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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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靖淮的聲音,祖奇的矛頭馬上轉向。忍了這麼多天,終於盼到他從高雄出差回來,這會兒,他當然沒有耐,也沒有度量放他老哥口氣、喝口茶,劈頭就直接切入主題。
“你知不知道,那個臭丫頭竟然叫我去死!”只要想到他的電話披掛,祖奇心中的無名火就不由自主地升了上來,他李祖奇在女人堆裏,可以説是暢行無阻、威風凜凜,今天,卻讓一個二十二歲的臭丫頭毀了他一世的英名,説嘛!這口氣,他怎麼咽得下!
“那你就當着她的面死給她看啊!”靖淮説得好象一點情也沒有,面無表情地自顧自地走進了辦公室。他當然知道祖奇指的是誰,畢竟,也只有這件事情才會讓他一直跟自己囉唆個沒完沒了。
“什麼?你要我死給她看?”追着靖淮進了辦公室,祖奇大聲嚷嚷地叫道“你當我是什麼?有求必應,她説什麼,我就得做什麼,那她要是叫我娶她,我不就得娶她!”死了還可以一了百了,娶了她,他這輩子不就沒完沒了!
倒了兩杯葡萄酒,靖淮走向沙發生了下來“你放心,你想娶她,她還不敢嫁給你呢!”將手中的一杯葡萄酒還給了祖奇,靖淮毫不客氣地説道:“像你這種惡名遠播的男人,好女人是不會有興趣的。”炳!他惡名這播?是啊!他李租奇要是真的惡名遠播,他夏靖淮就是臭名遠揚!
筆作無知地嘆了口氣,祖奇似有意,若無意地説道:“不知道是誰,名聲壞得讓人家聽到,就會把眉頭皺得像七、八十歲的歐巴桑?不知道是誰,名聲壞得讓人家説成了冷血動物?”皮笑不笑地瞅着靖淮,祖奇跟着又反諷道:“老哥,論惡名的功力,我還不及你的一成呢!”
“我從來沒當自己是好人。”聳聳肩,靖淮無所謂地説道。
説着,此時內線電話響了起來。
“什麼事?”按下電話,靖淮問道。
“董事長,有位王應龍先生説要見您。”阿龍!靖淮微皺着眉頭“請他進來!”靖淮一切掉電話,祖奇吃驚的眼光馬上飄了過去“哇!你今天還真是熱門,連你大哥的貼身保鏢都有事找你。”別説他大驚小敝,這種一年也不見得會遇到一次的事情,他不會到意外的話,那就是有病。
説起這事,那就得從靖淮他老爸…夏政源説起。
夏政源在事業上的成就也許教人稱道,但是,他在情史上的豐功偉業卻更教人津津樂道。四個老婆,難以細故的婦情和女人,夏政源的花邊新聞可以説是從來沒有斷過;然而,即使豔史不斷,除了四任的老婆替他生下四個兒女之外,倒也沒見過他在外頭還養有私生子。
也許是沒有共同的媽,也許對夏政源不認同,夏家四兄妹雖然名為手足,但覺卻像是普通朋友…識而不;不過,既不住同一個屋檐下,又沒窩同一個辦公室,一年裏相聚的次數,比起?捎脛膊還嗌夏敲匆弧⒘醬危飧躋捉衙獠灰祝〉比唬庖艙撬悶嫺貌壞昧説腦潁烤故鞘裁詞慮椋孟霓然吹肀謖疑廈爬矗?br>叩!叩!在祖奇的驚訝聲中,王應龍敲門而入。
“二少爺!李少爺!”簡單地道了聲招呼,沒等靖淮開口,王應龍已經迫不及待地説明來意“二少爺,少爺打了好幾天的電話找你,可是你都不在,所以他讓我跑一趟,要我告訴你,下個月五號他要結婚,請你務必把子空下來。”
“我大哥要結婚!”
“什麼?夏大哥要結婚?”不同的嗓門,相同的驚呼聲,靖淮和祖奇不約而同地瞪着王應龍叫道。
“是啊!為了趕在過年前把若荷小姐給娶進門,所以,子選的有些倉卒。”他們的驚訝,早在王應龍的意料之中,畢竟,對一個從來沒時間、沒有機會接觸女人的企業接班人,他家少爺的閃電結婚,的確教人不敢信以為真;不過,如果他們知道少爺和若荷小姐相愛的經過,他們一定可以理解,他家少爺為什麼那麼急着把若荷小姐給娶進門,可惜,這會兒他也沒有時間解釋那麼多。
“二少爺,我還趕着去找三少爺,就不打攪了!”才正準備離開,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王應龍又轉回身來對着祖奇説道:“李少爺,少爺也有代我,請你跟二少爺一起過來。”
“會的!”
“那我先告辭了。”一晃眼,辦公室又回到只剩下靖淮和祖奇兩個人。
用力捏了一下臉頰,祖奇忽然痛得大叫道:“我的媽呀!我剛剛真的不是在作夢耶!”白了祖奇一眼,靖淮漠然地説道:“如果連這種事你都會作夢,那你管的閒事也未免太多了吧!”
