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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教研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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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教研大會黃斐然聽了老漢的話,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凌天宇一眼,彷彿是在説:看看人家這老師當的,再看看你。

凌天宇當然能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故意把頭扭到一邊去,老漢自顧自的説道:“我這次來一定要帶着錢回去,為孩子們蓋一所校舍,只要能買一些磚頭回去,村民們很願意出力蓋校舍的。”凌天宇問道:“在山裏面蓋一所校舍要多少錢?”老漢嘆息道:“錢有個幾千塊就可以了。”黃斐然驚訝的問道:“那你這一包草籽多少錢啊?你要賣多少包草籽才可以夠幾千塊錢呢?”老漢絕望了,乾涸的嘴動了動,低着頭拿起一包草籽説道:“要是真的能靠賣這個蓋起來校舍,那真是太好了。”凌天宇眼睛一翻,説道:“你明知道賣這些草籽不能轉那麼多錢,幹嘛還在這裏白費力氣呢?”老漢低聲説道:“總還是有一點希望的。”黃斐然白了凌天宇一眼,從包裏拿出一百塊錢,説道:“大爺這個你拿着,這包草籽我們買了。”老漢連忙站起來把錢退給黃斐然,説道:“姑娘啊,我怎麼能要你這錢呢,你快點拿起來吧,你的包包都被我壞了。”黃斐然推開老漢的手説道:“我也是一名教師,這錢就當是我捐給孩子們的,不是很多,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聽到‘捐給孩子們’之後,老漢不在推,而是的説道:“我代孩子們謝謝你們了。”黃斐然微微一笑,對凌天宇説道:“我們走吧。”凌天宇知道黃斐然心軟,不忍心呆下去了,但是有些話一定要説“你留下一百塊錢本解決不了什麼的。”黃斐然説道:“那也總比沒有強吧。”凌天宇對老漢説道:“大爺你去找教育局的人,是誰接待的你?是局長麼?”老漢:“前幾次都不是,最後一次我賠上了老臉,才見到了局長,他和下面的人説的一樣,讓我回去等消息,消息一等又沒有消息了。”凌天宇問道:“教育局局長長得什麼樣?叫什麼?”老漢説道:“長得胖胖的,月末四十多歲,叫什麼我不知道,但是別人都稱呼他為王局長。”凌天宇説道:“老伯你明天在強國高中門口等着我,我帶你去要錢去,你敢不敢?”老漢表情驚訝的問道:“你能幫我要來錢?”凌天宇:“你敢不敢當着眾人的面把剛才的話説一遍?只要你敢説,我就能幫你到錢,多了不能保證,幾千塊錢建造幾間簡陋的校舍不成問題,如果要不出來這些錢,我出錢給你去建造校舍。”老漢堅定的説道:“只要能有錢,你讓我説什麼都可以。”

“好。”凌天宇説道:“那你明天早上在強國高中門口等我,八點鐘不要遲到。”離開種子市場,黃斐然問道:“你打算幫那老頭去教育局找局長要錢?”凌天宇騎着電動車説道:“有這個打算。-。-”黃斐然在凌天宇耳邊説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教育局長怎麼可能因為你的幾句話就出錢,雲南這種邊遠山區有很多類似於老頭這樣的事情發生,山裏麪條件艱苦,我以前有個同學一心想要去支教,結果去了不到一個月就回來了。”

“為什麼?”凌天宇問道:“不是一心想要支教,怎麼不到一個月就回來了?”黃斐然説道:“回來時候她都哭了,山區裏面不通車,走了幾十裏的山路,到了地方一看,學校就是茅草屋,黑板都沒有一塊,到晚上沒有電,蚊子也多。想洗個澡都不容易,她説自己實在受不了那樣的苦了,回來之後就哭了,覺很對不起山裏的孩子,那些小孩知道有新老師去了,都把家裏的好吃的拿出來招待她,結果她這一走,覺心裏有愧了。”凌天宇笑道:“你這個同學真有意思。”

“切!”黃斐然説道:“先別説我,你打算怎麼要錢?你不要以為教育局局長就是什麼人民公僕。”凌天宇早有準備,説道:“他要是人民公僕,老頭就不至於這樣。”黃斐然窮追不捨的問道:“那你打算怎麼樣?”凌天宇:“明天你就知道了,跟我去買幾個鋤頭、鐵鏟去。”週二上午,第三節課。

