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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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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熱情圍觀的咸池衝進月老廟,見姬仲陽和秦少真剛許完願,便腆着臉上前打聽。千萬年來,咸池都是魅力與誘惑的象徵,任何人見了他都跟蒼蠅見了臭雞蛋一樣喜歡,唯獨眼前這兩位,很給了他些顏消受。

姬仲陽做冷峻狀昂首“沒什麼特別的願望,只希望以後誰跟我搶人就讓誰生孩子沒x眼。”秦少真做無辜狀攤手“我沒他那麼狠,只希望以後誰跟我搶人就讓誰生孩子渾身長x眼。”語畢,二人同對咸池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瞥。裏外不是人的咸池只能在肚子裏喊冤,打死他他也沒臉把暗戀仙友令其嫉妒的真相説出口。

“哇,帥哥,3個耶!”

“誰和誰一對啊?”

“吼吼吼,3p吧。”

“枉我一入耽美深似海,竟看不清屬,白活鳥白活鳥!”

“攻受皆宜?”

“好想都搬回家做標本!”

“福爾馬林的賣,製作標本必備!”

面對熱情圍觀,三人異常團結的選擇了掩面狂奔。在陰暗的小巷裏,大家氣噓噓地停住了腳步。小王爺就算落魄了照樣是小王爺,身子板嬌貴,右手扶牆左手掩,咳得不亦樂乎。真是落架的王爺不如雞,大街上就有人敢口出狂言要拿自己做標本…好歹自己還是皇親呢,太不給朝廷面子了。

姬仲陽微蹙着眉頭,拍了拍秦少真的後背,對他的嬌氣有點不滿“跑兩步至於這樣嗎?”咸池也趁機搭腔“看樣子秦公子定不是出身普通人家,你這種揹着家人偷溜出門的小少爺我見多了,外面大灰狼很兇猛的,不安全,聽愚兄一句勸,趕緊回去吧。”秦少真肩膀一震,緩緩抬起頭,明亮的雙眸分外清澈“我會走的,只要找到踏龍山。”姬仲陽似乎想説什麼,被咸池眼神一掃終究還是嚥下了。咸池臉上依舊是慣常的隨意與不羈“一座荒山而已,有那麼重要嗎?賢弟想要遊山玩水,恐怕會失望的。”

“真的只是荒山嗎?”秦少真的語氣充滿了懷疑,他直視着咸池的雙眼,渴望從中找到答案。突如其來的壓迫使對視中的咸池心神一蕩,儘管只是稍縱即逝的瞬間,已令秦少真滿意。他更加確信父親所説的,這山上一定有古怪。

咸池沮喪地與姬仲陽相視而笑,於是先行離開,把機會留給更受信任的同志。

秦少真瞪了姬仲陽半晌“你想説什麼,也要和他一起騙我?這山上到底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細?叛徒?秦少真所能想到的僅此而已,他希望姬仲陽告訴自己實情,又希望自己永遠被矇在鼓裏。如果從姬仲陽嘴裏説出什麼自己無法允許的事實,他不確定自己會如何處置。

眼前風雲變的面孔讓姬仲陽有點摸不着頭腦,妖們的秘密是不可能的,可他又着實想不通有什麼事能夠讓這個傻了吧唧的孩子執著。

“我不瞭解你在想什麼,不過山上絕不會有你想找的東西。”

“我不找東西,我找人。”秦少真長長嘆出一口氣“找十年前的人。”

“你要找誰儘管問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姬仲陽笑道“看在咱們同牀共枕的份上。”

“十年前踏龍山一戰,你可記得?”

“歷歷在目。”

“那當時領兵的將軍是誰,你也記得?”

