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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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大廳中迴盪着他渾厚的笑聲,久久不能停下來,那聲音震得嬡憐的耳朵隆隆作響,就像是深冬突然驚逃詔地的打了一聲響雷。
真是讓人難以想象,這個冷酷的男人居然會突然冒出一陣大笑,笑得嬡憐一頭霧水,還驚飛了停在屋檐下的幾隻燕子。這棟美麗卻氣氛怪異的華宅可能很少傳出這種笑聲吧!
嬡憐憑着直覺猜測着。
不過話説回來,他笑起來真的如自己之前所想象的那樣好看,面具悄悄融化了,眼神帶着輕柔的笑意,還有一些被嬡憐歸類為欣賞的情。此刻的雲歲寒對嬡憐而言更是充滿了
引力,她不由自主的看着他,活像是她的視線已經被黏在他的面容上、身軀上。
許久之後她的腦袋慢慢的恢復運作,看他久笑不停,她開始覺到有些氣惱。
“你被哪個武林高手點了笑啊!”她沒好氣的説。雖然雲歲寒的笑臉可以讓她痴痴看上半天都不會嫌煩,但是他笑得活像是她説了或做了什麼不應該的事,她漸漸
覺到茫然無措。
她把自己之前説的話在腦子裏轉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失言的地方。
“你究竟在笑什麼?我剛剛説錯話了嗎?”歲寒好不容易止住笑聲,但是對於自己眼底眉稍的那抹笑意,他就沒有辦法掩飾了。
任何識歲寒的人,若是見到此刻的他,一定會十分震驚。那個冷漠得像石像的男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中煥發着光亮的男人。
“你對生物這方面很有研究?”他問道。瞧她方才説得頭頭是道的模樣,就像是什麼專業的行家。
嬡憐聳聳肩膀,淺綠的衣領微微滑落,
出纖細的鎖骨及些許膚白費雪的香肩。
她渾然不知的回答他的問題。
“普普通通啦!在學校的時候這一科都有及格就是了,一些比較專業的知識是從戀荷姐的丈夫那裏聽來的。她丈夫就是凌震廷,你應該聽過吧!
他是北都中葯葯材經銷商,近幾年來植物學領域中少見的年輕學者。戀荷姐嫁入凌家後,我常往那兒跑,凌家就在台北近郊,裏面種植了幾百種植物,我也就耳濡目染的學了不少東西。”歲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我知道蘇戀椅已經嫁入凌家,雖然凌家很低調的處理這件事情,但是骨董界還是有人在傳播消息。蘇戀荷一向獨來獨往,但是她的美貌與才能在骨董界最為人所津津樂道,她嫁入凌家之時還惹出不小的風波,謠傳南部的企業鉅千陳堂鴻在一夕之間變成植物人的事情跟她也有關係,有人調查過這件事,不過當時蘇戀荷人在大陸,除非她會分身,否則陳堂鴻的事情大概不可能與她有牽扯。”他不知道自己的玩笑話有多麼接近事實,嬡憐偷偷捏了一把冷汗。
“骨董界的事情你很悉嘛!什麼小道消息,或是三姑六婆的傳言你都瞭如指掌。
怎麼,你們這些骨董商也跟那些街頭巷尾的歐巴桑一樣,沒事就喜歡聚在一起喝咖啡,聊人是非?”嬡憐乾笑幾聲。
“情報是怎麼也不嫌多的,若不是因為我需要情報,才不會和這些骨董商混在一起,更不可能去參加那場宴會,當然,也就不可能遇見你。”
“為了蒐集情報,所以你就獨自赴宴,然後獨自躲在角落喝着悶酒?”她有意調侃他。
“順便等看看有沒有美麗的女人會一頭栽進我懷裏,還當我是一遭牆的猛捶我。”他靜靜的説,眼睛直視胡嬡憐。
她詫異的看着雲歲寒,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明白的讚美她的外貌。一抹淺淺的微笑點燃他的臉龐,在一瞬間所有的陰霾彷佛都不見了。一個微笑能償還多少年的孤獨、多久的折磨與痛苦?那喚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火焰是不是正在渴求温柔與愛情?
“冥冥中的定數。”嬡憐喃喃自語。
等候千年的花妖蘇戀荷遇見了痴情的凌震廷,連美麗的白蛇白水灩都推翻過去的傳説,竟得一個可以承諾地久天長的伴侶,當嬡憐看着這兩對愛侶的時候,心中也曾
覺到某種寂寞。如果一切在冥冥中已然註定,那麼,上天是否也為她安排了一個能夠真心相愛相守的男人?身為修煉者的戀荷及水灩尋覓了將近千年,而自己呢?她沒有那麼長的歲月可以虛度,想到這裏,心中的孤寂就更顯得椎心刺痛了。
她或許不夠成,但是她擁有真心啊!難道這樣還不夠嗎?還是在這個快餐愛情盛行的二十世紀未,已經沒有人希罕她的真心?
直到此刻看見雲歲寒的笑容,嬡憐才真正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對找古劍變得如此熱心。
她被他引了,深深切切,無法自拔。或許是從看見他的笑容開始,或許是從第一次撞見他,看見他隱沒在黑暗的臉麼開始,他所散發的黑
火焰讓她
惑、沉淪,讓她像是撲火的飛蛾,不能思考也不腦萍慮自己的行為是否理智,反正就是要接近他。
“你是説,你那天在宴會上撞進我懷裏是上天註定?”歲寒很努力的想聽清楚她話中的含意。摸清楚她説話的方式之後,與胡嬡憐對話不再那麼辛苦,她是典型的想什麼説什麼,前一秒鐘在説這個話題,可能下一秒鐘她腦中迸出另一個話題,她就馬上呱啦呱啦的開講,把前一個話題丟在腦後。
歲寒學乖了,知道自己只要依她最後一句話來回答即可。捉到竅門之後,和她對話反而成了令他興趣的“折磨。”看着她小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歲寒老實不客氣的欣賞着。習慣她跳格式的説話方式,和她相處起來卻變得像是某種挑戰與冒險,歲寒如通,就算是必須與胡嬡憐相處個幾十年,自己也不會覺得厭煩,這個小女子本身就是無限的驚喜。
幾十年?歲寒怔忡了一下,對略過自己心中的字句猛皺眉。他是怎麼了,居然會想要和一個女人相處幾十年?
“就算不是上天註定,至少可以確定是上天安排。”她打啞謎似的説。平時想到天庭那一票只會下命令的“閒人”嬡憐心中就有氣,但是今天例外,她心中居然有種想磕頭謝恩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