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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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某種強烈的覺讓陷入深眠的黎歡猛地驚醒，然，她逸口出的聲音卻在下一秒化作悶哼；久久之後，她才撐起痠痛的身子，望向站在一小片未拉上簾子的落地窗前、俯瞰着靜謐街景的任叢。

有這麼剎那的時間，黎歡竟產生一個很可笑的念頭，那就是此刻已轉過身，滿臉盡是愧疚及歉意的任叢，會是在不久之前，將她折騰得死去活來的那個狂野男人嗎？

“歡，我…唉！我真不曉得該對你説什麼才好。”任叢又是愧疚又是煩躁地爬梳一下自個兒微亂的頭髮。

“叢，你什麼都不必説，事實上，這事發生得很自然，我一點都沒有怪你的意思。”是她想太多，他依然是她所愛慕、追求的温柔好男人。

“可是…”

“叢，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更何況…”披上薄被單，黎歡下牀走向他“我是心甘情願想和你在一起的。”在他退後的前一剎那，她張開雙臂緊緊摟住他，並將臉頰貼上他沒有扣上襯衫鈕釦的膛。

“歡。”凝視着她不時磨蹭他的臉蛋，任叢像是無奈，又彷佛沒啥立場説她似的止住話。

“叢，別再拒絕我，我相信經過這一夜後，你一定可以覺到我跟謝美瑜的不同。”在牀上，他們幾乎配合得天衣無縫，而這就表示他對她確實存有好。

“歡，昨晚是我暍醉酒才會胡塗地對你…”任叢還在暗自掙扎着。

“不，才不是，你沒有喝醉，你是很清醒地和我發生關係。”沒錯，她是趁他喝醉才有辦法拉他上牀，但她討厭他拿意識不清來作為撇清責任的藉口；況且什麼叫胡塗？直到現在，她還可以清楚地描述出歡愛的當時，他看起來有多狂野惡。

“可是，我、我還是不該…”

“叢，你只要把我當成是你的女友不就成了。”

“但我的女友明明是美…”

“別再提她，是她先傷害你，所以你絕對沒有背叛她。”

“真是這樣嗎？”他苦笑搖首。

“當然是！”她特別強調，緊接着生怕他又會胡思亂想之餘，猛然踮起腳尖迅速吻住他。

面對她突如其來的擁吻，他顯得有些錯愕，隨後盡力壓抑住體內漸升的騒動，以一種不太會疼她的力道將她的螓首輕輕扳開。

“歡，你先聽我説好嗎？”

“已經沒啥好説的，因為我只要你，只愛你一人，你懂嗎？”她真的太愛他了，不管是情、地位，還是家世，他都深深引住她，讓她那顆在茫茫大海飄許久的心終於找到可以停泊的地方。

“歡。”任叢又再一次震住。

“叢，我真的很喜歡你，請你接受我好嗎？”説話的同時，她將還沒回過神的他給推往牀邊，接着她輕輕一按，他便直地坐在牀沿；雖然她全身仍是痠疼無比，但為了徹底收服他的身子及心，就算再疲憊，她也要跟他維持住這層關係。

不過，就在黎歡褪去他的外衣時，任叢竟冷不防扣住她的手，清澈的雙眸卻又好似隔層薄霧般地望向她“歡，你不後悔？”他的問話夾雜着高深莫測的意味。

“我後悔什麼呀！”一心一意只想抓住他的黎歡直覺地笑應。

“歡，你是個很不錯的女人。”尤其是在牀上；他無聲一笑，喃喃暗語。

“叢，你總算知道我的好了。”雖他説得突然且詭異，然，被讚美的一方卻完全沒警覺到他這句話背後所隱含的玩味及詭譎。

任叢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

“那以後，你的身邊只能有我喲！”她狀似撒嬌，卻又認真地噘嘴説道。

“這…”

“還這什麼，你只能回答好。”她乘機要他許下承諾。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