“夏清和。”這個名字被郎懿唸了十年,姬仲陽再悉不過,然而他還是又補了一句“這些事附近的百姓都記得,畢竟那一仗打得太慘了。”好不容易找到的希望又如泡沫般消逝了,秦少真不甘心“我要親自去看。”

“可以啊,隨你,不過別指望能找到什麼。”姬仲陽臨走時,回過頭對他冷冷一笑“那只是座荒山。”咸池在客棧房間裏反覆踱步,焦慮不堪。他擔心秦少真此行與夏清和有關,又心懷僥倖認為事情不會這麼巧。夏清和去世的真相,他與郎懿沒對踏龍山上的任何妖説過。妖們修煉數千年,唯一的理想就是做人,要讓他們知道人情並非想象中的完美,而是如此骯髒如此惡毒,他們該多麼傷心。

一聽到姬仲陽悉的腳步聲,咸池忙了出去。沒等他開口,姬仲陽先説道“為夏清和來的,不能讓他上山,不能讓郎懿再聽到那個名字。”

“他和你説了什麼?”

“沒什麼,執意上山罷了。”姬仲陽把咸池拉進屋,低聲説道“反正有障眼法,他一個凡人看不透的,咱們陪他走一趟就是了。”話這麼説沒錯,可咸池就是放不下心,他總覺得那孩子是個麻煩。

咸池琢磨着如何讓善意的謊言不被戳穿,姬仲陽思考着如何讓塵封的往事永遠被遺忘。各懷心思的兩人都對秦少真不理不睬,這讓鋭的小王爺更加重了對踏龍山和他們的懷疑。晚飯時,大家都不做聲,沉悶的空氣似乎能把地板砸穿。

咸池稀裏糊塗地扒完飯,率先離席,扔下姬仲陽去和小朋友對眼,自己舒舒服服地回房泡澡了。他以為自己這招眼不見心不煩玩的妙,哪想到姬仲陽比他更狠,為了不被秦少真供,竟沒義氣的逛院喝花酒去了。

咸池躲在屏風後,閉上眼睛正享受着熱水給體帶來的放鬆。外面的開門聲和腳步聲打破了寧靜,他苦笑着搖搖頭“秦公子還是先出去吧,我在洗澡呢。”

“你身上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

“孤男寡男的,説不清楚,何況我這個人名聲一向不好。”秦少真莫名其妙的嚴肅令咸池哭笑不得“而且我也不想生孩子沒x眼。”秦少真沉着臉饒過屏風,一把掐住咸池的脖子“再不老實,信不信我立刻宰了你!”秦少真打從第一眼就待見咸池,總覺得這男人有股氣,這會又見他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更覺一股無名火燒上心頭。他的十指慢慢收緊,咸池竟連眉頭都不肯皺一下,絲毫看不出恐懼。

“你不怕死?”

“那也要你真能殺死我再説。”咸池不屑一顧地撣開秦少真“告訴我,你去踏龍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我父親不相信夏將軍會説謊,他懷疑夏將軍是中了什麼人的計…”咸池強抑怒火推開秦少真撐在浴桶邊的手“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當初救他的人也許本就別有用心。”

“夠了,這種對自己對別人都沒好處的話,往後不要再説。”咸池毫不避諱地站起身把自己擦乾“如果是真的,説出來只會讓你成為第二個夏清和;如果不是真的,你就會讓救他的人難過。”咸池穿好衣服,認真地説道“不如我們做筆易,你要想好再答應我。”

“可以,説來聽聽。”

“我試着説服他們讓你上山,但你要説夏清和是病死的,不許提他們夫婦懸屍城外的事。”咸池頓了頓“還有,我只管你上山,他們放不放你下去,抑或如何放你下去,我可不敢保證。”秦少真心裏一寒,以為是有命之憂。咸池見秦少真變,便猜到個十有八九,無奈苦笑道“人心叵測,這麼想不怪你,只是千萬別告訴姬仲陽。好了,時辰不早我要休息了,公子請回吧。”秦少真本想問個明白,但咸池逐客令都下了,終於不好意思再賴着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