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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罵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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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逸沉聲道:“天魁既是不顧身份,那還有什麼好説的?你們兩個一起上吧!”天魁陰陰一笑道:“方小子,你今天是死定了。”方天逸乘他一言未畢驀然發出一拳,他一上來就用威鎮天下的“沖天三式”天魁對這少年老早便存忌憚之心,隨時防備着他會突然出招,當下身子向旁一閃,連守帶攻打了起來。

方天逸知道空手不成,刷地出長劍,不再搶攻,只是緊護門户,絕不貪功,那天魁見他招式老氣橫秋,像是浸劍道數十年的老手,可是臉上細皮,年輕得令人心寒,天魁殺機一起,招式立刻放重。

方天逸苦戰之下,劍圈漸漸縮小,長劍伸展困難,他每被進一寸,便立刻守住這圈,不再強自扳平,是以圈子雖越來越小,可是卻守得十分堅固,兩百招之內,天魁掌力放盡,卻並未將方天逸擊倒。

天魁見方天逸數月不見,功力更是老到,隱約之間又進了半級,他上次在青龍山巔,兩百招便將方天逸擊倒,目下卻多施了數十招,仍然沒有擊倒他。

方天逸見天魁欺身太近,他心念一動,長一口真氣,冒險當頭連劈三劍,正是上次天劍和金南道手的大風劍法,他雖不請其中口訣運轉其氣之竅,可是出招之間,依稀還有五分神。

天魁見他把式忽改威風凜凜,身形微微一滯,方天逸又是三劍攻到,天魁退了兩步,他乃武學大宗師,退步之間,已瞧出破綻,伸手一彈,點開方天逸長劍,左手已按到方天逸脅下,順手點了道。

如果方天逸仍用本門劍法和他打鬥,至少還可以和他纏過數十招,他用起大風劍法,只是一個空架子,妙之處絲毫未能展出,是以立刻被擒。

天魁冷冷地道:“小子,你縱有通天的本事,也難逃過一死,哈哈!”方天逸問道:“我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什麼要苦苦相?”他雖知已陷絕地,可是仍未完全絕望。只想拖延待變。天魁陰陰地道:“小子,誰叫你腦袋如此聰明?哈哈,如果不早除你,再過幾年,江湖上還有老輩混的餘地嗎?”他此説倒是肺腑之言,方天逸生死掌在他手中,他決意殺掉方天逸,是以對方天逸説出真情。

方天逸心中焦急,口中卻道:“原來你是害怕我一個小輩,我方天逸何德何能,竟使一個號稱天下第一的老前輩恐懼,也算死得不枉了。”他侃侃而談,並無半點畏死之態,天魁右掌舉起,正待向方天逸天靈蓋擊去,忽然背後風聲一起,一股力道直擊過來。

天魁何等功力,他身子微側,先問敵人攻勢,左腳卻接着飛起踢向方天逸死,他這兩個動作有如一氣呵成,美妙非常,可是腳才起一半,忽然對方便生生伸出一隻手來,直往他預間切夫。

這一招變招之速,天魁大吃一驚,他飛快縮腿,褲管松處已吃掌風掃過,就如利剪切過一般,破了一段,這絲布原本不是受力之物,來人掌力竟然如此凌厲,已達無堅不摧地步了。

天魁連忙轉身,他一時託大吃了小虧,瞼十分難看,只見身後立着一個蒙面老者,冷冷地打量着他。

方天逸心中狂喜叫道:“爹爹!爹爹!您老人家可來了。”那老者驀然一抹面具,出本來面目,他冷冷地道:“欺侮一個後生孩子,算得上什麼英雄好漢?”天魁道:“閣下就是威震武林的地煞蒼穹了,今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他乾笑了幾聲,心中着實吃驚,他曾聽天禽温萬里説過,地煞蒼穹可能功力盡失,可是此時地煞蒼穹功力凌厲,實是他生平所僅見,心中正在打算要不要出手相拚。

方天逸心中緊張已極,他有生以來,從未見爹爹和別人過手,對方卻是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天魁。

