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大結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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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侯頭都不回,冷然道:“什麼?”那雁蕩三劍之一道:“這英雄大會之中,論身份,論輩份都以劍門掌門飛天如來老前輩為首,他老人家至今尚未到來,咱們何必自先爭吵起來,何況咱們是為了天下武林大事而來,就憑藍大俠幾人數言不合便四分五裂,這算得了什麼?”他這幾句話説得原是十分有理,但此時柳文侯怒火填,冷然道:“閣下是何人物?”那雁蕩三俠見他口氣狂妄,心中也不由微微有氣,陡然之間,三人一齊揮手,只見三道白光破空而出“卟”地只發出一聲,整整齊齊釘在大廳門相之上。
眾人見這等手法,都不由驚呼;謝文候瞥了一眼,卻不識得。趙元定冷然道:“敢問尊名?”他們近來忙於各種糾紛,對雁蕩三劍新近崛起卻無耳聞,三劍心中不由有氣,怒道:“雁蕩三劍.你聽過嗎?”他們吼聲才落“呼”地一聲,大門陡然分開,一個人端端站在門口,全身火紅,那寬闊的背上着兩柄長劍,正是青葉劍客趙隆聖。
眾人都是一怔,趙隆聖抱了抱拳,洪聲道:“柳某來晚了!”這時廳外天已黑,廳上掌上燈火,燈光下只見他勇邁之氣顯無遺,他聲名旺盛,羣豪都不由暗暗心折。
孟賢梓見那青葉雙劍趕來,忙上前攜了一揖,大聲道:“趙大俠來得正好,快來評評理看!”趙隆聖啊了一聲道:“評什麼理?”孟賢粹道:“咱們方才在討論那天下武林盟主的人選,大家一致贊成那何足道何公子,哪知謝幫主——”他話來説完,趙隆聖陡然吼了一聲道:“咦,這盟主不選方天逸英雄,倒選了別人?”羣豪議論紛紛。能競飛又道:“那方小兄弟為人正義,武功高強,我趙某就受過他救命之恩.那人品是沒説的了——”眾人見他如此説,原來一部分又生出推舉方天逸之心,一時羣見無定,孟賢樣不由大皺眉頭!驀然“砰”地一聲,大門又自開啓,閃入一個漢子,一身布衣打扮,雙目全瞎,正是那四川川州中的姚瞎子姚瞎子核!
姚鐵劍閃入廳中,大叫道:“方小兄弟在嗎?姚某特來參見武林盟主!”這川州在武林中聲名極著,姚瞎子本人名頭更是人人知曉,這時他竟如此説,登時到有一大半人改變了生意。
就在武林羣雄各持強理,爭擁盟主之際,方天逸卻僕僕.風塵,笠星戴月隨在甘育總督安大人大軍.混充一名軍中伕役。
那大軍東行,來到咸陽一帶,關中之地自來民生富饒,衣物鼎盛,平原千里,溝渠縱橫,舉目間盡是青葱稻田,可是安大人似乎身重急命,揮軍馬不停蹄,夜兼程。
方天逸上次一眼瞧見凌月國主混在軍中,他心中大震,便和趙元定分手,那趙元定素知方天逸能耐大得緊,不然智慧若凌月國主,也被方天逸玩於股掌之上而一敗塗地,是以放心方天逸一個人去,就是被凌月國主識破,方天逸只要表明身份,那幾十萬大軍中要想對方天逸不利,真是白夢想了。這以暗擊明,原是方天逸最拿手之作,當下不動聲,依樣葫蘆,乘夜點倒一名小卒,着上軍士服裝,暗中注意新遭大敗的凌月國主。
到了夜晚,全軍運渭水而駐,營連數十里,此時正當水發之時,渭水混濁,滾滾黃,伙伕汲水澄清,方天逸獨立河邊,仁立良久,忽然大大不安起來,正待舉步回營,忽然背後一個暴的聲音暗道:’‘免患於,叫你替爺爺挑水,你倒偷懶看什麼鳥風景,你的,看俺打不斷你的狗腿。”方天逸一回頭,只見一個壯漢子怒目而視,此人滿面短鬚,是個伙頭軍,方天逸連忙應道:“是,是,俺這就來了。”他回到廚房,挑起一擔水桶,才走了數步,忽然背後一片肅靜,方天逸動中詫異,大凡軍中伙伕都是沒有規矩,任是百戰雄師,鋼鐵隊伍也是一樣,伙伕總是隨便慣了的,聚在一起不是言不及義的胡吹,便是賭搏打鬥為樂,這時居然鴉雀無聲,方天逸回頭一瞧,連忙飛快轉過頭來,慢慢往渭水邊走去。