“喂!老哥,我們説的是你的大哥夏奕淮耶!瞧你,説得好象什麼漠不相關的人似的。”有時候,這傢伙的酷勁還真的是教人受不了。
也許,在別人的眼中,即使是親如手足,靖淮也從不擱在心裏頭,其實,相同的血脈、共同的姓氏,手足之間的情是無法漠視的;他何嘗不關心他們、他又何嘗不掛記着他們,只是,冷漠是他説話的語言,他太習於對任何的人、事、物不做一絲的情,所以,就算他真的有情,他也從不多做表示。
靖淮沉默地走到辦公椅上坐了下來“堆了好幾天的工作,你要是沒其它的事,就請便。”
“老哥…”看着靖淮埋首翻起堆放在桌上的公文,祖奇原想口而出的抗議,也只能自討無趣地消失在嘴邊。唉!與其在這邊跟他老哥耗,倒不如回自己的辦公室動動腦,看看用什麼法子來對付那個臭丫頭!不過…一説到那個臭丫頭,他真的是又氣、又頭痛,沒見過比她還倔、還嘴硬的人,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唉!懊拿她怎麼辦呢?
湘昀咖啡一杯喝過一杯,雨曼給她的資料,更是翻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她卻還是尋不着親近夏靖淮的好機會。
除了煙、喝酒,夏靖淮幾乎沒有什麼不良的嗜好,不沾、不好賭、不喜歡際應酬;即使只是想接近他,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吊他上勾,那就更不用説了。
她該怎麼辦才好?望着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湘昀不斷地思索着,她該怎麼辦才好?
正當湘昀陷入苦思,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騒動。
“阿娟,你聽!為了娶美嬌娘,夏氏集團總經理夏奕准將空運十萬朵紫鬱金香來台。哇!十萬朵耶!而且還是紫鬱金香!”
“真的還是假的?十萬朵的紫鬱金香?”
“你自己看吧!報上是這麼寫的啊!”接過報紙,那位名叫阿娟的女孩子,在看了一會兒之後,用一種又嫉妒、又羨慕的口吻叫道:“有錢人就是有錢人,結個婚,排場擺得那麼闊,真是奢侈!”
“是啊!是很奢侈,不過,如果我結婚的時候,我老公肯為我這麼費心,我才不在意他是不是太奢侈了。”
“對啊!不過,那也要你能嫁個億萬富翁?”言下之意,是勸她的朋友別作白夢了。
“唉!現實真是殘酷,連作一下白夢都不行!”夏氏集團總經理夏奕淮…他不正是夏靖淮的大哥嗎?腦筋不斷地運轉着,湘昀心裏漸漸浮起了一個絕佳的好時機,不過,她得先清楚,夏奕淮什麼時候結婚?對了!先去買份報紙來看。
“什麼?你要非禮夏靖淮?”玉婕叫道。天啊!心臟再強壯的人,經她這麼一刺,也會心臟衰竭。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非禮夏靖淮,我只是要趁着他喝醉酒的時候,拖他上牀生小孩而已!”湘昀仔細盤算過了,夏奕淮的結婚喜宴是她接近夏靖淮的大好時機。如果她能趁着喜宴上夏靖淮酩酊大醉之際,跟着夏靖淮返回他的公寓,她就有機會勾引夏靖淮上牀,從他的身上偷得她想要的孩子。有道是,酒後容易亂,她相信,即使夏靖淮不好,酒醉之餘,也難敵她的桃陷阱。
雖然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不過,這會兒玉婕倒寧願湘昀是在尋她開心!
“湘昀姐,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認真地搖了一下頭,湘昀抱歉地説道:“玉婕,我知道這個計畫是有一點點荒唐,不過,你想想看,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要是不好好把握,我怎麼跟夏靖淮生小孩?”天啊!這豈止是一點點荒唐,這本是荒謬到了極點!
湘昀姐搬到她這兒也有一個禮拜了,這期間,一直沒見她有任何的動靜,本以為她是想通了,決定不再執着於那個瘋狂的諾言,怎知,她心裏其實早有了計畫,等的,只是一個適當的時機而已。
“湘昀姐,這…這行不通的啦!”其實,她對夏靖淮真的談不上認識,可是,玉婕相信,他一定是個很難應付的男人,要不然,他怎麼會有個那麼囉唆又麻煩的屬下…李祖奇!
“怎麼會呢?整個過程我都計畫得好好,一點問題也沒有,當然,除非夏靖淮是個同戀,美女當前,他一點反應也沒有,要不然,酒一下肚,他怎麼可能不大發?”同戀?不,夏靖淮當然不會是一個同戀,可是…“湘昀姐,我…還是覺得不妥!”看着玉婕那副眉頭深鎖的不安相,湘昀只好柔聲安撫道:“玉婕,你不用太多慮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憑湘昀姐的聰明才智,再大的難關,也能化險為夷。”
“是嗎?”如果事情真能像湘昀姐説的那麼樂觀,她的確可以不用太過煩心,可是,誰又知道,夏靖淮不是一個聰明絕頂的男人?
“當然,我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