蒼穹柔聲道:“方天逸你沒事吧!”其已答道:“爹爹我一點沒事,這人就是天座三星之首的天魁。”蒼穹淡然地道:“方天逸,管他什麼天魁天禽,只要有人欺侮於你,爹爹就替你出口氣。”他爺倆一問一答,本沒將天魁放在限內。天魁老好巨猾,知道今所遇是生平大敵,是以並不怒。那怪鳥客羅之林是少年心,卻是忍耐不住了,他高聲叫罵道:“什麼東西,婆婆媽媽像個娘兒們,要談家常到家中去談好了。”蒼穹輕輕移動一步,倏地出手一抓,羅之林想不到地煞會突然下手,只覺眼前一花便被扣住脈門,天魁冷冷一哼,大踏步往地煞面門抓去。

蒼穹一手抓住怪烏客,他見大魁出手來攻,心想自己手抓一人行動未免吃虧,右掌輕輕一拍怪馬客部,羅之林身形有若箭矢,直往天魁擊。

天魁原來前進三步,已然近地煞蒼穹,突見羅之林身子飛來,他不敢再事託大,一其氣,身形略停,伸手接過羅之林,放在地上,蒼穹已上前解開方天逸道。

天魁心中吃驚忖道:“好純的隔山打牛氣功。”蒼穹灑然而立,方天逸眼看他爹爹出手從容,強如天魁也只有束手瞪眼的份兒,心中狂喜之下,對爹爹信心大增。

天魁一言不發,雙掌一拂,蒼穹真氣暴發,臉上一陣酡紅,天魁突然身子一斜,領着羅之林躍過蒼穹而去,蒼穹一吐氣,也不追趕,長眉漸漸垂下。

方天逸忖道:“爹爹如果施出沖天三式,不知又何等威力,天魁也不敢一拚。”他思忖之間,天魁和羅之林已漸走得遠了,方天逸像孩子般地歡叫道:“爹爹,天魁被您打跑了,真是痛快!”他這半年來步步為營,神經總是繃得緊緊的,這時在爹爹面前才能放鬆一切戒備,因為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自有這個功力比天神的爹爹替他擔當了。

蒼穹道:“你這些子混到哪裏去了?十幾天前我碰到天山周道長,他好像心中有事,言語之間對你頗不滿意,我知你做事有分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天逸在爹爹面前,直覺滿腹委屈,他嘆口氣道:“爹爹,我現在江湖上的聲名,已和當年您老人家‘地煞’的名字一樣了。”蒼穹驚道:“怎樣?”方天逸這才將這半年來所做所為都告訴爹爹;蒼穹只聽得冷汗直冒,他細瞧着兒子,心中真是充滿了自豪,一刻之間,在他眼中這孩子不再是不懂事的少年了,而是一個老成深算的巨人,但這覺只是一刻,方天逸畢竟還是一個孩子。

蒼穹道:“方天逸,你願意受天下人冤枉而不顧嗎?”方天逸沉聲道:“是非本無定,但求我心安,皎比月,皎比月。”蒼穹聽得一震,這正是他昔年常常引以自解的句子,此時從兒子口中説出,比千萬人替他證明無辜更顯得真切,一時之間,他擁着方天逸反覆喃喃地道:“是非本無定,但求我心安,是非本無定,但求我心安…皎比月。”方天逸道:“天下的人很多都知道爹爹是無辜的,像柳家堡的柳堡主,像天山的周道長!”蒼穹搖搖頭淡然道:“這個我早便已看破,方天逸,你一個人身肩這麼大的責任忍辱負重,可要爹爹幫忙嗎?”