原來甘青總督安大人來巡視造飯伙食,他正在詢問一個炊事軍士,態度和悦,誇道辛勞,方天逸和他一個照面連忙轉身,安大人並未發覺。方天逸邊走邊忖道:“瞧這安大人真是人傑,以總督之尊親自到廚房查看伙食,而且對伙頭們絲毫沒有瞧不起的神,難怪全軍人入都甘心為他死呀,聽説天裏關外一場大戰,伙伕們也加入戰鬥,半點不見遜,為將之道,首重能得軍心,安大人數十年南征北討所向無敵,深得此道。”他放下水桶,滿滿打了兩桶水,等到安大人走得遠了,這才挑起走回,將水倒在缸中。來回挑了十幾擔,天漸漸昏暗,忽見遠遠人影一閃,一個悉人影往河邊飛奔而至,但見那人身形高大,身着軍士服,走向河邊,舉步之間龍行虎躍,暮蒼蒼中,方天逸瞧得清楚了,正是凌月國主。
方天逸在暗處靜觀動靜,只見凌月國主滿面喜地走到河邊,手中握着一把枯枝,對着河心望了望,選擇一處狹窄之處,手一揚投出一枯枝,身形一揚,竟往那洶濤湧湧河中躍去,腳一點,又往前擲了一段枯枝,這時河風勁吹,那枯枝何等輕飄,竟能五六丈之外,方向絲毫不變,落水之際,不過剎那時間,便被巨捲去,可是凌月國主身形一起一落,就在這剎那時刻,藉着一點枯枝浮起之力,在洶湧波濤中,竟如行康莊大道一般。
方天逸又驚又佩,駭然忖道:“這凌月國主武學實在深湛,從前達摩祖師一葦渡江,每被人認為神化,想不到世間真有人能練成這至極功夫,不知爹爹和伯伯能不能辦到。”轉念又想道:“武功練得像凌月國主一般,真是難上又難,可是他仍然不滿足,貴為一國之君也便罷了,還想竊霸中原,人心之不知足,以此公為最了。”他沉思間,凌月國主身形愈來愈遠,漸漸的隱沒在暮之中,方天逸忽然心中狂跳忖道:“那廝滿臉喜,不知有什麼陰謀得逞,不好,莫要是安大人巡行時着了他的道兒?”他想到此處,心急如焚,一時間沉無計,飛身往中軍大營走去,離此總有十數里,方天逸施展輕功走了數里。忽然遠遠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道:“末將秦孝恭,恭大人蒞臨。”另一個蒼勁的聲音笑道:“孝恭,你容光煥發,想必有得意之事,哈哈!”方天逸心中一鬆,腳步自然收慢,心想:“這幾天聽軍中人談論,秦將軍擊破凌月國主領第一功,是個上下愛敬的勇將。”他心中盤算,不知凌月國主到底碰上什麼得意之事,只怕多半與安大人不利,這次全軍東行,毫無人知道目的何在,方天逸數次竊聽幾員領軍參將談論,也都是半點不知,自己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方天逸沉半晌,決定今晚探聽一下安大人大營,他本不願與安大人再相見,免得惹上許多煩惱,可是事到如今,説不得必要之時,也只有面了,當下走回營中,匆匆吃了晚餐。明月初上,方天逸緩緩向中軍走去,走了半個時辰,只見警衞愈來愈是森嚴,每隔數步,便是一個崗哨,雖是急行軍途中,佈哨人馬仍是神凜凜,黑暗中甲盔森森,刀搶出鞘。
方天逸低身閃過衞哨,不一刻來到大營,那安率大旗臨晚風而立,僻僻啪啪發出輕響,帳營中燈火瑩然,兩個長長人影相對而立,似乎正在對奕。
方天逸閃身暗處,凝神往帳內一瞧,那坐着的正是甘青安大人和年輕謀士李百超,兩人正在對奕。
李百超手執白棋正在沉思,久久不能下着,忽然安大人蒼勁的聲音低聲道:“百超,咱們身負重命,夜兼程趕路,我真恨不得一千里以赴君難,怎麼今天皇上又突然下了聖旨,叫全軍過渭河待命。”李百超似在沉思,半晌才驚覺道:“學生也正在思想此事,好生令人不解。”他邊説邊又下了一子,安大人雙目凝注棋局,良久喟然嘆了口氣道:“百超,你這子不但作成一劫,突破包圍,而且主客易勢,眼看我一大片土地盡失,所謂一子之差,滿盤皆輸,算了,我認輸了。”他輕輕站起身來,轉身踱着方步。李百超道:“總督心神不寧,學生僥倖之至。”安大人忽道:“百超,我棋力較你如何?”李百超接口答道:“總督棋力已臻高手之列,學生望塵莫及,學生記得與總督大人對奕何止百次,從來就沒勝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