凌天宇來到班裏面,懷裏抱着幾把鋤頭和鐵鏟,嘴裏叼着一包草籽,進門之後就雷倒了全班人,五十幾雙眼睛盯着凌天宇走上講台,凌天宇的嘴巴一張,草籽落在講桌上,隨後把鐵鏟和鋤頭放在地上,氣説道:“看什麼看?都他孃的別上課了,和老子種地去。”高二二班的學生全都愣住了,凌天宇坐在講桌上,摸出煙叼在嘴上,笑罵道:“你們這羣小兔崽子,沒事給我找事做,昨天誰在球場玩漂移了?”丁小豆大聲説道:“是驢哥和小蔡哥給我們演示。”凌天宇:“你們不恭維他們兩個,他們倆才不會在這賣呢,看看你們把足球場的草坪玩成什麼樣子,王主任給我k了一頓。”趙虎:“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又沒k我們。”凌天宇:“嘿!你個小兔崽子,要不是讓你們學開車能這樣麼?忘恩負義,下節課是體育課吧?都別上了,和我去種地。”李小璐笑道:“凌老師你真慘,是不是王主任讓你去種地的啊?”凌天宇摸着腦袋説道:“除了他,誰還有這麼大的功夫來找事,不過話又説回來了,這件事也確實是咱們做的不對,足球場的草坪好好的,被車搞成那麼樣子,既然咱做的,就得承認。”陳文浩在下面笑着説道:“宇哥你也有今天啊,王主任好像沒讓我們去種地。”凌天宇無奈了,威對這些學生沒有用,只好哀求道:“各位帥哥美女,幫個忙啦。”下面的人還是不為所動,凌天宇一狠心,説道:“改天我請客k歌。”十三鳥蛋同時笑起來,這才紛紛上前拿起工具,在凌天宇的帶領下,學校的足球場的草坪被徹底大翻新,從新種了一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羣人是義工呢。

週三,也是國慶節長假的最後一天上課。

凌天宇早上六點鐘準時睜開眼睛,長久以來已經養成了習慣,起牀後先喝一杯水,然後洗漱完去學校鍛鍊身體。每天到學校的時間不都不超過六點三十分。

當凌天宇來到學校正門的時候,看到一個人蹲在路邊,早上的温度不是很高,他的身體蜷縮在單薄的衣服下面,在他的身邊放着兩個竹筐,不用説,這個人就是賣花籽的老漢。

凌天宇急忙走上前,關切的問道:“大爺,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呢?”老漢看到是凌天宇,動的説道:“我…早上睡不着,就提前來了。”凌天宇看到他本就不像是剛來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在這裏等了一夜?”老漢很不好意思的着手,説道:“山裏人,沒得事。以前經常在深山老林裏面過夜,這不可以省下幾十塊錢的旅店錢。”凌天宇聽了二話不説,挑起老漢的兩筐花籽,説道:“跟我來。”凌天宇的辦公室內。

老漢着手坐在接客的沙發上,凌天宇倒了一杯熱水放在他面前,又出去買了早點,不知道老漢喜歡吃什麼,買了兩籠包子,又煮了兩碗米線,回到辦公室,老漢正坐在那裏發呆。

凌天宇把早點放在桌面上,老漢也不挑食,也沒有過多的客氣,和凌天宇一起吃了一份早點,吃飯的時候,凌天宇問道:“大爺你以前一直當老師麼?”老漢説道:“我以前是村長,這些年老了幹不動了,退休下來閒不住,開始教孩子們讀書識字。”

“哦…我想起來了。”凌天宇拍着腦門説道:“你昨天説了,你以前是村長,還沒請教您貴姓呢。”

“我姓趙,你叫我趙村長就行了,一口一個大爺的,你吃虧了。”凌天宇:“你是長輩,我叫你一聲大爺是應該的。”老漢説道:“還是叫我找村長吧,這個稱呼跟着我幾十年了,小夥子你叫什麼?”

“我叫凌天宇!你叫我天宇就行了。趙大爺是這樣的,今天省裏面召開教學研討會,是一個很大型的會議,我和另外一位老師要去參加,導時候我也讓你一起進去。”

“不行不行。”趙村長説道:“這種會議很正式的,我怎麼可以參加呢?”凌天宇:“你為什麼不能參加呢?你也是一名老師。”趙村長堅持説道:“我就是退休了沒事教小孩子識字而已,算不是教師,和別人説我是老師,那是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當着你們這些真正老師的面,我還是當一個退休的村官吧。”凌天宇説道:“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這是誰説的你應該知道吧,你教孩子識字,難道還不算老師?”趙村長是真的老固執,説道:“天宇謝謝你的好意,可是我真不能去參加這樣正規的教研會…”凌天宇板着臉説道:“你要是不去,就沒有錢。沒有錢你就不能建造你的校舍,沒有校舍那些孩子就不能上學,為了這些孩子,你去不去?”趙村長低下頭,凌天宇看的出來,他在做思想鬥爭,過了好一會,趙村長抬起頭説道:“我去。”會議是上午十點在雲南省教育廳的一個會堂舉行,參加這次會議的是整個雲南省各大學校的老師,小到幼兒園園丁,大到雲南大學資深老教授,陣容十分強大,雲南省政。府的部分領導也來參加這次教研會,整個會場黑壓壓的一片都是人,據官方統計,出席這次會議的一共有一千多名教師。

各大媒體記者也紛紛到期,城晚報,雲南信息報,都市時報這三大報紙媒體齊聚首,調頻88。7、95。5、980等多家電台都有記者到訪,雲南電視台做深度報道,km電視台做現場直播,為了負責大會的正常進行,調動了三百多名武警負責周邊的安全。