“我可以自己理會,爹爹,你還有什麼要事,只管去辦,等這事一了,我便和爹爹住在一起,江湖上總是廝殺險詐,我也混得膩了。”蒼穹見方天逸沉着地説着,似乎有成竹可以擔負起這如山重任,他不由讚道:‘’好孩子,有志氣,爹爹一生之中的事,不久就要揭曉了,所以這段時間也無法陪你,你好自為之,凡事總要萬妥而行。”方天逸道:“爹爹,我知道。”蒼穹嘆口氣造:“我做爹爹的從來很少照顧於你,也虧你是足智多謀,比爹爹還強得多!”他歇了歇又道:“爹爹上次得了那寶藏之圖,尋到了百年靈藥,又得到了一對寶刃,就便是江湖上人人垂涎的干將莫雌雄寶劍,我早就不用劍了,心想這寶物已藏了數百年所以還是藏在原地最安全,異有暇,送給你以壯行。”方天逸口道:“謝幫主贈的那地圖原是世人夢寐以求的。怪上那麼…”蒼穹點點頭又道:“我當年受了慘重一擊,功力已然全失,這次服了靈藥,這才恢復神功,後來發現凌月國主東來,匆匆趕來西劍門去,劍門已被得兵消瓦散了。”方天逸道:“難怪上次在幽州爹爹匆匆走掉,我連瞧都沒瞧上一眼!爹爹,這世上誰有如此功力,可以將你打傷。”蒼穹沉聲道:“打傷我的,就是你的親伯伯,爹爹的親哥哥,天劍柳還定。”他此言一出,方天逸耳邊一嗡,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方天逸喃喃地道:“天劍柳還定,那麼何足道…何足道豈非我的堂兄嗎?”蒼穹一怔。方天逸道:“何足道就是上次在口外爹爹看到的那個富家公子!”蒼穹哦了一聲道:“原來他便是天劍的孩子,真如人中之龍,有子如此,也足以大快老懷了。”方天逸道:“爹爹,天劍怎能打傷你?”蒼穹嘆口氣道:“此事説來話長,爹爹和天劍當年為了你祖父之死,雙雙反目,都懷疑是對方下的毒手,是以發展到最後,免不了走上火拚之路。”方天逸道:“爹爹功夫不及天劍嗎?”他在爹爹面前,童心無遺,兩眼瞪着爹爹,心中渴望爹爹搖頭,可是注視了半天,蒼穹的頭並無搖動一絲,心中大失望。

蒼穹道:“如説天下高手,天座三星和地煞原是齊名,可是事實上天劍柳還定略高半籌,其餘之人只有伯仲之間,我後來雖然學會沖天三式,可是又焉知天魁天禽不會進益。”方天逸忽道:“當年爹爹和伯父難道是一件誤會嗎?”蒼穹搖搖頭道:“我一生便求能夠證實這點,現在總算有了眉目,唉!曹子恆子建兄弟為爭王位,兄弟七步賦詩,成了千古警世之語,我們天劍地煞兄弟卻是為了什麼?命運人,夫復何言?”真心道:“何足道已死在西天劍神金南道之手,伯父替他報仇,將金南道殺了!”查無公前哺道:“唉!何足道…是他唯一的孩子啊,上天對我柳家難道如此之薄?”方天逸默然。蒼穹突然想起一事道:“我來時聽説柳家堡和什麼帆揚鏢局在陝甘界約地決鬥,你和柳堡主既是好友,何不助他一臂之力?”方天逸心中一凜,忖道:“孫帆揚和謝大哥之爭,多半是為我的事而發生爭鬥,我豈可不管了?”方天逸道:“爹爹,我這就趕去,您到哪兒去?”蒼穹道:“我向南走,你向東行,咱們就此別過。”方天逸匆匆趕路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陝甘道上,名滿武林的柳家堡大俠與天下第一嫖頭孫帆揚幹上了。

孫帆揚懷着滿腹的雄心壯志,邀集了華北武林道所有的高手,打算與凌月國主的勢力相抗,他抱着捨身取義的決心,敵人雖強,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在孫帆揚想,柳家堡諸俠不前加盟參加共同剷除凌月國主黨羽的工作,必是臨危變節,但他又怎麼想得到柳家堡所為的,只是方天逸一個人?

柳文侯帶着白翎與古鋒鋒到了陝甘道上,他和柳二俠在開封與三個凌月國來的高手周旋,憑着一身神功與機智經驗,讓三個異服青年始終沒有辦法下得了手,後來西天劍神金南道大舉攻襲少林,三個異眼青年只好快快而退。柳文侯也知道凌月國主的陰謀野心,是以他帶着白古二人與孫帆揚相見,是抱着化解誤會的意思。

豈料到了雙方見面之下,孫帆揚邀集了七八個北方一的武學名家嚴陣以待,幾句不對,立刻就動上了手。

鐵筆判官古掙錢朝指着孫帆揚破口大罵道:“姓孫的老匹夫,你是得了失心瘋,你在洛陽讓顧紹文那老捕頭擺佈了,卻到俺們這兒耍威風,告訴你,方天逸是咱們的小兄弟,誰要敢動他一,俺姓古的就要他好看…”他話還沒有罵完,山西太原退隱了十多年的太極名手錢老爺子已經和他動上了手,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柳文侯想不打已經不成了。

孫帆揚這次奮起以天下為己任,把許多退隱多年的高手都請了出來,其中如淮南譚家的神腿譚二爺、九華山的平原莊主申百休、點蒼的洪氏兄弟,在昔年全是赫赫威名的人物,沒想到凌月國主沒遇上,倒先和柳家堡幹上了。