較。他抬頭看看，前面是幾個小孩，是npc，都和自己一起玩過，正朝着他做鬼臉！後面幾排則是十幾名玩家，範秀才在上面念，玩家跟着他念上三遍，再自己讀一遍就可以下課，這到是很簡單。當然，你若是為了迅速升學，可以連續在這裏讀下去，直到經驗滿了，參加晉級‮試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