這種陣勢可謂是空前絕後,在凌天宇眼裏,就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開個會找這麼多人來,難道是拍賣會?竟然調動三百多武警,那隻能説明一個問題,政。府養的這些人太清閒了。

進入會場需要有自己的工作證,凌天宇和黃斐然都有,但是趙村長沒有,進入會場成為一個問題。

看門的武警一個個拿着盾牌,不知道的以為這裏發生了公佈襲擊呢。

趙村長看着這陣勢,更加心虛了,説道:“要不我還是不進去了。”凌天宇掏出自己的工作證,把照片撕下來進趙村長的手裏,説道:“你拿着這個進去。”

“那你呢?”黃斐然問道:“你怎麼進去?”

“不用管我。”凌天宇説道:“我不相信那些武警會為難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斐然你幫幫忙,先進去吧。讓村長坐在我的位置上。”不等黃斐然答話呢,凌天宇轉身離開了會場周圍。

事實和凌天宇預想的差不多,那些武警看了工作證之後,沒有過多的追問什麼,一千來人等着入場呢,他們也沒必要為難一個老頭,傳出去也不好。

十點整。

會議室內已經是座無虛席,媒體記者已經把各自的設備準備好,會場的燈光閃了幾次,最後全都亮起來,但是主席台上一排位置空空的,沒有一個領導出現。

高檔的椅子擺放在那裏,高檔的桌子上放着麥克風和名貴的茶水,會場內開始還很安靜,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雜吵聲越來越大,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就在人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主席台一側的門開了,十幾個領導一連串的走出來,黃斐然意外的發現,老段竟然也在其中。以前只以為老段是學校的校長,現在看來,老段還是有一定的後台。

眾位領導落座之後,教育局的王局長拿起麥克風,吹了幾下説道:“十分對不起,上面臨時有事安排。”嘴上在道歉,但是臉上的神情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在道歉。但是在座的老師,哪個敢出來指責教育局局長的不是呢?

老段坐在主席台上,目光掃視了一圈,最後落在黃斐然的身上,用詢問的目光看着黃斐然。黃斐然微微搖了搖頭,搞得亂段莫名其妙的。

大會第一項,往往都是這個領導講話,那個領導致辭的,就連教研會都不例外,先是教育局的領導講話,開篇就説道:“…我省教育事業近些年有了明顯的改善,完全步入了全國的前列。無論從教學質量和教學成果上來看,我們都超額的完成了計劃的任務。雲南省邊遠山區的教育,也在逐步落實中,目前已經沒有孩子上不起學、上不了學的現象,這要歸功於國家對我們的大力支持,這更離不開我們雲南省所有教育界同仁的努力…”趙村長聽到這,無奈的搖搖頭,他以前也是當過官的,知道當官就是那麼回事,欺上瞞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會議已經開了一個多小時,凌天宇始終沒有出現,趙村長焦急的四處觀望,黃斐然也十分焦急,都這麼時候了,凌天宇還不出現,老段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中午十一點半,會議進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接近尾聲了,眾人都看得出來,這和走個形式差不多,領導自我吹噓一下,教師代表們提一下自己的意見,領導表面上告訴都記錄了,下去會深刻研究,到時候能不能實行又是一回事。

眼看接近午飯時間了,開會開的也差不多了,教育局的王局長開始做會意的總結,最後發言。

趙村長着急了,對身邊的黃斐然説道“丫頭…你看我在這裏提一下我們村的事,這合適麼?”趙村長自己也知道,這肯定不合適。

黃斐然考慮的是可不能讓這個“冒牌凌天宇”把學生的名聲給毀了,那樣就真的出醜了。安他説道:“再等等,彆着急。”王局長:“…經過我們教育界同仁的不屑努力,我們可以看到,希望在以後的工作中,我們繼續堅持不懈,把工作重點放在教育事業的基礎設施建設上。完善各高校的物資設備…”就在王局長的話説道這的時候,會場的大門突然被踹開,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凌天宇肩膀上扛着一個大斧頭,身後的武警都沒攔住他,凌天宇丟下斧頭像主席台走去,老段心想:完了…

凌天宇成了會場的焦點,一邊往前走一邊問道:“王局長説的好啊!完善高校物資設備,那山區的孩子連校舍都沒有的,解決了麼?”王局長一愣,問道:“什麼人?拉出去。”凌天宇搶先一步衝上台,抓起兩個麥克風,一個丟給了趙村長,一個拿走手裏,説道:“王局長你説完了麼?你説完了我有話要説,這不是教研會麼?我是一個老師,我覺得我有這個説話的權利,可以麼?”記者的鏡頭閃了又閃,凌天宇拿着麥克風説道:“別拍了,有什麼好拍的?來把鏡頭給我們敬愛的王局長,讓他來介紹介紹,是如何把一個六旬老漢趕出辦公室的,來!王局長説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